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卫明珠要开两家不同的成衣店,方掌柜没觉得特别新奇,便问卫明珠其他盘下的店铺要做什麽。
卫明珠笑着摇摇头,「一下子开太多店可不行,先不说根基稳不稳,就是人手也没那麽多可靠的,还是要徐徐图之才行。其他的铺子如果买到了的话,就先租出去吧,短租。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们再开别的店。」
说话的时候,卫明珠就将之前做了好些天的企划书拿了出来,在上面拍了拍,笑道:「这里面写了我的想法,方叔拿回去先看看,有什麽不妥之处咱们再商量。里面提到的床上用品,我会设计几套基本款,先让作坊里的工人做出来看看,合适的话就在临近布坊的位置再开一家居饰店,专门卖装饰屋子的东西。」
一听又有新玩意,方掌柜连忙翻开企划书找到图纸,虽然大户人家卧室里都布置得很漂亮,但跟卫明珠图纸上的还真不一样,说不定又能像玩偶一样大受欢迎呢!
方掌柜合上企划书,笑得合不拢嘴,「东家放心,我这就叫人做。这些不管成不成都没事儿,东家能想到别人想不出的东西就是大本事,将来啊,总有点子能成功的!」
方掌柜对经商可以说是十分热爱了,眼看又有事情要做,没说两句话就迫不及待的走了,令还想取取经的卫明珠哭笑不得。
忙碌期过去了,卫明珠无所事事的转了两圈,乾脆去找陈七,叫他和自己对练。
谁知陈七一听连忙推辞,「小姐,您如今的功夫还不适合对练,暂时也不必学新的招数,您自己练习就可以了。」
卫明珠摸摸下巴,绕着他走了一圈,疑惑地上下打量,「上次要你教我剑法,你说你病了;上上次要你陪我练擒拿,你说你扭伤了;这次又说我自己练就可以,陈七,你这是……不愿意教我啊?」
陈七被她盯得直冒冷汗,连连摇头,「属下不敢,小姐误会了,这个阶段确实是小姐自己练比较好。」
她双手环胸,微皱着眉道:「我怎麽觉得你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呢?」
陈七实在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泄露了燕昱泽的事情,直接捂住肚子道:「不瞒小姐,今日属下是吃坏了东西,属下先告退了,小姐恕罪!」
他说完不等卫明珠回话就转身跑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挑挑眉,怎麽看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光说陈七每次教她练武时一定要带面巾就够奇怪了,这说话的语气也有点不像,以她纵览无数狗血大戏的经验推测,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麽秘密,说不定教她武功的和保护她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可她刚刚仔细看过陈七的眉眼,跟带着面巾的陈七是一样的,大概只有给人的感觉有一点点不同,这麽说来又好像是她多心了,总不会是一对双胞胎吧?
卫明珠被自己的猜测给逗乐了,她见陈七已经跑得没影儿,也不追究,摇摇头自己去後院练功了。
反正不管怎麽说对她也没坏处,她能好好学武就好了,不刨根问底也是保持快乐的一个好方法!
