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你吃饭我吃你
手起水落白色的泡沫留在手臂上,时月一个人躺在浴缸里玩得像是一个孩子,手探进水里再捧出白色的“花朵”出来。萧晓的消息,带着八卦带着激动,拍了一束花的照片发送过来,摆在她的桌子上,等着它的主人前来,没有祝福没有告白只简简单单一个主人的名字,十九朵的粉色玫瑰……
时月看着照片忍不住的笑,洋溢着幸福的笑,任由萧晓怎么问就是不说话,总是有舍有得。谁说祸不单行,这难不是上天看她可怜儿提前送了一个顾亦安回国。
粉色的玫瑰,呵,你个直男小叔夫还这么喜欢粉色啊。
朝着厨房的方向勾起嘴角笑一下,手指缠着头发,心情极差时剪的短发,从那时到这时还是短发却已经慢慢地脱离了最初的意思。
还是短发适合她,还是短发招他喜欢。
敲门声轻且缓却又吓到了浴缸里想着美男流口水的姑娘,心里的一抖做贼心虚似的抖了一下手机。
“姑娘,澡可泡好了?可否赏脸与小生一同用饭?”
“噢,噢噢,好了好了。”结结巴巴之后听着门外的笑一时间感觉这个傻了,偷偷摸摸送花的是他,她紧张什么?只是餐桌前享受美食的姑娘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聊天记录被另一方的姑娘截图当成了讨论的对象——
“别的小姐姐已经有花了,我还没有还没有还没有。”
一束花拍了又拍仿佛自己的似的,精心照顾着,翻出夏天补水的喷雾小瓶儿,装满了水一朵花一朵花的精心照顾着。
时不时瞥一眼手机,时刻注意着阿飞的消息,心里想的却是时月这个小姑娘,怎么,这就不回来了?“渍渍渍,小姑娘啊,年轻就是好,哎~”
“诶诶诶?大姨妈没回宿舍?”阿飞有些诧异,若是汉字有声音这定是一顿咆哮。
“她不回来你激动个屁?”
“没,没有。”
“呵,男人。她去小叔叔家了。”
“哦哦哦,小叔叔啊。”莫名松一口气,还好还好是小叔叔,“那个……母上大人,我给说个事,你别生气。”
“吱歪。”
“就是……那个花……其实……”
“有屁快放。”
“那个花司澄送的。”
“啥?”萧晓看到屏幕上的两个字的名字,只觉得一口老血就要喷薄而出,“那个渣男还敢回来?”惊叹之后再鄙夷地看一面前的花,一瞬间觉得恶心极了,盯着蓝色的包装盒,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扔了它。
惊叹过后又觉得哪里怪怪的,看了眼手机仿佛手机是阿飞那个鬼儿子,“他送的为什么你知道?老实交代!”
“这个嘛……我说了能恕我无罪不?”
“嗯?”
“我错了。”弯出两根手指额头左右两肩各点一下,祈求着上帝保佑,祈求完又觉得保佑不够,再次双手合十抱一抱佛脚,“他昨天找我让我帮他给大姨妈唱歌。”
“啥?”
“就,就是,他想复合给大姨妈写了首歌,但是不敢接近大姨妈,就,就找我……”
“你答应了?”
“还没……”
“还没是什么意思?咋的你还想帮那个渣男?微笑警告,断绝母子关系十分钟!”
“妈,妈耶,不是只警告吗?”
“你已经被屏蔽了。”
“别啊,我错了,我没答应。”
阿飞悲惨地盯着手机敲门似的一下又一下祈求着开门,隔了数条街道的小家里,大姨妈时月正被顾亦安盯着手机抱怨着,“叔叔家?嗯?”第一反应是林衍那个糟心的大哥,仿佛身边有个一千零一瓦的灯泡似的,还是一串五颜六色的小夜灯。
时月不以为意,淡定地吃着满是辣椒的鱼,一口人间美味,两口可以交换身边的大美人儿,“对啊,你不就是我叔叔吗?”
“叔叔?”顾亦安一把抱住时月,抢了筷子抢了鱼,强行板着姑娘的脸板向自己的方向,“我是你的谁?”
“苏苏……”
“再喊我叔叔,我可亲你了哈。”
闻言时月一把推开顾亦安,眼神中还带了几分嫌弃,“说得好像我不叫你叔叔,你就不亲我似的。”
“……”貌似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是不是啊?小、叔、夫——”
“……”忍忍忍,人生在世忍字当头,然而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个拥抱,“你有点飘啊,小姑娘。”
“有吗?”故意卖萌装傻,一块鱼剥了刺塞到顾亦安嘴里,“我还是很乖的。”
“那你就乖乖地赶紧吃。”
时月重重地点点头,顾亦安怀里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开始享受美食,吃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身后的人肉椅子还没有动筷子,“你怎么不吃?”
