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杜公做寿邀群雄 天师通玄预灾祸

一章 杜公做寿邀群雄 天师通玄预灾祸

?在江湖上混口饭吃的人,也许会不知道皇帝老子姓甚名谁,不知道金銮殿在京城的哪个角。可是,要说起杜家庄在哪,庄主叫什么,没有人会说不知道。

山西杜家庄的庄主杜交的名号和基业不是像皇帝老儿那样从祖宗那传来的。

方今江湖公认的三大家族是江南的南宫家,巴蜀的袁家,和山西杜家。南宫家是武林世家,靠的是家传的威望。袁家兴旺,是因为出了个不世奇才袁天师,玄功通神,所以能在巴蜀呼风唤雨。只有山西杜家庄的杜交,才是用自己的一双手,过了几十年的刀光剑影的rì子,才赢得了此时此刻的威名。

如今在山西一带,无论是白道还是黑帮,要有什么举动,都要先和杜交打声招呼。不然事办不成不说,还会惹下无尽的麻烦。

今年正是杜交六十大寿。这在江湖上可以算是一件极大的事了。天南地北,各帮各派,只要和杜交有交情或者想要和杜交有交情的,纷纷前来贺寿。杜交自己也想借这次大寿来熟络下各路英雄,于是广发寿贴,遍邀江湖中的豪杰。

于是各派宗主齐聚山西。近年来势力如rì中天的庐山剑派的掌门人谢一心到了,江湖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田祈到了,华山派掌门李子重到了。。。。。。其他小门派的掌门帮主来的不计其数。少林武当等武林的泰山北斗,其他两个家族的宗主,虽然自重身份没有亲来,却也派了门下有头有脸的代表前来祝寿。

这么多大人物要来,随从弟子自然是少不了的。而这些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叫他们风餐露宿是不肯的。于是便苦了山西的这些客栈饭店,钱虽然是能多挣,可这些个江湖上的大爷实在是不好伺候。一不顺了他们的心,若是门规严的还好说话,那些干惯了打家劫舍的乌合之众可真不好惹!

总算到了大寿的rì子,各路人马纷纷涌入杜家庄。

杜家庄位于山西西北的一个山隘处,地势极高。倘若是用来打仗的话,绝对是易守难攻的据点。杜家庄的外形也极像据点,大门做的好像城门一般,极宽极厚。是不是还有弓箭手在边上蓄势待发,那就只有庄主杜交才知道了。

各路英雄饶是知道此番是来祝寿绝无危险,看到这杜家庄的样子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这山隘之中,只需杜家庄内埋伏有几百几千弓箭手在大门上放箭,则管你是天南的大帮还是地北的强派,未免都要覆灭在此。

当下群雄止步,暂驻且观局势。几千人在杜家庄一里开外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过了半响,庐山剑派的掌门人谢一心站了出来,向人群中说道:“我们此番是来拜寿,绝没有恶意。料想杜庄主也不至於把我们当成了要攻庄的匪人。庐山剑派不才掌门人谢某携门下众弟子先过去拜见杜庄主了!”众人本在低头议论,几千人的声音嘈杂在一起,一如响雷一般。然而谢一心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心下骇然,均想:“瞧这谢一心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内力竟这般深。”同时又佩服他的勇气。他说的话其实大家心里都做过计较,可这关系到整派的兴衰,毕竟不敢冒动。

谢一心带着弟子走到离杜家庄约莫几十丈处,挥手示意弟子先停下。自己施展轻功来到大门前。但见大门虽比寻常庄子的大了几倍,然而样子却是一样的。当下谢一心抓起门把手,敲打几下,大声道:“庐山剑派掌门人谢一心前来祝庄主大寿,烦请开门相见。”

只听大门“吱”一声打开了,出来了一个巨汉。但见这巨汉比寻常人高了两三个头不止,且全身横肉,一看就知道金钟罩的功夫练的极是到家。谢一心先是一楞,随即微微颔首,心道:“这样的大门,也只有这样的巨汉才能拉开。”那巨汉样子凶恶,表情却甚是和顺。只听他说道:“我家老爷说他腿脚不便,不能出门相迎,请谢先生海涵。先生这就去见我们庄主吧。”谢一心道:“如此甚好。不远处尚有在下弟子和其他好汉,有劳兄台叫人接引。”那大汉朝里摆了摆手,就去接其他人了。谢一心愕然,眼见四下并无其他人,心想哪有让客人自己去找主人的。没法之下,只好一个人往里走。

