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月僖,其实你不必担心,你的夫君不是那么软弱的人,我有我的野心和抱负,再怎样,都不会输给阿拉善。你说的也没错,这四亲王都不简单,阿拉善年轻又出色,行事作风狠果断,这场战斗,他的赢面比较大。不过无妨,我有信心能应付得了他。」
「那就好,只是这件事……皇阿玛知不知情?男人有野心和抱负是有志气的事,不过若是引起皇阿玛的猜疑,认为你怀有异心的话,那……」
策凌明白她是为了自己好,轻笑一声,「月僖,我从没遇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喔?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没遇过,所以你一开始才会不喜欢我?」
「也不是,只是觉得你很特殊,敢说敢做,言行特立独行,却又懂得分寸,更不会恃宠而骄,令人生厌,活泼明亮的吸引了我的目光。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骄纵任性的姑娘,在酒楼相遇时,又以为你为了你四哥,和他们设了个局想来拉拢我。」
「怎么可能?你别忘了,女子是不得妄论朝政的,更别说皇阿玛有多讨厌人家集党结派,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四哥做这种事?四哥自然也不可能会去犯了皇阿玛的忌讳。」
「嗯,没多久我就清楚了,只是一开始的印象不是很好,就先入为主的对你有了不好的评价。月僖,让你受委屈了,要不是你的努力,我也不会看到你的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再说,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以前他觉得女人是麻烦的,不是想争宠,就是顺从、木讷得令他讨厌,但她就算是喜欢他,也是纯粹想要讨他的欢心,并不是为了争宠背后的荣华富贵和权力,这也是让他刚硬的心变得柔软的原因。
她用她单纯的爱恋,不附加任何目的和条件的一颗心,征服了他的心,而她眉宇间的神采,更是深深的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的神情温柔,将她搂进怀里。
她微微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能委屈我。对了,你还没说,你想回草原做的这件事,皇阿玛他……」
「放心,我已经和皇上说明这件事,他也同意我这么做,何况就算我收服了内蒙古各个部落族群的势力,最终也是效忠皇上,一旦我完成这个目标,还打算连外蒙也一并统一,到时候大清就不必再担心蒙古各部的忠心了。」
「原来如此,想来是我太过多心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又怎么可能不注意?」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月僖,有了你之后,我觉得以后的生活更有意义,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嗯。」
他们幸福的相视一笑,享受着眼前的一切美好。
夜幕低垂,睡着的月僖睁开眼睛,看着满天星斗,百花在夜风中摇曳着美妙的姿态,萤火虫四处飞舞,带来点点星光,美得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好美,真的好美啊!」
策凌在湖畔的空旷地方生起火堆,并抓了几条鱼,放在火上烤,看见她一副着迷的模样,眼里流露出丝丝柔情。
「待会儿再看吧!你刚醒来,肚子一定饿了,来,先洗洗脸、洗洗手,尝尝我亲自烤的鱼,保证鱼肉鲜美,让你赞不绝口。」
她连忙跳起来,跑到湖边,清洗脸和手,还拿出手帕,用水沾湿,来到他的身边,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和脸上的脏污。
「凌,谢谢你。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嗯。」
明明有好几条鱼,他们宁愿甜蜜的分享同一条鱼,你一口、我一口,眉眼里圈都是幸福的喜悦。
吃饱之后,他们在山谷里又待了一会儿,策凌怕夜深露重,她的身子会着凉,于是向她承诺,有机会会再带她来,或是回到草原后,会带她去比这里更美的地方,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他离开。
很快的,皇上的旨意已下,让他们回驻喀尔喀,自然连同丹律也能一起回去。
丹律在接到旨意后,马上起程离开。策凌和月僖准备了一段时间,也已在回草原的路途上,因为路程不算短,所以他们有时骑马,有时坐在宽敞的马车内,端看气候来决定。
她比较喜欢在早晨空气清新、眼光还不强烈的时候,与他一起骑马,她的骑术不是很好,只能勉强上马,若要久骑,她的屁股也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接近中午和正午时分,以及下午时段,天气都十分炎热,她也受不了坐在马背上,于是待在马车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他们回草原,京城府第里的人几乎都跟着走,策凌身边的阿依朵和薄儿帖跟着丹律先行回去,她知道那是他对她的体贴,他还告诉她,以后不必对她们挂怀,她们不过是奴才罢了。
月僖明了策凌的意思,他是要她不必想太多。何况薄儿帖又是之前听说最受他宠爱的女人,此刻将她调离他们的身边,意义不言而喻,让她感动不已。
尤其听说策凌后院有不少女人,但是在他们大婚前,他已妥当的安排好了一切,让她们出府,并给了一笔安家费用,从此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只有薄儿帖坚持不肯离去,要和阿依朵在一块,还说她已是他的人了,除非她死,否则绝不离开他。
他警告过她了,说他不可能再承宠她,她也不是他的女人了,坚持要送走她。
最后是爷爷看薄儿帖伺候策凌几年的情分上,再看她坚决不肯离去,于是出面让她和阿依朵都跟在他身边照顾他,反正也不在乎多她这副碗筷。
就算策凌知道留她在身边是个隐忧,不过爷爷都开口说话了,他也只好作罢。他相信,只要他表现出专宠月僖一人,对她视若无睹,不给她希望的话,她自然会知难而退。
现在是正午时分,为了赶路,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在马车里用膳。
吃饱后,月僖偎在他的怀里,转动眼珠子,要求道:「凌,我想帮你分担,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可是说真的,我才不想一无是处的任由你娇养着,我想,等我们回到草原后,不如把府务交给我管理,好不好?」
策凌当然知道公主府里的大权都是由她掌握,她看似爱玩,爱闹,却一点也不笨,如果正经的做事,也是十分沉稳可靠的。
「咦?你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因为我想做你的贤内助嘛!」她当然相信策凌,只是不相信他身边的女人阿依朵。
上次她让雅云去替她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确实是阿依朵主使的,这表示她在府里的权力很大。
阿依朵从小跟在爷爷身边,深得爷爷的信任,也得到策凌的赞许,因为她把府务管理得很好,对下人也很有一套,又懂得生财之道,对策凌来说,确实是个好帮手。
但策凌现在已经成亲了,若她谨守本分,月僖也不会想动她,没想到她对策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月僖决定不能再姑息她。
尤其她又利用职务之便,故意不让下人到公主府传消息,通知爷爷要来拜见她一事,还巧妙的在爷爷耳边故意隐喻的说她大摆公主的架势,她的居心昭然若揭,她若不收回她的权力,回到草原后,她这个大清的公主站在人家出生的地盘上,岂不是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