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武动长安状元郎(99)
?呼延绯红看着宛如一尊冰雕的剑八,问道:“你到底听没听到我的说话?”
剑八语气冰冷的让人透心凉,说道:“我不懂情,只懂剑!”
呼延绯红浅笑嫣然,言语中隐含杀机,说道:“我不懂剑,只是个被爱伤透了心的癫狂女子,你为何要来招惹我?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样的女子很恐怖,不怕丢了你的小命!”
剑八冷哼一声,说道:“换作你师傅说,来要我命,还差不多。”
剑八身形暴起,周身剑气流转,形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剑网,直直的撞向了呼延绯红。
剑八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强者和弱者的区别。所以,你如果是一名女子,又不幸的成为了剑八的对手,那你就千万不要奢望他会懂得怜香惜玉,会对你手下留情。
呼延绯红没想到剑八出手如此迅猛,谈话之间便是一记凌厉的杀招。
呼延绯红不敢怠慢,双手十指运转如飞,一曲破孥令,弹的是劲风四起,凉亭的地面,开始寸寸龟裂。呼延绯红身周的罡气,慢慢的化成了红色气罩。
剑八以身化剑,如光柱一般的与呼延绯红身周的红色气罩撞在了一起。
怦然一声巨响,比之白马寺晨起的钟声,还要响亮。
剑八被巨大的反冲之力,撞退了五、六步,胸中的气流乱窜,良久在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呼延绯红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似坚固的红色气罩,被剑八冲溃,也抱琴退出了凉亭一丈有余。
呼延绯红的双腮潮红,高耸的胸脯不住的起伏,气息也明显的失去了调和。
剑八和呼延绯红两人之间的凉亭,四柱开始崩塌,整个凉亭都陷落到了地面上,灰土飞扬。
连番的巨大响声,终于惊动了白马寺内的众僧。僧舍的烛光,开始次地点亮,诸多的僧人披挂上了衣袍,走出了屋子,去一窥究竟。
寂静的白马寺,终于躁动了起来。
呼延绯红知道今夜肯定是讨不到便宜了,她从剑八出手的一式“剑气归一”中,已经知道了他的来历。
呼延绯红有点微喘的说道:“剑阁的人,难怪你会挡本姑娘的路。”
剑八没有言语,背后的剑从背后飞出,绕到了他的前方。
剑八凌空跃起,双手握住“龙骨”的剑柄,猛的向下挥砍,又是一式威猛无比的“龙逆鳞”。
呼延绯红指如疾风,势如闪电,又奏了一首琴曲,音调萎靡,令人听到后会精神困顿。
剑八的招数施展到一半,却突然感到胸口一窒,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就被抽光了。
剑八从空中无力的落下以剑撑额,才勉强没有摔倒。
呼延绯红娇笑说道:“本姑娘可不是打不过你,下次再见到你,若在这般多管闲事,必定要叫你好看!”
呼延绯红言罢,身形化作一团红练,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白马寺的夜空之中。
剑八起身刚要追,胸口却又是一窒,竟然难以动弹。
白马寺的一众僧侣已经寻声,找到了剑八和呼延绯红激战的凉亭。
当他们看到白马寺中兴建历史已经有百来年的凉亭被毁后,立刻热闹了起来,在也没有了出家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出尘风范。
不过,这也难怪这些得到佛法大成的僧侣会如此,这座凉亭可是大有来历,位列白马寺十景之一的。
凉亭被毁,无疑是等于砸了白马寺的一张亮眼的招牌。这种事情,纵然是弥勒佛再世,恐怕也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烟尘散去,剑八的身影,从一阵朦胧中显现了出来。
有一名僧人眼尖,马上便看到了半蹲在地上的剑八,惊呼一声,说道:“阿弥陀佛,贼人在这里,快抓住他,是他毁了凉亭。”
其余的几百名僧人顺着眼尖僧人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手持巨剑的可疑家伙。
数百名僧人立刻抄起大扫帚和棍棒,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朝剑八卷去。
这些白马寺的僧人都是文僧,主要以讲经、弘扬佛法为主,根本不懂得什么高深的武艺。所以,他们动起手来,和寻常人无异,毫无招式章法可言,都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节奏。
剑八身体的不适状况,在呼延绯红扬长而去之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剑八看到从四面八方、不分青红皂白杀将过来的闪亮光头,真想一记大龙卷,将他们全部抹杀掉。
可是,在剑八重返长安城之前,他的师父卓元君就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过他,千万不要在长安城中惹是生非。
剑八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卓元君天天在他的耳朵边上唠叨。
剑八想起来这件事情,耳朵就一阵难受,轻轻的嘀咕,说道:“聒噪!”
