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在他的下腹,有样硬实的东西,顶上了她的双腿之间,随着他这般顶弄,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正蔓延开来,叫她脸红心跳,细喘不已,脚底心像有两团火烧着,人都热了起来。
江沁耘娇喘着,但那张爱说话的小嘴,还是忍不住开口。
「少爷。」
「闭嘴。」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刚才我被关在仓库无聊,就把这里头整理整理,所以我的手挺脏的。」
任韬骐停止了啃咬的动作。
「你现在的脸被我抹脏了。」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咯咯笑个不停。
「你真的是……」任韬骐想骂,但看到她笑得可爱,又舍不得了。
说实话,在仓库度过初夜,也不是个好选择,好像她的身分,就只能在这种肮脏的场所。
他其实也没想在这儿要了她的,只是刚刚突然一个气血翻涌,竟然就忍不住了,差点就要脱了她的衣裳,把他胯间的血气方刚顶入了她的身体里。
他鲜少这般冲动的。
「回房吧。」他弯腰拿起搁置在地上的灯笼。
「要回房啦?」
「舍不得?」
「才……才没有呢!」江沁耘红着小脸,口是心非。
真是奇怪,跟少爷这样窝在仓库里,亲昵的吻着,身子相贴,胡扯瞎扯,竟然让她舍不得走。
兴许是因为,走出这仓库,面对的是现实,即便任韬骐现在答应让她做他的通房丫头,表示她的地位会是这西厢房里头,地位最高的一个仆人,但这也代表,她很可能将来无法嫁人了,必须守在这个院子里,孤老终生,运气好的话,任韬骐会待她好,让她衣食无虞,若是运气不好,或是将来正夫人嫁进来了,纳了小妾了,她这个低贱的通房丫头,永远都只是个奴仆,翻不得身。
乞丐的出身,不知道下一顿饭在何处的日子,让她格外珍惜饿了有饭,睡时有床的日子,她很是务实,也不强求,尤其又经历过数次生死,她早已看透这人世无常,谁也不知今日睡得好好的,明日会不会就起不了床,实在无须想太远。
她现下也只希望将来如果少夫人嫁入门了,她仍是偶尔可以女扮男装陪着少爷出门办事,能跟少爷说说话,这样就够了。
「又说谎。」任韬骐轻捏那小巧的鼻尖。
她太容易被摸透心思了,整个人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江沁耘懊恼的哼了声,接过他的灯笼,走来他面前为他引路。
「你现在身分不比以前了。」任韬骐又把灯笼拿回去,将人拉到他身侧。
「商贾家里没这么多规矩。」况且他不过是个庶子,不需要那些多余的排场。
「那我可以握着少爷的手吗?」她说着,把小手滑入他的大掌之中,「少爷的手大大的,很温暖。」
任韬骐收拢了五指,牵紧了小手。
江沁耘不由得甜甜的笑了。
回到任韬骐的房里,雪雁还在等着,看到任韬骐,先是对他盈盈一笑,殷勤的将放在木盆里保温的粥拿出来,可视线对上江沁耘时,则是有着明显的厌恶。
江沁耘知道雪雁不喜欢她,不过从没表现得这么明显,八成是「通房丫头」一事被她知道了。
说真格的,她现在也只是「名义」上的,她跟少爷之间,可还算是清白的呢。
「你去把身体清理干净。」任韬骐对江沁耘道,再指示雪雁,「打盆水来,我要洗脸。」
「是的,少爷。」两女异口同声。
来到小灶房旁的水缸处,江沁耘先让雪雁舀水,好让任韬骐洗脸。
雪雁以木杓舀起水后,装做一个不小心,将水泼到江沁耘身上。
「不好意思,泼到你了。」雪雁假意道歉。
「没关系。」江沁耘装作不在意的将脸上的水渍抹掉。
雪雁显而易见的敌对之意,连瞎子都能察觉。
雪雁翻了个白眼,在脸盆装了水,回去服侍任韬骐洗脸。
她端着用过的脏水回来时,江沁耘正在浴房里擦洗身体。
雪雁故意将脸盆放到浴房门口,还把前方的地弄湿,未料到雪雁有此一招的江沁耘一推门走出,脚不偏不倚的踩入脸盆,脚底一滑,整个人摔个狗吃屎,一身都是脏土,澡都白洗了。
「噗。」躲在暗处的雪雁噗哧一声窃笑。
她没有掩饰笑声,江沁耘也听到了。
她狼狈地站起来,大步走向雪雁。
「干嘛?」雪雁昂起头,姿态跋扈放肆,「贱蹄子,你用肮脏的手段变成少爷的通房丫头,这一身最适合你。」
「你要有本事,去当少爷的侍妾,不就可以压在我头上?」
「你……」雪雁被她抢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些年来,她用心计较,别说是侍妾了,连个通房都当不上,这江沁耘才来几天,就爬上了少爷的床,她气都气炸了,现在又被这么一个羞辱,更是怒不可遏,扬起手来就要打人。
手刚挥下,江沁耘就抬手挡住,并狠狠一推,雪雁就跌落在她刚才制造出来的泥泞里,一身衣服都脏了。
「江沁耘!」雪雁冲上前来,江沁耘俐落的闪开,雪雁收势不及,差点又跌倒,如果不是江沁耘好心拉住她的衣领,肯定又要摔个狗吃屎。
可雪雁毫不领情,她愤然转过身来,张牙舞爪的朝江沁耘扑了过去。
江沁耘扣住她的手,她挣脱,并成功的甩了江沁耘一巴掌。
江沁耘疼得咬牙,回身踢了她小腿一脚。
雪雁痛得大叫,但仍不放弃的想回击,这时后方传来愠怒的低吼。
「这是在干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速速转身。
任韬骐沉着一张怒容,走上前来。
雪雁瞟了江沁耘一眼,心想这贱婢一定会狠咬她一口,对任韬骐吹枕边风,于是想来个恶人先告状。
她用力挤出了眼泪,弯了膝盖就要跪下来演场悲情大戏,江沁耘已以愉悦的嗓音笑道:「少爷,我……我跟雪雁姊姊在玩呢。」
雪雁那才蹲到一半的膝盖瞬间停在半空中。
「玩?」当他瞎了吗?「玩得这样一身?」况且这小妮子,开口时又结巴了,
「少爷,其实……其实一开始呢,是奴婢不小心摔跤,雪雁姊姊欲扶奴婢起来的时候,自己也不小心滑倒了,咱俩见衣服都脏了,也就无所顾忌,玩起来了。」
任韬骐斜睨着江沁耘那故意张大的双眸,她的眼神转啊转,转东转西,就是不转往他身上来。
任韬骐也不当场拆穿她的谎言,「两个都去弄干净。」他对着江沁耘喊道,「沁耘。」
「奴婢在。」
「清理好之后过来我房里,帮我更衣。」
「是的,少爷。」她转身拉着雪雁的衣袖,「姊姊,咱们去洗澡吧。」
雪雁瞪着她,低声道:「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我也没要雪雁姊姊感谢,就求你和睦相处呗。」
雪雁冷哼一声,瞪她一眼,先回房拿了衣服准备洗浴。
江沁耘抿嘴叹了口气。
她一点都不想跟任何人结怨,更何况,她可是死了四次的人,这杀害小姐跟她的凶手是谁,连个线索都没有,到现在仍如陷入五里雾中,要不是小姐那现有三名比她还有用的保镖守护,她可是连觉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