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梁惟乔不懂,发生这种事,大家该指责的人,不是那个施虐的嫌犯吗?
此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传来,接着是轰隆隆的机车引擎声,随即她们面前停了两辆机车,第一辆独骑,后面那辆是双载。
梁惟乔认得从第一辆机车上走下来的金发小子,是罗地主家的小霸王罗品睿。
罗品睿和两个朋友脸色不善的走过来,还没有说话,他就先拉住了赖明瑶的手。
「瑶瑶,你别再躲我了,我们好好谈谈。」
「罗品睿,你快点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赖明瑶想挣开,但是罗品睿抓得更紧。
「我不答应分手。」
「会不会太好笑,你都已经劈腿了,还敢说不要分手,你真的很不要脸耶!」赖明瑶被抓痛了,因此她也生气了。
她和罗品睿交往三年,不过前阵子分手了,然后她决定嫁给镇上最帅的男人,那就是孙易凡。
「我都说了那是误会,当时你也看到我学妹喝醉了,是她自己突然跑来对我又抱又亲,我也吓了一跳。」他当时是真的完全愣住了。
「那个女人就是故意的,而且如果真的是误会,那我要你发誓永远不再跟那个学妹来往,你为什么不要?」赖明瑶生气的质问。
「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吧,只是误会而已。」罗品睿不想发誓,因为怕被朋友取笑,说他现在就怕女友,以后肯定怕太太。
「罗品睿,说穿了你就是想脚踏两条船,那我成全你跟你的好学妹,现在你快点放开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赖明瑶气呼呼的想甩开他的手。
见赖明瑶摆脱不了对方,梁惟乔沉静的开口,「放开她。」
罗品睿生气的瞪着梁惟乔,「这位大姊,这是我跟我女朋友之间的事,你别多管,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完,他朝两个好友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个高个儿走到机车旁边,从置物箱拿出一支球棒来,他是罗品睿的头号跟班阿强。
赖明瑶很紧张,另一手赶紧拉住梁惟乔,将对方拉到自己的身后,「罗品睿,你们别乱来,她是我的朋友,不准你们伤害她。」然后她转过脸,对梁惟乔说:「梁小姐,你放心,他们不敢伤害我,不过我怕他们会伤害你,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梁惟乔没想到赖明瑶居然想要保护她,感到十分讶异,外表看似有些任性的千金,其实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女生。
她此刻心情正不好,这三个小子来找麻烦,她觉得有必要小小教训一下。
她走上前迅速的抓住罗品睿的左手,将他左手臂反折到背后,他顿时痛得哀号了声,右手因此放开赖明瑶。
一旁的阿强见状直接举起球棒朝梁惟乔挥去,只见她灵巧闪过,随即一脚将球棒踢飞,接着一个利落的转身,右脚踢向阿强的左膝盖。
他疼得跪倒在地上,梁惟乔手刀砍向他的脖子,瞬间,一个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高个儿晃了下,接着往前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除了梁惟乔维持着脸上一贯的淡定外,赖明瑶、罗品睿和他的另一个友人全都嘴巴微开,惊呆了。
只不过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他们甚至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阿强就已经昏死在地上。
「如果你们两个也想跟我动手,只会跟他一样躺在地上,不过你们放心,这小子没事,大概十分钟后就会醒来,现在我跟瑶瑶可以走了吗?」
「……喔。」罗品睿依然处在呆愣中,刚刚那一幕只有在电影中才见过,却在他面前真实发生,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女人好可怕。
梁惟乔看着呆在原地的赖明瑶,问道:「你不走吗?那我先回去了。」知道他们不敢再对赖明瑶做出什么事,她走过去牵着自行车要离开。
赖明瑶回神后赶紧追上来,表情兴奋不已,「梁小姐,你真的好厉害喔,你其实是深藏不露的跆拳道高手对不对?刚刚你把阿强手上的球棒踢飞,再把他砍晕的样子,真是帅呆了!谢谢你帮了我,以后你就是我赖明瑶的大姊头,我不会再跟你抢孙易凡老师了,我会真心祝福你跟孙易凡老师幸福美满,呵呵!」
大姊头?梁惟乔这时才觉得刚刚也许不该多管闲事的,至于祝福她跟孙易凡?这就有点好笑了。算了,等她离开小镇,传闻自然会消失。
梁惟乔在路口和赖明瑶分开后,骑自行车在安亲班周围的巷子绕了几圈,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倒是把巷子都摸熟了,然后她看到珊珊坐倒在路边,身体靠着路灯灯柱,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梁惟乔将自行车停放好之后,梁惟乔扶着珊珊回到她的租屋处,幸好对方不是真的完全喝醉了,至少还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屋内看起来有点凌乱,地上桌上到处都是空的啤酒罐。
珊珊进屋后直接躺在沙发上,带着醉意说道:「好心的小姐,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梁惟乔看着珊珊,不确定对方现在是否能交谈,但她还是问了,「我听说你上个月被人给掳走了,你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珊珊随即变了脸色,「你是谁?又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叫梁惟乔,是四育国小这学期新聘的会计佐理员。」梁惟乔表明自己的身分。珊珊看着梁惟乔,试图从梁惟乔脸上看到嘲笑的表情,但是并没有,她反而觉得对方那双眼睛特别明亮清澈,眼神沉静,顿时防卫心松懈不少。
「算了,看在你刚刚帮了我的分上,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说,反正我的事大家都知道。」珊珊自嘲地笑了声,然后说起她上个月生不如死的遭遇。
上个月月初的星期五晚上,店里的生意比平日还要好,因此她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多才下班。
她喝了不少酒,觉得很疲累,只想快点回家休息,所以没有走大马路,而是骑机车抄一条偶尔才走的小路。
快经过废墟时,机车突然压到一根木头,她差点摔倒,因此赶紧煞车停下来,还惊魂未定时,口鼻就被人从后面给捣住,接着她闻到一股剌鼻的味道,之后就失去意识7。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废弃的工厂内,手脚都被人给绑成大字型,动弹不得。
她不断喊救命,但四周好像都没有人,然后那个变态出现了,从星期五的晚上一直凌虐她到星期日晚上,之后才把昏迷的她丢在废墟旁的草丛里。
「那个变态?你的意思是嫌犯只有一个人?」梁惟乔仔细问着。
「我知道大家都说我被很多人给轮了,但那不是真的,绑走我的只有一个人,那个家伙是个超级大变态。」珊珊想起自己那三天的遭遇,又生气又难过又害怕,她好怕自己会被杀了,对她来说,那简直就是场恶梦。
「你有看到那个嫌犯的模样吗?」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带着黑色面罩,穿着长袖的运动衣跟运动裤,在那几天里,他不断用各种性爱工具折磨我,但一次也没有跟我发生关系,因此我猜那个变态应该是个性无能,还有,他没有开口说话,可能是个哑巴吧。看到我痛苦得不断哀号求饶,他就兴奋的大口喘气,真的是非常恶心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