剑八拔地而起,跃上高空,化成一道白虹,转瞬便消失在了白马寺中。
白马寺众僧侣呆立当场,远眺星空,手中的武器都掉落在了地面上,心中暗道:阿弥陀佛,这哪是人类啊,简直是妖怪呀!
……
日上三竿,早就爬上枝头的太阳,阳光明媚,给本来寒冷的冬季,平添了几分暖意。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了依旧沉浸在睡眠之中的叶少缘的脸上。
叶少缘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
叶少缘揉了揉眼睛,终于悠悠的从睡梦中醒转了过来。叶少缘看了看四周陌生的事物,一下子从烧的滚烫的火炕上坐了起来。
躺在叶少缘身旁的楚非燕,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说道:“怎么不再睡会?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叶少缘干笑了两声,说道:“我家现在肯定和着火一样了,他们知道我到了现在还没回家,非得疯了不行。”
楚非燕也坐直了身子,拍了拍叶少缘的肩膀,十分得瑟的说道:“你看,还是我这孤家寡人好吧?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叶少缘拍了一下脸蛋,努力使自己迟钝的大脑重新活跃起来。
叶少缘穿上靴子,心中十分的后悔,指不定香雪那丫头如何的胡思乱想呢。
叶少缘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喝酒误事啊,梅子蜜果然也叫酒呀!以后,我可不能不把豆包当成干粮了。”
楚非燕说道:‘’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小酌养生,大饮才害人害己。你看我的这张英俊无比的脸,为何饱经沧桑,却依然如此的光滑水嫩,全凭我的饮酒有道呢!“
叶少缘“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说道:“我可没看出来你那张比煤炭白净不到哪去的脸蛋,如何的年轻了?”
楚飞燕说道:‘你这叫不懂得审美,你不知道肤色黝黑是身体健康的表现么?”
叶少缘现在可不想和楚非燕斗嘴,他可得赶紧回家,让香雪和艾钱放心。
叶少缘无奈的说道:“我可对审美没什么兴趣,那可是女子才需要关注的事情。我先回家了,老楚,咱们改日再叙哦!”
叶少缘就怕楚非燕纠缠住他,说完话,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楚飞燕急的鞋都没来得及穿,追上前去,喊道:“哎,叶重,回来,你是变着法子的骂我娘炮啊!你回来!”
楚飞燕眼看叶少缘溜的比兔子还要快,眨眼之间,便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楚非燕知道他是追不上叶少缘了,只好无奈的提上了鞋子,说道:“这小子没义气,也不知道请我去他家里坐坐!”
楚非燕走出房间,来到了酒馆的大堂,发现昨晚留下的那桌残羹剩肴并没有人收拾。
楚非燕心中有些纳闷,暗道:不对啊,以哈赤木那近乎是洁癖的个性,怎么可能会不去收拾桌子呢?
楚飞燕喊道:“哈赤木,哈赤木!......”
楚飞燕喊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有人回应,不由的更加纳闷,心中暗道:哈赤木呢?难道长相这么凶悍的人,也会被人绑票?“
......
叶少缘好不容易,才七绕八转的走出了有个酒馆所在的那个隐蔽胡同。
叶少缘心中不住的抱怨,暗道:你就是再酒香不怕巷子深,也不用把酒馆开在那么逼仄的地方吧?好家伙,都能赶得上从迷宫里绕一圈了。
叶少缘好不容易找到了返回老宅的路,不由的加快了步伐,想快点赶回到家中。
......
叶少缘租住的老宅内,香雪果然又是一夜未眠,枯等了叶少缘一整夜。到了凌晨的时候,香雪才趴在客厅的桌子上睡着了。
桌子上的蜡烛,都已经燃尽了,流了一桌子的蜡油,已经凝固成块了。
艾钱推开屋门,打着哈欠,从里屋走了出来。
艾钱刚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香雪,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艾钱叹息一声,真是何其傻的女孩子啊?
艾钱从里屋拿出来了一件棉袍,给香雪披在了肩膀上。
香雪睡的不沉,感觉到肩膀是被压上了什么东西,便醒了过来。
香雪本来澄澈明亮的眼睛,现在有些红,脸色也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