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友
?御书房。
皇上表情严肃，将一本奏折递给龙亦正，龙亦正接过，仔细阅览，这是湘洲知府姚英杰弹劾驻湘大将军肖鹏圈地贪腐，私征兵马，久蓄不臣之心。
待龙亦正看完，皇上看了看候旨在侧的左相刘鸿台，刘鸿台立刻会意，上前将另外一本奏折递给龙亦正，龙亦正看后才知，这本居然是肖鹏批姚英杰渎职等三大罪。
皇上看着龙亦正，突然问：“奕王觉得，姚英杰此人朕当如何处置？”
龙亦正认真想了想，谨慎道：“兹事体大，如何处置要看父皇治这顽疾是要快还是慢。”
皇上一笑道：“奕王都说了这是顽疾，既是顽疾岂有快治的道理？”
龙亦正认真道：“儿臣对这姚英杰有些好奇，此人究竟是忠还是奸，儿臣现在无法判断。”
“无论有罪无罪，他都得来这盛京一趟，到时奕王仔细替朕看看。”皇上说完，又对刘鸿台道，“鸿台，朕要见姚英杰活人。”
刘鸿台立刻会意，趋前一步拱手说道：“臣明白。”
龙亦正想了想，认真对皇上行礼道：“父皇，儿臣前日在京郊与几个西凉人交手，他们表面都是商人，儿臣估摸着其中有探子，此时能让西凉人忌惮的，定是我天晟与南塘的联姻，父皇是否要加派些送亲的人手？”
皇上锐利的眼神看着龙亦正，慢慢道：“朕早有准备，送亲实为三拨，你长姐由其他人马护送中，你完全不必担忧。”
文悠然刚回府，丫鬟过来请她过去，问了才知居然是魏冰钰来了，一路想着她不会是来寻自己打架的吧？待文悠然大步进了正厅，见到笑盈盈的魏冰钰，情绪这才放松下来。
“悠然，你总算回来了，冰钰小姐等了你半天。”姜氏见文悠然来了，一脸笑容。
文悠然礼貌对主母行礼后，看了一眼朱红案上大堆的礼品，又看了看魏冰钰道：“悠然不知冰钰小姐来，失礼了。”
魏冰钰看了看姜氏，知道这样的聚会不自在，主动拉了文悠然去街上逛逛，出了府门气氛立刻轻松起来。
文悠然笑笑说：“我还以为你来寻我打架。”
“若我们真打，刚好中了刘嫣那丫头的算计。”魏冰钰一笑，看着文悠然又道，“有人看见是她撞了你，继而你又撞了我。”
文悠然眉梢一蹙，她着实没想到刘嫣竟是这种人。
魏冰钰看文悠然一脸的不相信，微微一笑道：“那丫头自小心便重得紧，只是现在大了愈发有脑子。”
文悠然微微一笑，歉意地说：“不管怎样，上次的确是我害了你出丑。”
魏冰钰想起上次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来，“没什么害不害的，我看你性子与我挺像。”
文悠然一笑，主动道：“我们算作是不打不相识，我请你吃饭。”
“好啊！那我要去天香楼。”
“天香楼我没去过，不知道地方在哪儿。”
“我知道就好啦！”魏冰钰说着，示意随从的下人们离得远些，拉着文悠然大步向街上走去。
盛京的东大街以吃和玩闻名，街道车马川流不息，两旁尽是各式饭店，小二招揽客人的招呼声不绝于耳，一派繁荣。要说这片生意最好之处莫过于鼎鼎有名的天香楼，各式美酒菜品齐全，招牌天香肘子，烤鸭那是一绝，令饕客流连忘返。
今日的天香楼一如以往食客云集，待小二安排她们坐下后，魏冰钰熟练地点菜，文悠然这才知道，她是这里的常客，文悠然看了挂在墙上的一个个木质菜单，这才发现自己带的银子，似乎根本就不够请这顿的。
魏冰钰顺着文悠然的目光，瞬间明白了，笑笑道：“悠然放心，在这里吃饭，只要报我府上就可以了不用结账。”
“嗯--”文悠然点点头，仔细看了看魏冰钰，“你是未来的煜王妃，你爹爹怎会对你管束如此松散？”
“正因为我是要做王妃的人，我爹爹才更加管不了我。”魏冰钰一笑，想了想，又小声说，“你常在宫中，能不能告诉我，煜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文悠然笑了笑，珉嘴想了一会儿道：“煜王长得英俊，个子很高。”
魏冰钰皱起鼻子俏皮地一笑，感兴趣继续问：“还有呢？”
“煜王性格应该算很随和了，我见他的次数也不多，最近一次见，他很沉稳也特别好看！”文悠然说着煜王，脑海中却浮现着龙亦正的样子。
“好吧！他长得好看就行，那我嫁他定是不会亏了。”
文悠然一笑，没心没肺道：“你嫁煜王怎么会亏？这天晟的女子都嫁给煜王的吧？”
“悠然你比我年长，怎心智还不及我成熟？是寻常人就算了，你也看不懂吗？自古帝王之家最是无情，煜王如你所说长得好看定是多情之人，往后免不了多娶。”魏冰钰珉了口茶，深深叹气，无奈道，“待我嫁入王府，便如那笼中鸟儿般没了自由。”
文悠然这才发现，自己还从未想过这些，突然想起龙亦正，心情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伤感和失落。
魏冰钰深吸一口气，自笑道：“我常想，我若是个男儿多好，可惜我的命运已成定局，看似无尚荣耀，谁又能理解这般无可奈何？”
听着魏冰钰的一席话，文悠然若有所思，片刻后，轻轻地说：“你这么说，我突然想到我姑姑，她是清妃。”
“清妃娘娘？只听说她不受宠也无子嗣，几乎没有听过其他关于她的事迹。”
文悠然去上央宫的次数不多，但姑姑那孤苦的样子，却深深地印在她脑海中，许久，文悠然幽幽道：“以前不懂，现在想想，姑姑那种心如死灰极近窒息的感觉，真让人恐惧！”
“清妃真可怜！可惜了皇上独宠皇后，我早也想通，我不奢求煜王独宠，往后只要他心中有我些许位置就够了。”魏冰钰若有所思，微微一笑。
小厮将菜品上齐，魏冰钰看着文悠然情绪似乎没有方才愉快，急忙转移话题说：“悠然，不提这些了，赶紧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