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罪责
?“嗯……你什么感觉?”我扭头看向苏不折。
“你呢。”苏不折眨巴眨巴眼睛。
“我觉得,你的看法更有道理。”我说。
“不不不,还是你先说吧。”苏不折说。
“你先。”我不上套。
“我又不傻,同情这家伙吧,会被喷圣母婊,说这家伙活该吧,又会被骂不是人,怎么着都得C位去世。”苏不折摊摊手。
“可你不发表评论我怎么往下写啊,拜托拜托。”我双手合十,“有一句古话不是说嘛,宁教天下人喷我,不教我负白炎冰。”
“幸好我没读过书,不然就被你说服了。”苏不折说。
“叮”不远处响起了警铃。
那是保安室里的。
保安室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很高兴这时候有爱捣乱的小可爱推动剧情发展。
于是我想都没想就循着铃声追了出去。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留在这儿守尸。”我回头冲苏不折喊了一句。
“啊,好。”苏不折也很高兴不用被评论区喷到暴毙,很愉悦地答应了。
循着铃声往外面追。很快就跑到了保安室。
保安室里声音很乱,各种撞击声不绝,听起来像是有一个连的人在里面*。
我握住门把手,猛地一拉。
然后我一扭头就看见了常威在打来福。
啊,不对。是一位中年大叔在打保安。
中年大叔扬起手,一手刀切向保安侧颈。
保安反应相当快,一个鹞子翻身硬吃了中年大叔一掌。
然后再一个千斤坠倒在地上假装自己被打倒了。
之后立马接上一个龟息功假装自己没了呼吸。
然后他就真的归西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清了中年大叔的脸,一瞬间大惊失色。
他就是那个杀人视频的男主持,也是杀害那个年轻人的凶手。
他扭过头,轻轻瞥了我一眼。
我立马化出两把长剑,握紧剑柄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他摇摇头,转过身不紧不慢朝我走过来。
我弯腰刚准备动手。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立马提醒我,我可能打不过他。
脚边上那几根断成几截的警棍也表示,尸体们说得对。
于是我当机立断,转身又恶狠狠地逃走了。
跑出去一段路我发现身后并没有脚步声。
我有点诧异。我回头一看。
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紧追不舍。
他正靠在保安室的门上,冲着我笑。
我一瞬间有点毛骨悚然。
再一转头。
那个中年男人已经站在了我跟前。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
我跑的方向错了。
在这个小区里我绝对跑不掉。
从那个视频里就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有一种可以在镜面间穿梭的能力。
这个小区里到处都是窗子。
他可以瞬移到小区的任何地方。
想逃掉只能往外跑,往那种没有镜面物体的地方跑。
我本来想去找苏不折,和他一起对付这个男人的。
可是现在我不敢保证,我们联手就一定能打的过这个他。
我不喜欢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我顺手把双剑朝中年男人身上一丢,转身就跑。
男人轻轻一挥手就把刀剑挡开。
我尽量避开了所有有窗户的地方,闪身往公路上窜。
男人估计也意识到我发现了他的能力,开始跟在我后面紧追。
因为是凌晨,大街上没什么行人。
我跑得相当顺畅。
但是我跟那个男人的距离在不断地缩短。
我很快就会被他追上。他的体能比我高出了不少。
“大哥你不累啊,累了就歇会儿啊,跑坏了身子多不值。”我一边喘气一边喊。
“你很疲惫吗,我才刚热好身。”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
从声音可以判断出,他跟我的距离又近了一点。
并且他的耐力很好。
要么是他的灵量太高,对身体的增幅很大,要么就是他之前从事的是运动类的工作,身体底子好。
虽然这时候很危险,但是我仍旧不算太慌乱。
只要不是暗诡爆发,遇到危急情况我总是比平时还镇静。
我正在拼命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我低头往下一看。
哦豁,完蛋。
地上窖井盖子遭人偷了。
来不及收力,我直直摔进了下水道里。
我下意识地双手护住头。
然而先着地的是我的屁股。
水花高高地溅起来。
“哇,要死要死。”我捂着屁股慢慢爬起来。
尾椎骨疼到抽搐。
“哟,运气很差。”中年人站在井盖口,微笑着看着我。
“是啊是啊,运气差到爆炸了,跑个步都能摔下水道里,改天遇见那个偷井盖儿的一定要狠狠地打他屁股。”我慢慢站直了,“兄台要不搭把手拉我一把,改天抽那个偷井盖儿的的时候也分你一巴掌爽爽?”
