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呼呼……」关键时刻,邢泽鹰又一次停了下来,大喘着粗气,隐忍的凝视着她。

「骆骆,为什么怕我?」邢泽鹰耐心地抱住她,附在她的身边,低语。

「我不知道……」心骆抱着头,双眼惊恐的睁大,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怕……我真的怕……」

「你在怕什么?」

「你会伤害我,你……」脑海中的画面又出现了,比上次更清晰,顾心骆努力的回忆,随着脑袋的阵阵剧痛,影像也越来越清晰,那个夜晚——

她不停的哭,不停地求饶,可是他却像是疯了一般,听不见……

「你在强暴我!」顾心骆哭着抱紧了脑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暴强两字,让邢泽鹰全身一震!

「强暴?」他什么时候强暴过她,她在说些什么?

「我不停的求你,你为什么还不放开我……你的样子、好可怕……我好痛……好痛……」

「骆骆!」邢泽鹰紧张地捧起她的脸,让她正视他:「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什么时候……」顾心骆呢喃地重复着邢泽鹰的话,双眼变得毫无焦距,慢慢的回忆——

「我不奢求你能爱上我,我只希望你戴上这枚戒指嫁给我……」

嫁给他……嫁给他……

「嫁给你之前。」

心骆的话,让邢泽鹰全身都抽了一口凉气,她说他们结婚之前,他曾经强暴过她!

为什么他完全没有那个影响?

「骆骆,慢慢的回忆,当时我还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顾心骆像是一尊没有意识的洋娃娃,不断的回忆过去的事情,时间像是风一样,不停地在她前面变换。

「……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把保险箱的密码告诉你,还答应你放了他……」

「保险箱……密码……」

「……」邢泽鹰的身体,算是彻底凉了,他惊坐在床上,久久无语……

凯伦酒店的高级套房,淫靡的屋内正上演一场活色生香的戏码。

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抱着怀中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子,就在两人快要达到高潮的时候,好死不死的,男人放在床头的手机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楠,别管它,恩……继续——」女人恳求道,可惜身上男人并不领情。

拿起电话一看,又是他!

孟易楠郁闷的苦叫,这种时候打电话给他,不会是又叫他出去喝闷酒的吧!

他的妈呀,这邢泽鹰做生意时精的跟猴子一样,怎么一涉及感情,扭捏的像个大姑娘?!

「喂——」

「孟易楠,你给我老实交代,上次的聚会,你们这群狗崽子到底在我酒里放了什么!」

孟易楠刚接通电话,邢泽鹰的咆哮声就噼里啪啦的过来了,一听到「聚会」这两个字,孟易楠就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妈呀,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一种死到临头的预感,涌遍了孟易楠的全身……

顾心骆说自己曾经强暴过她!

可是他对这件事却一点记忆也没有,他那么珍惜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他的酒量很好,就算是醉了,也会保持一定的自制能力,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晚了。

那是他为了庆祝她大学毕业而开设的派对,不喜欢热闹的他一反常态地邀请了他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当然真正的意图是他要当众所有人的面,宣布她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

他等了这一天等了十多年,甚至连结婚戒指,都早早买好了,宴会开始之前,他一直反复地看着那枚小小的钻戒,激动的像个孩子。

但是那晚,她这个女主角却一直都没有出现,他原本欣喜若狂的心,渐渐的冷下来,那晚他不顾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也要坚持等她出现,只可惜,他心中珍藏了十多年的女孩,向来给予他的,永远都是「失望」两个字……

他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酒,眼神越来越冰冷,平日里几个交情不错的死党也就看不下了。

尤其是孟易楠那个小子,当场就指着他开骂起来,结果被气在头上的他狠狠揍了一顿,不知是否是存心报复他,那些家伙逼着他喝下了一杯莫名其妙的饮料,过后他便没有意识了……

那一夜,是他整个人生中唯一的空白,他不知道是不是那晚,对顾心骆犯下了这个天大的错误!

「刑哥,你什么话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会给你吃乱七八糟的东西。」躲在电话后面的孟易楠,吓得直擦额头上的冷汗,张嘴说瞎话,「那天我们怕你就这么喝挂了,所以就给你灌了一杯解酒的茶而已。」

「是吗?」邢泽鹰危险地眯起眼,冷气如同出鞘的剑气,随时能杀人于无形,「那天又是谁送我回家的?」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以前和那帮狗崽子喝酒,喝醉了都是在酒吧的包厢里躺下,从来不像上次那样那个人会好心的把你送回家,而且还脱了衣服躺着……

「哈哈……」孟易楠的汗是流的越来越多了,果然这人是不能干坏事啊,报应来得太快了,他苦笑地望了一眼大床上被无视因而气呼呼望着他的美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扯蛋,「那天不是你打算跟你那小情人告白的日子嘛,是你自己醉了个半死还硬要回家的,我们也只是把你送到家门口就回来了,如果你不信可以问刘婶,她可以为我们作证!」说完不管隔着电话邢泽鹰压根看不见他的脸,孟易楠还是坚定的点点头,一副清白的小模样。

「……」对面的邢泽鹰终于没话了,沉默了一阵,才准备先放过这个油嘴滑舌的猴崽子,挂断电话的时候,邢泽鹰阴阴的扔下一句,「要是真被我发现是你们搞得鬼,你们就都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啪嗒一声,电话断了,同时也让孟易楠的心顿时凉了大半,孟易楠像只斗败的公鸡,回到了床上,一把扑进大美女的香怀里,可怜兮兮地哭诉道:「小妖精,我被你害惨了,当初真不该听你的话给那危险的家伙喂春药……」

邢泽鹰挂断电话,轻步走进房间,天已微亮,昨晚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心骆,在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已经疲倦地睡去了。

邢泽鹰沉默地坐在她的身边,略微粗糙的手,小心地抚摸着那张苍白的小脸,睡梦中的她,好像很不踏实,细细的眉头,不安的蹙着,眼皮微微的跳动,像是正在做一个噩梦,想自拔却难以逃脱。

「……」心疼,涌上邢泽鹰的胸口,过去也许并不像他所知道的那样简单,当她和乔恩在一起的时候,他嫉妒的发狂,想尽一切要拆散他们,一些微小的事实,也就被他不动声色的忽略了,等到他突然意识到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

邢泽鹰抚摸着心骆的睡颜,心顿时变得很沉重……

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睡梦中,顾心骆发现自己好像永无止境的在做同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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