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新
方祺,来自21世纪,28岁,在外企里和各色人员打得硝烟弥漫,混的如鱼得水,因着第二天有产品发布会,狠命在不停核对各方准备的时候,累极了睡倒在电脑桌旁就穿越了。
不知怎么的,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使劲力气也没法开口说话,只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才慢慢恢复说话的能力,所以比同龄人早说话近三个月,记得第一次说话的时候,惊得母亲和绿意姑姑不知所措,后喜极而泣。
母亲是个极慈爱的女子,大家闺秀风范尽显,尽管没见过父亲,只知道他是个侯爷,看着屋子的装饰,不像是被抛弃后的落魄,只是似乎从娘亲眼里偶尔流露的悲伤情绪中知道他们肯定有误会。
尽管缺失了父爱,但是在现代社会父母早亡的方祺还是无比的享受这母爱,把那没有快乐的童年好好补回来。
生活中的另一个惊喜的就是,方祺还有个孪生的弟弟,虽然他不善言辞,也很少哭,不过两张极其相似的面容,总是让人窝心的疼他。
偶尔的夜晚,也希望能一觉回到那个熟悉的时空,几番落空后,方祺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她就是木忆,弟弟是木诺,而娘亲是木清。
春去秋来,已是木忆来这世上的第九个年头。
这天下午,趁着莲心姐姐去拿点心时,爬上树,去看新搭了窝的稚鸟。
端着栗子酥和花茶的莲心,从小厨房出来没多久就看见了这一幕。
“小小姐,你快下来啊,小心树上有虫啊。”莲心忙跑过来,顾不上手里的茶泼出来,在树下焦急喊道。
“嘘,小声点,吓坏了这宝贝,我可不饶你。”只见个粉色的身影穿梭在树杈间,灵活极了。
逐渐接近枝丫处,咔嚓一声,断了,“啊……”粉色身影呼的就坠落下来,莲心赶忙去接,一瞬间两人滚落在地上。
“小小姐,你醒醒啊,别吓奴婢,这怎么了是?”莲心急忙抱着孩子,匆匆跑向正屋。
屋内,木清正在教导稚气未脱,却显英气的木诺写字,就听见零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莲心抱着孩子放平在床上,跪下哭着说“夫人,奴婢知错了,小小姐从树上摔下来,奴婢接住了,可小小姐却昏迷不醒了呀。”
说着不停地磕头认错,吓坏了一向冷静的木清,急急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儿,衣服被刮破几处,嘴角有丝血迹,整个人像是死了般,呼吸微弱。
看着女儿这般样子,木清几乎晕厥,又不得不坚强的忍着,缓住身体,沉声吩咐道“莲心,你别哭了,马上找到绿意,让她带我的金针过来,还有药箱,你现在马上烧水,剪一些纱布来,喊上孙婆婆和福叔帮忙。”
“好好好,我马上去。”说完,一溜烟的就出门了。
木清扶着床榻坐下,轻抚女儿稚嫩的脸庞,纵使生产时那样的剧痛也不会哭泣的女子,此时竟红了眼睛。
木诺也放下手中的毛笔,快步地走过来,大人似的安慰着木清,“娘,阿姐没事的,你的医术那么好,会平平安安的。”
木清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泪,轻说“对,诺儿,有娘在,姐姐不会有事的”。
“恩,我相信娘,也相信阿姐。”木诺重重的点头道。
“来了,来了。小姐,你的针和药箱。”绿意本还在收着晒好的花茶,就看见莲心跑来说了事情,急忙跑去药房,不停脚步的拿来东西就赶来。
木清拿到针后,立刻指挥着绿意,先固定了木忆的颈部,和脱掉衣服,检查身上的伤势,木诺在一旁握着阿妩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这个单薄的身躯。
木清仔细检查后,发现除了手臂有骨折的可能外,就是腿上有点擦伤,其余不明显。
“阿妩,伤得最重的应该是头部,没有醒来,估计是里面会有血块,只能施金针化瘀了。”木清把了脉后就凝重地说道。
随即,静心长吁,睁眼就尽是严肃得开始施针,每一针下去,木忆就微微的动一下,直到施针完后,木忆才沉沉地睡去,不似刚才的痛苦。
“没事了,莲心挡了一下,伤得不深,躺上些日子就能恢复了。”轻擦去额间的薄汗,长长的舒了口气。
绿意接手,轻轻擦拭这木忆的身体,而莲心扶着木清去休息。
看见莲心手臂上也有血渍,木清拉过她的手来,掀开一看,树枝刮破了手臂,大条的口子渗着血。