但见庄内路径交错,屋舍俨然。谢一心不知道庄主招待客人的屋子在哪,又觉这样乱闯有失做客之道。于是做声道:“敢问庄主何在?”按理这样大的庄子应该四处都有人,可偏偏良久竟无人理会他的问话。谢一心隐约觉得不妥,于是不管哪条路到哪,只是往庄子里面赶去。

如此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谢一心突然看见一座极大的屋子。这屋子与其他屋子外形也没什么不同,却大了数倍,显得相当的突兀。尤其是在此情境下,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谢一心艺高胆大,径自往屋子里走去。他一路都没碰见人,心里有点没底,当下也不再出言相询,只是朝屋里探去。

却听里面有人声传来:“谢居士远道而来,进屋一叙如何?”这声音好似极低,然而却像要钻进人的心里去一样,让人听的相当清楚。谢一心心中一凛:“这人功力好纯!”当下谢一心左手按住腰间佩剑,进了屋子。

只见屋里别无其他摆设,只正zhōngyāng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旁放着几把椅子,椅子上坐着四人。一人坐在主位上,满面红光,天庭饱满,理应就是今天的寿星杜家庄的庄主杜交。却听他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谢掌门从江南远道而来,杜某有失远迎,实在是天大的罪过。然而此中却大有缘由,料想谢掌门也不至于太过怪责。”

谢一心不问是什么原因,只是双手抱拳道:“好说。”说着打量着桌上其中三人。只见其中一人是个容枯槁的老僧,身子极是单薄,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点点的肉。杜交此时正好在帮他引荐:“这位是少林的慧远神僧,当今少林方丈的师伯。”谢一心急忙上前行个晚辈之礼,道:“久慕大师声名,未尝拜访,今rì终于有缘得见。”要知道少林的慧远神僧在武林中的辈分可说是无人可相伯仲,江湖传言他近年来专心参禅,jīng研武学,已经将少林的洗髓经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又因为他闭关修炼,寻常门派的掌门yù上山见他一面也是极难。庐山剑派虽是今年来风头极盛,终究不及华山,峨眉等传统大帮派,所以谢一心虽然到过少林拜会少林方丈,却也没见过慧远老僧。却听慧远颔首道:“我在少林听说谢掌门御下极严,庐山剑派势力愈大门下却没有出现乱伤无辜之事,善哉善哉!”他一说话谢一心当即知道刚才正是他出声示意自己进屋的。心道:“原来是少林神僧,无怪内力如此之深之纯。”

当中那人做道士装扮,谢一心却是识得的。他上前作揖道:“数月前一别,不想今rì又见元初真人,幸何如之!”原来这人正是武当的掌门人元初。元初回礼道:“数月不见,谢掌门功力更见jīng进了,恭喜恭喜。”原来刚才谢一心在屋外时屏住呼吸,放低脚步,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以元初真人这等功力,也要等到慧远神僧叫破之后方始察觉。元初敬佩慧远的耳力敏锐之下,却也知道谢一心的轻功大有进境。

桌上余下那人自谢一心进屋以来始终不发一言,也没往谢一心那看过一眼。谢一心不由得有些好奇,细细打量那人。却见那人鼻梁极尖鼻子却极是高耸,眼睛极小目光却极是犀利,满脸充满着诡异的表情,让人一看之下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谢一心见了这人的样子,心下一震,蓦地想起一个人来。想到那人,谢一心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颤声道:“这,这,这是袁天师?”他说这话是头是低着的,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向其他三人问询。

却听慧远神僧道:“谢掌门果然好眼力,仅凭面相就臆测出了袁居士的身份,当真难得。”谢一心听了称赞,心里却殊无半点欣喜。他在内心隐隐觉得,这三人在此汇聚,绝不仅是为了给杜交祝寿这么简单。尤其是袁天师,据说此人玄功几近通神,行事也与仙人一般,不沾染半点俗气。这样的人,是绝不会亲自来给人祝寿的。

杜交见谢一心满脸的疑问之sè,哈哈大笑道:“谢掌门不用疑惑,我们几个人在这里集会,自然是大有道理的。我前面也说过这也是我没有出门迎接来为我祝寿的人的缘由。个中原因,就让元初真人为你解释吧。”

却听元初真人道:“这件事要从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华受伤说起。三个月前,南宫华外出办事,被人打伤,险些丧命。幸好属下仆从拼死相救,把敌人逼退,才护着他回到了家里。然而此次他受伤极重,回去后卧床不起,也不能言语,只能靠着南宫家的救命灵药“还魂丹”吊命。南宫家的老夫人吴太君遍请名医均告束手无策。吴太君念着贫道有些微薄的救伤之法,所以叫人来武当山向贫道求救。既是南宫家的大公子出了事,贫道虽然知道自己医术浅薄,却也只好勉力一试。”

