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齐国:狠下心来,有她在此我难活
?“在黑暗里,我们只说真话,一问一答,一答一问,直到我们放下所有的疑惑,小女子不才,先来提问。”管仲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过了好久,冷霜才缓缓说道,“管仲,你相信缘分吗?”冷霜没叫他相爷,相爷是他的官位,现在叫起来会显得生疏,也没叫夷吾(管仲字),更不是暧昧些的夫君,管仲听了她的话,也有些惊讶,如此的郑重前所未有,“不信,自从见到你之后我便信了。”
冷霜面目有些狰狞,眉头紧锁,“撒谎。”不留余地的揭穿他的谎言,“是真的,你要相信。”温和的语言,似往常一样,“我信,你说的我都信。”冷霜也变得善解人意了。
“霜儿,你可曾骗过我?”他似乎很在意别人骗他,不,应该说是很在意晚悦骗他,“有过。不过以后不会了。”冷霜坚定地说着,更像是承诺,但这话好有讽刺意味,那冷霜现在干什么,不也是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骗他吗
“我愿意相信你。”
又轮到么冷霜了,冷霜还是想了想,“我们第一次的相遇是巧合吗?”冷霜还是有些怀疑,尽管知道真相,还是要亲口听他说出来,这样二人中间微妙的隔阂才能消除,“是巧合。”他的回答慢了些,更像是在犹豫。
“撒谎。”冷霜一语中的,看来是说准了,他不要再说了,冷霜也在等着他的答案,时间似乎凝滞了,冷霜感觉过了好久,他走了过来,将冷霜紧紧地抱在怀里,怕她再次逃走,这一次真不会再放手了,“霜儿,在我说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嗯,你说。”他抱得太紧了,有些喘不过气了。
“不管过去怎样,我们从这一刻开始忘记过去,只想着将来。”为何这样伤感,为何这样害怕,他像是在逃避什么,冷霜也只好答应,“好。”
冷霜也抱紧他,郑重的点着头,即使她知道,她又说谎了,“当时我接到密保,齐国混进来了遂国的余孽,藏在你所在的班子里,可是我看到你,不知为何就不知不觉的走过去和你说话,可是却接近我越发现,你的嫌疑越大,于是……”
于是就将冷霜买回来,养在这随苑里,好看看这个余孽能干什么,这也说得过去啊,冷霜确实有嫌疑,江怀就是遂国的细作,不过这又有了疑问。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不是你,他们的活动还在继续,便不是你了,紧接着我怀疑婧儿,可是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歌妓,一直没有找到他。”管仲哪里知道那根本不是遂国的余孽,而是莒国的细作,而那个细作就是花垣,她现在可是齐桓公的枕边人了,他会更加的危险,
只是临时不让花垣动手,因为齐桓公还有他的宿命,他必须自己承受着,据史料记载,管仲死后不久,齐桓公任用一帮小人,最后在死的时候,躺在大殿里很久都没有下葬,知道尸体腐烂,宫殿内爬满蛆虫,这是他的命,谁也改变不了。
“看来你我之间藏着很多秘密哦。”冷霜摇了摇头,微弱的烛火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有欺骗与算计,“以后不会在有了。”
冷霜将烛火点亮,温暖而又柔和的光照进整间屋子,“看见了什么?”冷霜注视着管仲漆黑的眸子,管仲也专注的看着他的‘妻子’,“只看见了你。”他淡若春风般的笑容,冷霜的脸微微红了,冷霜倒了一杯酒他给他,而在此之前将指甲里的白色粉末,抖进酒里,“喝杯酒吧。”
说完轻轻地将酒杯递给他,管仲没有迟疑的接过,一饮而尽,他将烛火熄灭,抱着冷霜往床榻那边走。
冷霜什么都没有说,任由他来,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五,心里数到五时,管仲倒在了床榻上,这是冷霜特意管苍南要的迷药,五步倒,俗称蒙汗药,刚才药量足够他睡到明天天亮了,
冷霜退去他的衣衫,替他盖好被子,便到庭院中,夜很深了,风也很柔和,一丝黑影闪过,很快站到冷霜的身后,“有他的消息吗?”冷霜问着苍南,他的轻功很好,不易让人察觉,进出皇宫不让人察觉,没有问题,“还没有,皇宫里搜遍了,哪里都没找到。”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说。”冷霜叹了口气,“是。”苍南消失在月色之中,孤寂的冷月,凄凉的寒风,忧心重重的女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如诗如画,只是没有人欣赏,殊不知,在不远的屋檐上站着一袭黑衣的男子,默默地注视着这里,悄无声息一语不发,只是看着,而冷霜却不知道。
已是初春了,但是,天气还是那么的冷,彻骨生寒,他在那里?他到底在哪里?
