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长公主来了

第五百七十八章长公主来了

多铎部清军占领潼关后,休兵二日,正月十六日,由潼关进发,正月十八日,多铎部占领西安,几天后,阿济格部也到达西安,清摄政王多尔衮命多铎部按原定计划往攻南京,阿济格部负责追剿大顺军,多铎在西安休整兵马一个月,二月十四日,率领清军出潼关,随即招降了驻守河南府的大顺军平南伯刘忠,三月初五日,清军取道归德府,向南进攻南明弘光政权。

大顺军和清军在潼关激战了十三天,这是决定大顺政权能不能保住西北地区的关键一战,大顺军最后以失败告终,十三日,大顺军到达西安,李自成当天就带领部分文职官员、家属和财物,经蓝田、商洛向河南撤退。

随李自成撤退的有汝侯刘宗敏、泽侯田见秀、磁侯刘芳亮、绵侯袁宗第、义侯张鼐、丞相牛金星、军师宋献策等,还有包括皇后高氏在内的眷属,兵员约为十三万,由陕西商洛经河南到达湖北襄阳,会合驻守当地的白旺部,兵力增强到二十多万,大顺军继续东下武昌等地;防守陕北的李过、高一功部,在清军占领西安以后,无法直接南撤河南、湖广,而向西转移会合其他驻守西北的大顺军,取道陕西汉中南入四川,然后顺江到达湖北荆州地区,大顺军由于南撤的路线不同形成了东、西两大集团。

田承嗣在崇明岛上长住,一方面是陪水笙和儿子,给儿子取名田世雄,有水笙、桂香、顾秦、云秀莲(云秀莲一切从简跟田承嗣圆了房)侍候,田承嗣的日子美滋滋的;另一方面是监督火枪营和水军的训练,到十一月底,锦衣卫火枪营有枪官兵达到了五千人,这使得锦衣卫火枪兵达到了规模作战,而水军每艘战舰也配备了一定的火炮,并具有了相当水平的海上航行和战斗能力。

这天田承嗣接到塘报:十一月十六日,张献忠在成都建国称帝,国号大西,建元大顺,改成都为西京。他还采用了明初官制,任命左右丞相;设内阁六部,任命六尚书;封养子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四人为王;立军都督府以统率全军。

原来张献忠率部在万县留屯三月后,接着连克梁山、忠州、涪州、泸州,击败大明总兵曹英,攻破重庆府的佛图关,明朝四川总兵秦良玉率兵来战,亦被张献忠部击败,六月二十日占领川北重镇重庆;张献忠处死了从汉中逃来的瑞王朱常浩、巡抚陈士奇、兵备副使陈纁、知府王行俭等一批明朝宗室和官僚。

七月初四日,张献忠命刘廷举守重庆,他亲自率三十万大军,分三路向四川首府成都挺进,沿路州县望风投降,四川巡抚龙文光由顺庆驰援成都,又调总兵刘镇藩和附近土兵守城,张献忠使其众伪为援兵混入城中,龙文光不能辨,八月初七日,张献忠部从四面同时攻城,混入的贼兵里应外合,八月初九日,张献忠部攻克成都,明藩成都王朱至澍、太平王朱至渌自杀,四川巡抚龙文光、巡按御史刘之渤、按察副使张继孟等明朝派驻四川的主要官员因拒不投降,均被农民军处死。

九月,张献忠派艾能奇往攻,李自成部将马科据守绵州,艾能奇一时之间不能取胜,张献忠亲自率军攻打绵州,马科不支败走汉中,十月,李定国攻克保宁;孙可望下龙安,使王运行守之,又率兵攻茂州克之。接着艾能奇攻克雅州,除遵义府、石砫、黎明土司外,四川省境已尽属张献忠所有,张献忠在成都称帝建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田承嗣心说张献忠入川,四川人可就倒大霉了,可是自己对张献忠是鞭长莫及,根本阻止不了这个杀人恶魔的暴行,叹了一会气之后,由拿起了其他的塘报看起来:顺治建立起八旗常备兵制,仍严格实行按民族分别编制的原则,则满州、蒙古、汉军各为八旗,兵额总数约为二十二万余人;八旗兵以满州八旗为基干,采取世袭兵制,在年十六岁以上的八旗子弟中挑补旗兵。满、蒙、汉八旗,每旗各设都统(固山额真)一人,副都统(梅勒章京)二人;所属骁骑参领(甲喇章京),满洲、汉军每旗各五人,蒙古每旗二人。镶黄、正黄、正白为上三旗,其兵丁负责保卫宫廷;镶白、正红、镶红、正蓝、镶黄为下五旗。行军巡狩以上三旗和正蓝共四旗居左为左翼,其余四旗居右为右翼。