“好啊。”中年人慢慢蹲下,伸出手。
“算了,我自己爬上来挺好的。”说着我就开始抓着旁边裸露出的一段钢筋往上爬。
“在下面待着不是更好吗?或者说,你想去更下面的地方待着?”中年人拔出了别在腰后的刀。
就是那把刀切断了年轻人的十指。
“大哥有话好说。”我松开了手。
“哦,那么现在是不是到了我问问题的时间。”中年人用一只手撑住下巴。
“有事儿您问。”我站得老实巴交。
“你,是谁?”中年人问。
“白炎冰,十八岁,单身,小学的时候当过三好少年,幼儿园的时候还拿过小红花。”我说。
“哦,白炎冰。”中年人想了想,“我喜欢你的幽默,碰巧,你也不是我要杀的人,所以,我放过你。”
说完他站起来转身就走。
“等一下。”我脑子一抽,突然喊了声。
“哦,怎么?”中年人转过身,“想让我陪你多玩玩吗?”
“啊,不是。。。。”我一瞬间就后悔了。
“还是说,你想来管我的闲事?”中年人又蹲了下来。
“杀人也算闲事啊。”我小声嘀咕。
“不算吗?”中年人反问。
“至少。。。。犯法了诶。”我说。
“哈,哈哈,犯法。”中年人突然捂住额头笑了起来,“那个网络喷子,他在网络里尽情享受伤害人的愉悦的时候,为什么没人说他犯法?而率直的我啊,也仅仅只是在现实里享受伤害人的愉悦,为什么就犯法了?”
“是因为我不够愉悦吗?嗯?还是说我不够勤勉,不够无时无刻兢兢业业,嗯?”中年人的表情愈加狰狞起来,“我也很想啊,我也想一天杀十个,一天杀一百个一万个。”
“可是在现实里杀人太辛苦了,完全没有在网络里杀人轻松啊,我已经在很努力了,我好辛苦啊。他们在网络里轻轻松松地害人,而我如此努力而辛苦的在现实里把他们找出来杀掉,他们不犯法,反而来怪我犯法吗,嗯?”中年人的目光变得很吓人。
“你,有点偏激了。”我轻声说。
“偏激?嗯?哈哈哈,你是在说我说的不对吗,你是在否定我吗?”中年人说,“我讨厌偏激这个词,更讨厌你那种旁观者的冷漠的语调,所以,你要倒霉了。”
我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心头莫名地一紧。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对着我拍了张照。
快门的咔嚓声格外清脆。
“你看,白炎冰,现在我有你的名字和你的照片了。”他把手机翻过来亮给我看,照片里我的脸很清晰。
“所以接下来我会通过各种渠道来人肉你,万能的网友们会帮我的忙,我会找到你的家,我会找到你的朋友,我会找到所有你在乎的人。”
“我会把他们一个一个杀掉,一个一个折磨到死。”
“啊啊,你看到他们的死状之后会怎么样呢?”
“啊,好好奇啊,真想知道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冷漠啊。”
“真想知道你会不会也偏激啊。”
“真是想想都愉悦啊。”男人用双手拖住脸庞,显得格外沉醉。
“你敢!”我一下子愤怒了,我冲着他咆哮。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种疯子说什么就会去做什么。
他真的会去人肉我,找到我的一切。然后把那些尽数摧毁。
我最讨厌别人伤害我的朋友,最恨别人伤害我的父母!
“怎么不敢,为什么不敢,凭什么不敢呢?”男人笑了,“让我来想想他们的死法。”
“朋友嘛,就全部吊死,吊死在你们学校的树上,要全部开膛破肚,我要让你看着他们的肠子,胃,心脏慢慢流出来,就像欣赏漫山遍野粉红色的花盛放,那场面一定很美。”
“父母的话得好好斟酌了,啊,不如就把他们串在一起,烧死在你们家吧。”
“我会掌握好火候的,我会把他们烤得香喷喷滑嫩嫩,要撒上孜然,胡椒,我要在你面前一点点,一口口把他们吃掉。”
“我很想欣赏那时候你的表情呢。”中年人越讲越兴奋。
“要赶紧行动了,要快点行动了,我快受不了了。”中年人转身朝外走。
“你给我回来!”我一脚踩在身旁的钢筋上,整个人跃出了管道口。
我伸手扣住管道口,再一借力就准备腾上地面。
“给我滚回去!”中年人突然转身,一脚狠狠踩在我的手掌上。
剧痛接踵而至,我下意识地松开手,坠回了下水道里。
“你也会愤怒了吗,嗯?不再冷漠了吗,嗯?”中年人冷冷地看着我。
我抱着手腕,咬牙瞪着他。
“肮脏的旁观者。”男人啐了一口,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