下午她回宫的时候,三公主正无聊的剪花枝,见她回来随口问了一句,「今儿个怎麽这麽早?都忙完了?」
「是啊,新货能卖一阵子,暂时没什麽事了,就早点回来歇歇。」卫明珠一边回话一边往房里走,虽然铺子里也有房间能休息,但就她住过的几个地方来说,宫里这个还是最舒服的,她也最喜欢在宫里休息。
三公主扔下剪刀跟着她进门,惊讶地道:「真的啊?我就是随口猜测,没想到你真的忙完了?那你有空陪我了吧?若珊家里要给她议亲,这几天都带着她赴宴呢,我二哥也忙得要命,每次去都看见他在处理公务,我都快闷死了。」
卫明珠去内室换了身衣裳出来,看到三公主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些好笑,「有这麽夸张吗?我看你乾脆选个驸马嫁出去算了,以後天天有驸马陪着就不闷啦。对了,若珊家里在给她议亲?有相中的了吗?若珊怎麽说?」
「若珊能说什麽?我看她茫然得很,只是跟着她娘出去给人看,然後她娘再看别人,议亲选的不就是门户吗?不过没办法,若珊她爹娘其实是问过她的,她自己没有中意的对象,总不能一直拖下去吧。」三公主提起亲事就有些烦躁,皱眉道:「我今天碰见皇贵妃了,她看着我笑得好恶心,不知道又在打什麽坏主意呢。」
卫明珠一听也紧张起来,「你和皇贵妃不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吗?皇上对你一直很宠爱,皇贵妃应该不能把你怎麽样吧?」她突然想到燕昱泽,脸色有些不好地说,「难道是因为皇上把嘉亲王的差事给了睿亲王,所以皇贵妃迁怒於你?」
三公主冷哼一声,「我哥得父皇赏识是我哥的本事,谁叫老三那麽没用!她想做什麽放马过来好了,姑奶奶什麽没见过,怕她?」
卫明珠摇摇头,有些担心,「我们还是小心谨慎点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先跟睿亲王提一提吧。若是没事最好,万一真有什麽事,大家也好有个准备,你说对不对?」
三公主觉得卫明珠有点太紧张了,她在宫里长这麽大,皇贵妃要想害她不是早就害了?不过看到卫明珠担心的眼神,她还是点点头,「行,明天我就去跟我二哥说,那个女人要是真敢算计我,我说什麽也要咬下她一块肉来!」
【第六十五章教训登徒子】
皇贵妃有什麽想法没人知道,就算是燕昱泽也不能凭皇贵妃一个笑容去推断她有什麽诡计。而皇宫守备森严,皇贵妃把持後宫经营十数年,身边更早已围成铁桶一般,不是轻易能安插钉子的,燕昱泽也只能吩咐三公主和卫明珠身边的人好好保护她们,并叮嘱她们不要落单,时刻警惕。
两人见燕昱泽实在忙得抽不出身,也不好让他分心,说完重要的事便告辞离府,结伴去户部尚书府找王若珊去了。
这一见却是惊讶万分,王若珊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了,卫明珠和三公主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忙拉着王若珊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若珊,你一向是最受宠的了,到底发生了什麽事竟然让你哭成这样?你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想办法呀!」三公主见王若珊闷不吭声,已然是急了。
卫明珠挨着王若珊坐下,拉住她的手担忧道:「若珊,是关於议亲的事吗?难道是相看了什麽令人讨厌的人?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帮你一起想办法。」
王若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这才慢慢抬起头,哽咽道:「是李丞相家的嫡长子,他……他昨日见到我竟出言调戏,我忍不住泼了他一杯茶,谁知……谁知今日一大早,他们家就请了人过来说媒,言谈间颇有些以势压人的意味。」
「李丞相的嫡长子?那不就是李雪娇的哥哥李松柏?」卫明珠睁大了眼,吃惊万分。
王若珊脸色难看地点点头,难过地说:「就是他,我爹说李丞相很可能是顺水推舟,想把我爹拉到嘉亲王那一派去,正巧李松柏的未婚妻病逝了,所以……」
三公主一拍桌子,气愤难当,「李家人简直欺人太甚!堂堂户部尚书岂是他想压迫就压迫的?若珊你别担心,你爹那麽疼你,他绝对不会让你嫁给李松柏的,那就是个色胚子废物,哪里配得上你?」
是这个道理,但李丞相位高权重,又是嘉亲王的岳父,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国丈,哪里是能轻易得罪的?若违背李丞相的意愿,岂不是说他们王家有异心,反对嘉亲王上位?不归顺就是敌人,夺嫡之争早已开始了,嘉亲王和李丞相绝不会放任不支持他们的人占着户部之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