第二十九章 街头行凶
彻夜的详谈终于在清晨束了,杨其帆拖着疲备的身子倒在了上床上,直到傍晚时他才起了床。
又是一顿丰盛晚餐摆在几个人桌前,但杨其帆豪无味口,席间他向龙四海提出了道别,准备明日一早动身先回关丹,去接应黑风岛搬迁过来的那帮兄弟,然后在做打算。龙四海没有过多的挽留,他知道眼前这个人非池中之物,是不可能收为天地会帐下的。
晚饭过后,杨其帆他们稍许准备了下,元宝换英磅计划在龙四海的帮助下终于落实了,十绽金元宝换了一大叠英磅,足足二三万。
深夜,躺在床上杨其帆决定一切按原计划行事,先安排好黑风岛这股原有的的势力,然后借助天地会势力逐步的向马来半岛扩张,虽然路是长了点,但比完全借助天地会势力一步登天更把稳些,必尽不是同一路上的人,况且天地会还在英国人的眼皮底下掌控着。
次日清晨,杨其帆便起身告辞。龙四海准备了马车和地图为其送行,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拥抱了下杨其帆,有股英雄相见恨晚之意。
杨其帆也深深知道,不肯以身犯险的龙四海虽说没有什么大家领导风范,但也是有血有肉的好男儿,试问哪个男儿不想干出一番事业,耐何时不济人,国运况且如此,就不说他一个小小的天地会了,如今能守住这份家业不让其败落,就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保重!”
“保重!”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马车缓缓起步后,向东海岸关丹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路尘烟和一双落莫的眼神。
在马车的颠簸下,伤神一宿的杨其帆很快进入了梦乡,泥鳅小声的和蒋波嘀咕着,黄天霸心有不甘的驾驶着马车,因为直到临走时也未能在见上一眼龙姿华。
马车大约行驶至入午时份,黄天霸突然铆着劲拉住缰绳,大口呼喊道:“驴,驴,驴……,”像是遇到什么突发事件。
马车在高速行驶中,突然刹车,车厢内三个人在惯性驱驶下,东倒西歪,撞的够呛。蒋波爬了起来,握着长枪,一脚踢开车门,奔了出去。泥鳅在扶起杨其帆后,也举着枪奔了下去,杨其帆整整了衣裳随在后面。
一切风平浪静,并无任何半点危险迹象,三人不解的围着黄天霸,只见黄天霸目不转睛的朝着马车的右侧盯着,几个人顺着黄天虎注视的方向望去,也未发现什么情况。
“黄天霸,你怎么驾的车,啊?”蒋波责问道黄天霸,刚才的一下撞击,把他嘴唇撞出血了。
“出了什么事了,黄兄弟?”杨其帆拦住发作的蒋波问道黄天霸。
“大当家的快看,是龙姿华!”黄天虎霸用手指着远方,眼睛仍不转睛望着。
“哪个龙姿华,”杨其帆疑问到。
“是客栈龙爷的妹妹!”蒋波看到黄天霸半天没有反应,便替他回道杨其帆。
“哦,”杨其帆应了一声后,烈日炎炎下,手搭凉棚望去,果真是龙四海的妹妹,只见她远处的火车站台旁的凉亭下正与一名外国青年作吻别。
“切…,看那样,哎!我们走。”杨其帆想起那德性,心生恶感。
“你***走不走呀!”蒋波有点不耐烦了,怒气冲冲的对半天没有反应黄天霸吼道。
“黄天霸,我们走吧,这种女孩心高气昴,不适合你,等我把手中事办好后,空闲下来时,我一定替你寻个好人家的女孩子。
黄天霸还是没有反应,一动不动的愣在哪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咦!我看你是反了天了,大当家的话你当作耳边风了。”蒋波早就想和一直压在他头上黄氏俩兄弟练练了。
“得,我们去车上等他会儿,走走…。”杨其帆拉着蒋波走上了马车。
伊人飘然而去,直至消失在黄天霸眼中多时,杨其帆才走到黄天霸跟前,轻轻的拍了他的肩膀说道:“该走了。”
黄天霸带着落寞眼神看了下杨其帆,点了点头,轻声的哼了下:“嗯!”