田承嗣暗道:顺治这一招使得满清增加了十万人马,清军八旗兵员不足大大得到缓解,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再接着看塘报:顺治在十月初一日,以孔子六十五代孙孔允植仍袭封衍圣公,兼太子太傅,孔允钰等仍袭五经博士,满清国策实行尊孔;十一月二十五日,顺治任汤若望钦天监掌印官,西洋新法所修之历法;顺治实行里甲制与保甲制在地方混杂并行,

(里甲制是以一百一十户为一里,选丁多者十人为里长,其余百户分为十甲;它以户为主,目的是弄清一户负担的田粮丁银,以便征收赋役。保甲制是以十户一牌,十牌为一甲,十甲为一保,牌设牌头,甲设甲长,保设保正;它以人为主,目的在于维持地方治安秩序,防止人民反抗。)顺治把里甲制与保甲制并行,就是要保甲制才取代了里甲制,更好的控制统治区里的百姓。

田承嗣心说多尔衮不过是能打能拼勇猛刚强,顺治是绵里藏针以柔克刚,这顺治尊孔、保甲制是软刀子,可比多尔衮刀枪厉害多了,更让田承嗣郁闷的是,自己渴求的大才汤若望,还是被满清给笼络去了。

这时田小四放轻脚步进屋,低声说道:“少爷,温总兵有消息到,卞大家失踪了,温总兵组织人手四处查找。”

田承嗣听说卞玉京失踪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命中注定是留不住卞玉京啊,说道:“小四,告诉温正,只要盯着吴伟业,一定可以找到卞玉京,不过找到卞玉京后,问她愿不愿意回来,如果不愿意回来,又愿意守口如瓶,那就随她去吧。”

田小四答应一声离开,田承嗣喊住田小四说道:“让温正带一箱奇珍异宝给卞玉京,不管她回不回来,都劝她收下这份心意。”

田小四离开后,田承嗣瘫倒在椅子上,自己要占尽秦淮八艳,逼死了董小宛,逃了卞玉京,对陈圆圆很卑鄙,而柳如又见不得光,李香君还藏在那里,自己实在是太疯狂,至于顾横波,哎,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突然田小四跑了进来,说道:“少爷,长公主乘船秘密到岛上了。”

田承嗣愣了一下说道:“你去接她来统领府。”

田小四答应后快步走了出去,田承嗣对朱媺娖很烦,这女人特别我行我素,做事情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如果不是跟她有缘分,两人还定过亲事,她又死了父母弟弟,自己真是懒得理她。

朱媺娖是由云秀莲陪着来的,云秀莲把朱媺娖送到,跟田承嗣微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书房,田承嗣等亲兵送上茶水后,才问道:“嬍娖,出了什么事?让你亲自赶到崇明岛来。”

朱媺娖不满道:“承嗣,难道本公主就不可以来看你吗?”

田承嗣望着朱媺娖笑了笑,朱媺娖说道:“承嗣,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人是订过亲的,你莫非想反悔?”

田承嗣说道:“嬍娖,你怎么突然提起这档子事情呢?”

朱媺娖说道:“承嗣,我问你,我们定亲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田承嗣说道:“嬍娖,这件事貌似是你不想认账的。”

朱媺娖说道:“承嗣,我只问你现在还承不承认。”

田承嗣说道:“嬍娖,只要你愿意,我无所谓的。”

朱媺娖说道:“无所谓是什么意思?”

田承嗣说道:“就是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朱媺娖沉默了一会说道:“好,你认账就行,现在我先说来找你的原因。”

田承嗣说道:“嗯,你说吧。”

朱媺娖说道:“承嗣,月初,从北边来了一个和尚,他在南京城称是父皇封的齐王,而且是父皇并没有殉国。”

田承嗣知道朱媺娖说得是,那个招摇撞骗的大悲和尚,这就是南明历史上著名的“南渡三案”的大悲监案,在加上“太子案”“童妃案”,就是这三个诡异的案子,把南明王朝进一步推向了深渊。

田承嗣说道:“嬍娖,皇上殡天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不要被招摇撞骗的人乱了心智。”

朱媺娖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承嗣,我也觉得整件事不可能,如果有一天我的弟弟出现,他们还有机会做皇帝吗?”