“我?”故意压抑声音,头埋进时月的脖颈,再轻轻吹上一口气,“等会吃你啊。”
酥酥麻麻半边身子,想动一动舒缓一下却又被抱得紧,“额……还是,还是,吃鱼吧……”筷子往顾亦安手边一戳,“我不好吃的。”
“好吃都给你,不好吃的我吃。”
额……怎么听着还有那么几分感动呢?若不是被抱得紧她怕是要信了他的鬼话。
相互挣扎抗议一番,最终以时月的完败告终,顾亦安一甩手就把时月倒栽葱地扛在了肩膀上——阿飞一直梦寐以求的拐带妹子的方法,只可惜每一次都是实现在梦境中。
“我看你是吃饱了,该我了。”说罢扛着时月就走向了卧室,早已经铺好的床,浅粉色的床单上浅粉色的被子。
时月手板着卧室的门,“我,我还没吃饱呢。”
“一个大活人任你啃。”
“我,我未成年呢。”
“……我也未成年。”
“我我我我……”
“别我了,陪我睡觉。”
同床不共枕,顾亦安把时月揽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地紧紧抱着,粉色的被子蒙着时月的头,露出一点儿头发是不是揉两把,“小姑娘,你多大了?”
时月问声抬头却撞上顾亦安的下巴,不疼却被认为疼地被轻轻揉着,“十六!”理直气壮地将未成年的小姑娘扮演到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总之目前手还是老实的。
“十六啊,好吧,我再等你四年。”
“嗯?等四年干嘛?”
“等四年你二十的时候我们结婚啊。”带着笑在时月的额头落下一吻,抬手关了灯抱着姑娘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抬手再合上时月的,“睡吧,晚安,好梦,爱你。”
晚安当真安眠,好梦当真一夜美梦,时月一觉醒来睁眼身边还是梦里的那个人,美梦成真忍不住盯着一张女孩儿般的脸笑了,第一次觉得顾亦安长得这么好看。手指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脸,一双眼睛睁开又被她轻轻合上。
“你不会再走了吧。”
“不会了,哪也不去,就留在你身边。”
“当真?”
“当真。”
一个家到另一个家,顾亦安牵着时月的手回到咖啡馆站在沈清和的面前,相视而笑仿佛就该如此。清冷的笑后再沾染上几分落寞,沈清和开口对着一对新的情侣说着沈初空昨夜也未归。
“杨叔不是说了嘛,在红枫街,没事的。”厨房里走出一个程沐端着一杯咖啡,两份糖的咖啡递到沈清和手边,宠溺的笑不输顾亦安看时月的目光。
阿飞惆怅着一张脸进来的时候恰好时月上课还不让顾亦安陪着,中医学的课堂,许世安的课堂,不想两个兄弟相见,或者说不想这么快见家长。仔细算一下竟有几分说不清是谁见家长了,一边儿是哥哥,一边儿是叔夫,手心手背分不清楚。
惆怅的少年一屁股坐在专属的位置,桌子上一趴察觉到身边走来一个人,以为是前来慰问的时月,一想起被司澄一脸诚恳的模样再想起时月黑夜里一个色落寞的样子,左右为难着。
浪子回头啊,金不换呢?是不是该给他个机会?
不不不,不行,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不行不行,那可是大姨妈。
哎呀妈呀,老祖宗你们咋这么不专一呢?干嘛留下这么着自相矛盾的话啊?真是让人头大啊。
“大姨妈,来杯咖啡解解愁。”
顾亦安抱着餐盘看着这个翻来覆去咸鱼一般的曾经的舍友兼好基友,怎么两年没见就这副熊样了呢?生活到底对这只阿飞做了什么?还有……大姨妈?什么鬼?姐姐吗?那他岂不是他舅舅?不错,不错,出国一趟回来还长辈分了呢。
“咖啡没有,舅舅有一杯,要不要?”
“行~”颓废的阿飞颓废地伸出手比一个OK的手势,一切听从指挥,最好是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闭上眼睛接着当一条没有思想的咸鱼,只可惜没有想过咸鱼还要承受生活的重压,一击“天外飞盘”砸在头顶,阿飞吃痛转过身来,委屈着一张小脸儿张口就成了惊讶——
“卧槽,我做梦呢?”阿飞一下子跳起,围着顾亦安就是左三圈右三圈,这扯扯那看看,“真的是你,你丫咋回来了?”
顾亦安甚是嫌弃地拍开阿飞的咸猪蹄子,“咋?不想让我回来?”
阿飞甚是赞同地重重地点点头,不见想念见了就嫌弃,好基友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矫情,“你咋就回来了呢?”说着说着就想摩拳擦掌给他一击升龙拳,“两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丫死了呢,害我兴奋好多天。”
“兴奋完再伤心两年?”
“呵,不好意思,没有。”
顾亦安不屑地摇摇头,阿飞对面坐下开始打听时月的事情,他不曾参与的两年的故事,“你趴这惆怅什么呢?还有,你什么时候这么熟悉咖啡馆了?”看他刚来推门进来再到一头载下的熟练程度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他可记得清楚,他在这工作的时候这货来这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这个啊……说来话长了,诶,对了,正好,有个事你给我拿个主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