“没出息的东西!”蒋波在关上车门时,不屑的批评了一句。
“算了,是人都有情不自禁时。黄兄弟,我们就到前面小镇上休息下,”杨其帆吩咐着,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人坐在车上倒无所为,最主要的是马。
小镇在不到五分钟路程就到了,在住进客栈同时,杨其帆看到远处街中心,有一群人挤在一起,好像看什么热闹,在向店老板打听后才得知,原来此镇离贝拉湖矿产最近,所以有大量的奴隶从各地运此贩卖,杨其帆打算去看看究尽,便一个人的走了过去。
烈日炎下,一排男**隶像牲口拴在光秃秃的树桩上,任人挑来捡去,旁边还有五六个铁笼子里也挤满了还未上架的奴隶,这些奴隶在此地叫做“猪仔。”大多数都是来自内陆的华人,也有其他的国家的,但在少数,最小的不过十五来岁,年纪大点大约在四十来岁左右,都是从周边国家和地区由洋鬼子贩运此地,为开采矿产和橡胶园种植的老板提供的,有的是签卖身契约方式,给个三瓜二枣的钱就运过来了,有的则是以发大财赚大钱美言诱惑之,自愿来的,更多的则是被抢过来的。
一个年老多病,骨瘦如材的新疆人模样奴隶在无人叫价情况下,直接押了下去,就地解决了。接着是第二个年轻华人“猪仔”进行叫价。
杨其帆在看完台上的奴隶后又扫视了台下的这些人,几个购卖奴隶的洋鬼子在洋伞底下喊着价码,争抢购买有价值的劳动力,看上去贩卖奴隶很是赚钱,围着更多的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
总能碰到一些让杨其帆感到不爽的事,他就弄不明白,洋鬼子凭什么这么嚣张拔扈,为什么每办件事都要与洋鬼子扯上关系,同样不都是人吗!心情沮丧的他感到很无奈,他扭过身子像掉了魂似的往客栈走去。就在他转身还没有走几步路时,突然,热闹奴隶贩卖市场发生骚乱,原来是一个年少的奴隶挣脱的捆绑的绳索,冲进人群,随后又被一群人追赶着,引发人群中在推揉着,尖叫着,混着一团。
失了魂的杨其帆也未能幸免的被殃及在其中,四散开来的人群把他挤的险些跌倒,刚刚站稳了脚,却被一个十七八岁头上盘着大辫子小伙子猛烈撞到在地,小伙子还伏在他的身上,与其同时,一双双的大脚一拔又一拔的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杨其帆被踩懵了,直到自己头上那些大脚不在密集的时候,他才放开护在自己脸上的双手,翻了个身,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被踩的半死不活的家伙挪开,站了起来。
蒋波在客栈里看到了骚动,忙叫道泥鳅带着枪赶了过去。
骚乱人群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三个凶神恶煞般奴隶贩子挤开杨其帆,把撞到杨其帆的那个逃跑的奴隶围了起来,一个拖着大辫子,脚穿着崭亮皮鞋的大汉走了上来,对着那小伙子脸上猛的一脚跺了下去,脚抬起后,只见躺在地上那人,鼻子塌了下去,牙齿蹦了出来,鲜血随着嘴巴鼻孔喷了出来,那小伙子疼痛的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像杀猪般的痛苦呻呤着。
“你要死呀?”杨其帆呲着牙齿怒问道当街行凶者,随后越想越气,终于他发怒了,飞身一脚揣了过去。
那大汉没曾想过那一脚带着多多大的怒怨和委屈,他只敢感觉着自己的慢慢腾空而起,离开了地面,大约在2米左右的空中翻滚着,此时还有一个人向他冲了过来,并在靠近他时跳了起来,一脚将他又揣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像个瘪了气皮球在地上跳了跳,然后便没了知觉了。
那一脚泰山压顶,着实的又快、又准、更狠,以至于让另外俩个奴隶贩子的爪牙都愣在哪里,不能动弹,生怕自己遭到同样的下场。
望着自己的必杀技下的伤者,杨其帆的一肚子的怨气顿时化为了乌有,同样都是人,那人也是有爹有妈生的,自己和躺在地上的大汉不知为何要对自己的骨肉同胞下此重手。
“出了什么事?”不远处的一英国青年上场了,他总是那样迈着悠闲的步伐,装出一副绅士到顶的风度走上前来,假惺惺的问道,其实他刚才看的一清二楚。跟着他后面的足有五六个外国佬,这些人都是他的雇佣兵。
“哦,我的天哪…!”英国绅士看着躺在地上的大汉摆出十分滑稽德性,让人感觉活像个小丑在演戏,“这位先生,打狗也得看主人!你这不是打我脸吗?”绅士说着阴阳怪气的中国话。
“你这不是在打我的脸!”杨其帆嘲笑的学着绅士的阴阳怪气,“你***就一杂碎!”,后面这句是纯正的美国普通话。
“该死的。”绅士被激怒了,他大步向身后退了一步,并用示意他的左右扑上来。
当五六枝冰冷枪口顶着杨其帆时,他才清醒了过来,华人在这个世界里命比纸薄,是没有法律维护华人的人身安全的,自己随时可能会被乱枪打死,英国绅士之所以没有开枪,是因为他还吃准杨其帆到底是华人还是日本人!
“你是哪国人?”绅士用英语问道被枪口包围着的杨其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