田承嗣说道:“你应该去问朱由菘呀。”

朱媺娖眼里含泪道:“你,太让人伤心了。”

田承嗣叹口气道:“你当时为什么要答应朱由菘作监国,又答应他做皇帝,现在木已成舟,你的三个弟弟是没有机会了,真要是出现在江南,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朱媺娖说道:“承嗣,那时我重病在身,被那些大臣哄骗了,我的弟弟真要出现了,你这个当姐夫的,可不能袖手旁观呀。”

田承嗣说道:“嬍娖,弘光朝上下个个视我为洪水猛兽,让我怎么来帮你呢,对了,你这么关心弟弟皇位的事情,莫非已经找到弟弟了。”

朱媺娖说道:“我还没有找到弟弟,不过有一个人告诉我,说四弟并没有被闯贼抓住,他当时换装逃了出去。”

田承嗣说道:“是谁告诉你的?”

朱媺娖说道:“一个叫赛貂蝉的女人说的,他告诉我叫胡三叔的人带着四弟逃走了,只是四弟一直没出现。”

田承嗣听朱媺娖提到赛貂蝉心里猛跳,不知道赛貂蝉跟朱媺娖说了些什么,朱媺娖说道:“赛貂蝉很可怜,他被闯贼捉去做了营妓,三个月前赛貂蝉所在的那支闯贼投降清军,赛貂蝉遭到了更大的摧残,脸上被清军划了好几刀,清军把赛貂蝉推下悬崖,赛貂蝉大难不死,一路带着伤乞讨往南走,上个月才被我的手下收容。”

田承嗣听了心里一惨,一个美貌的女子竟然落到这个地步,自己毕竟跟她相好过几次,于是问道:“嬍娖,她现在怎么样?”

朱媺娖说道:“我给你带来了,你可要好好安置她。”

田承嗣听朱媺娖的口气,恐怕是知道自己跟赛貂蝉的关系,心说自己女人多得很,也不怕再多赛貂蝉一个,一句话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当日老丈人要自己收了赛貂蝉,现在肯定是不行了,不过自己会照顾好赛貂蝉,让他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生。

朱媺娖又说道:“承嗣,弟弟的事情你表个态。”

田承嗣说道:“好了,支持,支持还不行吗?”

朱媺娖说道:“这还差不多,承嗣,我这次来是想向你借一笔粮饷,作官军过年应急只用。”

田承嗣说道:“嬍娖,你河南官军的粮饷,是一半自筹一半由弘光朝给付,难道朱由菘这几个月没有给河南官军粮饷吗?”

朱媺娖说道:“我去河南时,福王过了我二十万两饷银,福王登基是给了十万两饷银,这些银子对十多万河南官军简直是杯水车薪,这几个月再怎么催饷,福王没有再拔一两银子的饷银。”

弘光朝廷控制着半壁江山,淮河以南是当时大明人口最密集、经济最发达的地方,而且受战乱破坏最小,崇祯十七年五月,建立江北四镇的时候,规定每镇额兵三万,每年供应米二十万石、银四十万两,由于当时一石米约值银一两,四镇合计每年二百四十万,加上弘光朝廷的各种赏赐,已给江北四镇三百六十万,再加上田承嗣得的一百三十万两饷银,朱媺娖的三十万两饷银,东南饷额不满五百万,弘光朝廷岂能以有限之财供无已之求?

田承嗣除了那一百三十万两饷银,也再没有得到弘光朝廷的一两银子,于是田承嗣说道:“嬍娖,我这几个月也没有得到弘光朝廷一两饷银啊!”

朱媺娖说道:“承嗣,你说这话是不想借银子了?”

田承嗣说道:“嬍娖,怎么这样想呢,我是说锦衣卫也很困难,不过你要借银子,我们谁跟谁啊,我就是勒紧裤腰带,也会接银子给你的,你说个数目吧!”

朱媺娖扳着手指算了算说道:“承嗣,你借我六十万两银子,不,八十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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