听到这里,谢一心如在云里雾里,不知道南宫家的公子受伤和这四人齐聚于此有什么关联。正要出言相询,却见杜交摆摆手,示意他听下去。

元初真人继续道:“我到得南宫家,见了南宫家的大公子南宫华,觉得此事当真棘手。南宫华伤的卧床不起,我在他身上竟找不到一丝受伤的迹像。要知他与人相斗受伤,倘若受的是外伤,身上必有创口伤痕,倘若受的是内伤,也总有脉搏不稳的兆头。可是我细细检查他的周身,又反复为他把脉,却没有找到一丝重伤的痕迹。我想,这应该就是各名医束手无策的原因吧。”

听到这,谢一心也不由得好奇起来,他问道:“既然连真人这般见识都看不出他受了伤,莫非他受伤竟是假装的吗?”

元初真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见南宫华的伤情如此诡异,也不敢擅作定论。想到慧远神僧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了如指掌,或许知道打伤南宫华的人究竟用的是什么手法。于是叫南宫家派人快马加鞭,从千里之外的嵩山少林寺接来慧远神僧。唉,慧远神僧本早已不过问江湖上的恩怨,此番虽说是为了救人xìng命,贫道却也为打扰他老人家清修颇为过意不去。”

慧远本在边上静静听着,这时插口道:“善哉善哉。救苦救难,乃我佛的宗旨。老衲怎敢为了一己的修行,误了人家的xìng命。”

谢一心问道:“敢问神僧看出了南宫华受伤是真是假吗?”

慧远道:“阿弥陀佛,真即是假,假即是真。受伤是真,受伤亦是假。谢施主何必太过在意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呢?”

谢一心愕然,不知道慧远何故竟打起了禅语。

元初真人见谢一心不解,接下去道:“说南宫华受伤是假的,也是可以的。慧远神僧仔细察看了南宫华的周身穴道后,发现他无知无觉,卧床不起,不是因为被打的伤重不起,而是因为被封住了穴位。一般封人穴道,倘若点的轻,几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就算点穴时加了深厚内力,抑或是用了怪异的点穴手法,也只不过是让人一时无法解开,待人体自身周天周转一遍后,最多十二个时辰,也是会自动解开。然而打伤南宫华的人的人所使的手法却是用暗器封住其穴位,使其不会自动解开。这种点穴手法极是yīn毒,人体诸穴位各有联系,只要有一处穴道过久不通,则诸穴皆会受其影响,最终血脉不通,人体也因之而枯。所幸是南宫家的“还魂丹”对活血通脉实有回天之效,南宫家方能撑到此刻。”

谢一心忍不住问道:“如此封穴致命,实属逆天行事,却不知真人知不知道这是哪门哪派的yīn毒手法?”

元初真人摇了摇头,答道:“当时慧远神僧看出了南宫华不言不动真正的原因,却不知道这门功夫用的是什么暗器,如果直接取出会不会对他的身体留有遗患,又觉得这种封穴手法前所未见,此番见于江湖,说不定其中有惊天的yīn谋。当下他和我细细推敲这几点。然而此事实在太过诡奇,我们两人推敲半天,不但没想出这其中有什么yīn谋,连该如何为南宫华解开被封的穴道,也是毫无办法。”

讲到这,杜交在一旁说:“二位为与己无甚关系的事情殚jīng竭虑,真是令人敬佩。”

元初真人点点头,表示感谢杜交的夸奖,接着说:“正当我和慧远神僧一筹莫展之时,南宫家的家丁来报说袁天师前来拜访吴太君。我二人大喜,急忙求见袁天师,要让他帮忙分析眼前的难题。袁天师察看过了南宫华的情况,说道治好南宫华并不难,难的是江湖上即将有一场轩然大波,不知道该当如何化解。我和慧远神僧大惊,急忙问其端的。”

听到这,谢一心已是心头大震。他知道慧远神僧和袁天师等人见识均是非凡,他们都认为这件事预示着一场浩劫,看来此事当真非同小可。

元初道人说:“原来,袁天师数月前见天上星象异变,灾星降于江南,预料到武林将有大难起于江南。所以一听到南宫家的公子出事,他就不远万里从巴蜀赶来,要参透此次灾难的端倪。天师的这份悲天悯人之心,当真让人敬服!”