“莲心,这次阿妩能没事,全靠你了,接下来的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就由你照顾阿妩的生活起居。”
一下子从二等丫鬟升做一等贴身丫鬟,莲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手臂上的伤口由木清上药的疼痛拉回现实中,眼眶含泪的说“夫人,你不怪奴婢,还这般对待,奴婢做牛做马,一定好好服侍小姐。”
而另一边站在床旁的阿诺,定定的看着呼吸缓慢却均匀的姐姐,心里也平静了不少,但从一张小脸上却看不出什么。
晚间,木清从梦中一下惊醒,来不及掌灯,就跑到外间看女儿。
借着烛光,阿妩明晰可爱的脸庞上,微微露出点笑意,这孩子,遭了罪还想着什么有趣的事儿啊,木清放下心,淡笑着捻了背角。
吱一声,门地影子骤然拉长,一个人影浮现在地上。
绿意端着刚熬好的药,轻声走进来。
“小姐,该给小小姐吃药了。”把药碗放在桌上,再点亮房间的其他蜡烛,转身对木清说道。
“恩,你拿个帕子垫一下,我来喂吧。”木清用手帕擦了擦手,披了个外罩。
绿意走到床边,轻抬起木忆的头,在胸前放上帕子,木清端过碗来,一点一点的把药送进木忆的嘴里,不时的用帕子擦擦嘴角流出来的药汁。
绿意看着自家小姐的动作,心里很是感慨,小姐这么好的人,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会毒害那良姨娘的孩子,根本就不能啊,真不知道沈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发愣了,放平阿妩吧,让她好好睡一觉。”木清收拾好了药碗说。
绿意回神,歇了刚才的心思,放平木忆,端着空碗,微微欠了身,就退出了房。
睡意全无的木清推开窗口,看着皎洁的月亮,不禁想到那个让自己爱恋多时的男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书房处理事情,亦或者早歇在了良人那里,一夜春宵。
可这和自己还有什么瓜葛吗?自嘲一笑,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阿妩,和隔壁睡下的诺儿,心中的痛楚深深藏着,只好好抚养他们,其余的又何必自寻苦恼呢,转身,关窗,熄灯,安寝。
第二日,天微亮,浅眠的木清就被阿妩轻声喊疼的声音弄醒,穿上鞋,披上外衣,跑到外间的床上,用温水湿润了木忆的唇,期待的等着她醒来。
不一会,木忆微睁开眼,看见娘亲担忧的眼神,怔了一下,忽的回忆起自己摔下来的事,和感觉不能动弹的身体,强忍着痛意,嘴角提了提,沙哑的说着“娘,我没事,下次不敢了。”
看着调皮聪明,也很懂自己心思的女儿,一醒来也不喊疼就安慰自己,本来不安的心也渐渐平复了,宠溺又心疼的说“娘的小阿妩,醒来就好,娘不怪你,你快快好起来就是了。”
就这样每天换药,喝药的过了三个月,木忆总算是恢复了七八成。
大家都很高兴,同时也更加疼爱变得听话懂事多了的她。
这天下午,木忆躺着藤椅上,懒懒的在院子里晒太阳,心里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且通过这一次的教训,知道了医术的关键性,就下决心等身体更好些,就跟着娘好好学习,以后说不定也能排上用场。
木诺拿着刚从庄子送来的水果找阿妩,就见一层暖阳镀在阿妩身上,眼里满含笑意,慢慢接近唤了声“阿姐,我拿了些你爱吃的水果,多用些吧,身体才好的快”。
木忆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弟弟,想着从自己醒来后,为了让自己恢复的快些,变着法子的给自己补身体的孩子,心中母爱泛滥,摸着阿诺的头说“好啊,姐姐这次受伤,可真享福啊,诺儿真好,惦记着阿姐的身体。阿姐也想好了,以后跟着娘好好学医,将来才能更好的照顾你和娘亲。”
阿诺看着姐姐眼中的坚定,也照样子摸着阿妩的头,说道“诺儿也会好好习字,将来定出人头地,照顾娘和阿姐。”
木忆看着小大人的诺儿发誓的表情,不禁轻笑,回答道“恩,我们一起努力。”
院子内,响起拉钩的声音,震的树叶吱吱晃动。
两个月后,木忆完全恢复好了身体,就正式拜师学医,成为木家第十二代的金针传人,与此同时,木诺也更加刻苦的习字作画和博览群书,一直不受人关注的木院在悄悄改变着它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