也许是冷霜太心急了,不可能一来到这里,就知道赏誉的行踪,除了自己查,那么就是从管仲的口里探出来,相比之下,第二种的几率的很小,也不可以那样做,否则他会疑心的,千万不要忽视,他是什么人?
他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双眼,能洞悉一切的心思,在他的面前呆的越久,暴露的危险就越大,玩权术,冷霜甘拜下风,冷霜只是个简单的人,不喜欢成天算计,那样的日子很累很累,但现在为了赏誉,她必须玩得起。
看见容若,冷霜有些伤心,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父亲,和冷霜有些相像,有些同病相怜,出于同情,还有那恻隐之心,这忙她必须帮,哪怕是付出生命,血漫宫墙,洒尽碧血,也要成全他们,又是一轮圆月,
可是那昔日的他,却不在了,只留下冷霜一人,回想那些日子,他只是在一旁读兵法,冷霜独自对着昆仑镜,虽是一语不发,但是却是那样的熟悉,不似对着管仲那样拘束罢了。
天一点一点的亮了,一声鸡叫,划破寂静的长夜,冷霜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望着他熟睡的身影,连连长叹,不知何时,冷霜但也变得心狠手辣了,对自己也敢下很手了,
冷霜径自走到床前,随手拿起桌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指尖,微微一划,将血滴在洁白的床单上,走到外面,门口的春兰、夏兰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夫人。”她们齐声喊道,这两人都是提前混进来的,是自己人,不必提防。
“先去准备早饭,等相爷醒了问我,就说我去采集清晨的露水,给他泡茶去了。”过了一夜,有许多的事情也就不一样了,贤妻的身份还得伪装,冷霜让春兰驾着车来到郊外,清晨露水重,道路泥泞,却见一人一袭蓝衣的站在那里,采集露水,身上早就被清晨的朝露浸湿,
冷霜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好笑,“冷姑娘。”他见到冷霜说道,将收集的一瓶露水递给冷霜,“多谢。”冷霜双手接过,“还是没有门主的消息。”他失落的望着冷霜。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的,会有消息的。”这话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没有消息有时就是好消息。
“花垣怕是已经传召冷姑娘,冷姑娘还是快回去吧。”他好像很忠心,只不过,事情急不得,冷霜转身往回走,却被他叫住,“冷姑娘请留步。”冷霜回头。不解的问道,“有事吗?”怕是还有什么疑虑,“冷姑娘,在齐宫有一湖,数十丈之宽,一望无际,可是在湖中间有一小岛。”
他言尽于此,没有往下说,冷霜便也能猜测出一二了,“你怀疑齐侯将门主藏在了湖心小岛。”他微微点头,“明白了。”冷霜只给他留下这一句话,便上了马车,春兰问道,“夫人,我们去哪里?”
“回府。”春兰听到后,便赶回随苑,这才是回来的第一天,便有这么多事情,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冷霜马不停蹄赶回随苑,夏兰早就站在随苑门口等候,见到冷霜回来了,连忙迎上去,“夫人,您可回来了。”
看她的样子,很着急啊,“出什么事情了?”看她着急的样子,冷霜也有些担心,“夫人,宫里传旨了,花垣夫人邀您进宫赏花。”现在虽说是初春,但是应该都是花骨朵,要是培育出花,还是得精心培育,饲养。
足见齐桓公对花垣的宠爱,可是,这是真心的吗,他的心思缜密,不应该掉以轻心,冷霜马不停蹄的往宫里赶去,可是时辰尚早,现在去怕是惹人生疑,还是应该晚些,可是现在又有哪些事情可以做呢?
思前想后,冷霜想到了一个地方,丞相府,是该去会会她的妹妹了,想来她也是很想见冷霜的吧,毕竟这一劫,是躲不过的,那还不如迎上去,先发制人,还有些胜算。
没过多久,冷霜便来到相府,门口的还是王六,“夫人,您来了。”他的态度道是毕恭毕敬,应该是被婧儿欺负惨了,想另谋出路吧,他可是管仲身边的红人,讨好他,只能是有益无害,“是啊。”冷霜微微笑笑,正如这三月春风,春兰便一直跟着她,春兰长得清秀,武艺高强,心思细腻,冷霜倒也很喜欢她,便留用,入府来到花园,便见她坐在石凳上,上面垫了厚厚的鹅毛蒲团。
她也看见了,没有站起身来,倒是做得更稳了,像是在向冷霜示威,她的肚子好大啊,像是个大簸箕,有七个月了吧,也快生了,仗着有孕便如此傲慢无礼,飞扬跋扈,要是生下了一个男孩,说不定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她不过来,冷霜只好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