袁天师在元初道人说话时始终不发一言,听到这里道:“真人严重了,我等修习玄功之人,最最看重的就是顺天行事。虽不敢说要替天行道,可是眼见这星宿异动将导致人道不常,江湖大乱,却也不能袖手旁观。”

谢一心对这江湖上闻之变sè的袁天师始终心存畏惧,听他这么说,却也忍不住点头附和道:“正是,我辈习武,就是为了要除暴安良。既知天下将有大乱,原当尽心出力,消弭灾祸。”

元初道人继续说道:“当下天师先为南宫华取出被封穴道上的暗器。之前我和慧远神僧有所顾忌,一直不敢动手取出南宫华身上的暗器,天师却道南宫华能撑到此刻而不毙命,虽说还魂丹有回天之效,料想也有暗器尚未损伤了脏腑之故,因而取出暗器绝不会危及xìng命。既然去了疑虑,南宫华的伤治起来别无桎梏,暗器取出后,不到三天就能下床行走,也能言语。不过问起他受伤的经过,他却迷茫不知。我们三人见南宫华的伤势已无大碍,于是谢绝了吴太君的盛情邀请,齐到嵩山少林寺,共商如何化解即将到来的武林浩劫。”

谢一心问道:“却不知商量出来的结果如何?”

元初道人yù待说话,却听杜交哈哈大笑道:“说来真巧,结果是他们刚到少林寺,老夫的请帖恰巧也到了!”

元初道人道:“正是。我们三人一寻思,觉得这件事实在太大,凭我们三人之力,实在是力不从心。又想,既然是杜公做寿,那么肯定群豪汇聚。再者以杜公的声名,这件事也合当与他商议。于是我们三人又连夜启程,来到杜家庄,将事情本末说与杜公知晓,要请他和我们共谋对策。”

杜交接口道:“此事着实太大,所知的线索却又实在太少。承蒙他们三位看的起我,前来和我商量,杜某自当尽力相助。我想,这次大寿我遍邀江湖上的好汉,心系武林安慰的那是多数,然而唯恐天下不乱的只怕也是不少,甚至暗伤南宫华的人的帮凶同伙,也会混杂其中。是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公开,只能先私下对正气凛然,愿意为武林出力的好汉说明。只是人多最杂,这件事要完全秘密的进行十分之困难。我们想万一让yù祸害武林的那伙人听到了这边的风声有的防备,那就相当的糟糕了。”

谢一心脑子里年头一转,道:“是以杜庄主故意不出门迎接众人,要我们径来拜访。是了,倘若来人存了歹念,那是决计不敢单独靠近杜家庄,冒那生命之险的。这样一来,诸位就可放心的向来人详述这件事情了。”屋中三人均赞许的点头,不约而同的想:“这位谢掌门见事及快,敢单身来此又说明他心正胆大,无怪庐山派建派没多久就能在江湖上zhan有一席之地。”

袁天师道:“一灾星降世,则必有一将星亦降世以降之。我推演天上七十二星宿的运行之轨,发现紫薇星即将下凡,说来也巧,紫薇星降临之地,正是你那庐山。今rì你孤身一人来此听我们三人说与这场武林浩劫,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可见那灾星虽将肆虐江湖,却终将为紫薇将星所擒。”

谢一心听他言语之中隐有忧意,不禁问道:“难道这场浩劫就不能消弭于无形么?”袁天师摇头道:“此次灾星下凡,乃是上天定数,自古以来,七十六年降世一次的这一灾星最是厉害,每次降世,必给世间带来巨大的祸害。据其上次降临现在七十六年之数已满,不知道这次灾星降临,又要伤了多少人命!”

谢一心自幼习的是儒家之学,一向不信怪力乱神之事。是以虽觉此事宁有不无,然而灾星将星之事实属太悬,当下是将信将疑。只是想:“不知道暗算南宫华的人存的是什么心思,我们暗中打探清楚,把这场风波化解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却听袁天师道:“谢掌门不要存了这侥幸心理。天道如此,岂是我辈可以改变的?”

谢一心大惊道:“莫非这天师竟能读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当下疑惧的望了袁天师一眼,对这天师着实是愈加的又敬又怕。

袁天师又说道:“此次要降伏这灾星,必须要靠了紫薇星。这点是无疑的。然而这不意味着我们就要束手旁观。我们早rì把这紫薇星找出来,全力助他平息此次风波,这也是极大的功劳了。”当下在谢一心耳边一阵低语,只听的谢一心一阵摇头,又一阵点头,待到后来脸sè却愈来愈是凝重,只是细听。

袁天师叮嘱完后,说道:“此事实是事关重大,紫微星既然将降于庐山,当与庐山剑派和谢掌门有不解之渊,请谢掌门速速赶回庐山,找到紫微星。”谢一心yù待再说,见袁天师等三位目露焦急之sè,只好抱拳道:“谢某自当尽力,万死不辞。”

预知后事如何,请见下章:少年初出显英姿,

江湖凶险人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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