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他强暴我,他居然强暴我!我不要跟他结婚,我不要嫁给他,他是个恶魔,以后我真的会一点自由都没有了的……」

「乔恩,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逃的远远的,去没有那个恶魔的地方,我已经忍了14年了,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今天他又把我关了起来,如果我不嫁给他,他说就把大哥涉嫌贿赂的证据交上去,大哥会坐牢。」

「乔恩,我该怎么办,救命……」

心骆头痛地失声呼唤,呼吸越来越急促,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旁边的张晓雯被惊醒,连忙打开灯。

「心骆,你怎么了?」

「乔恩……」顾心骆的呼唤声一遍又一遍在黑暗中响起,张晓雯叫她,她没有反应,娇弱的身子,在全身抽搐着,小脸惨白惨白,她好像很冷很冷,可是身体又热的烫手!

「心骆,你别吓我啊!」张晓雯急了,天啊,这好端端的突然怎么了,不会是失心疯吧,她连忙爬下床,拿起手机就要打120,可是老天似乎是和她在作对,关键时刻手机居然没话费了,该死的!

「乔恩……」床上的顾心骆,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整个房间都在天旋地转,像是一个迷宫,不管她怎么绕,都绕不出去……

「心骆,你忍耐一下,我现在就出去叫人来!」张晓雯利落地跳下床,来不及穿拖鞋,就打开门跑了出去,她虽然跟房东太太的关系不怎么好,可是关键时刻,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她了。

二楼的房门,被「啪——」的一声用力推开,从里面跑出一个身穿睡衣的短发女子,女子一边喊着一边飞快的上了楼,这一切都被守在楼下多时的邢泽鹰看在眼里,等短发女子的身影消失后,他这才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将手中的烟蒂熄灭,然后敲身上了楼……

夜晚的冷风在不停地吹,掀起他黑色风衣的一角,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吗,堆了满满的一地烟头,谁也不知道,这个痴心的男人,站在这里,究竟候了多久——

「骆骆……骆骆……」

邢泽鹰快步走到床边,伸出手去拍顾心骆的脸蛋,心骆双眼空洞,一顺不顺的盯着天花板的某个角落,没有任何反应。

「乔恩……乔恩……」

她不停地呼唤着同一个名字,身体又冷又热,像是被什么东西缠身了,想逃跑又挣脱不开!

站在床边的邢泽鹰眼神幽暗无边,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他高大但是寂寞的身形上,一般的脸,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骆骆,醒一醒,我们回家……」半响,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外面。

「乔恩……乔恩……」心骆痛苦的呼唤着,对他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划开了,邢泽鹰的双手微微颤抖,小心地蹲下身来,趴在她的身边,痴痴地凝望她,「你就这么想他吗……」

心——伤痕累累,像是死了一般,没有了任何知觉,他握住心骆的一只手,低头落下轻轻一吻:「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见他……」

去见他……

只要你好起来……

如同神奇的咒语,顾心骆真的渐渐安静了下来,茫然的双眸,睁得大大的,像是刚刚来到世上的孩子,注视着邢泽鹰。

一眉,一眼,一笔,一画……

邢泽鹰的模样,在心骆的脑海里勾勒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不小心被打乱了——

「骆骆,我们不停这样做,其实二哥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他很爱你……」

他爱她?

心骆的心脏,微微跳了一下,很疼。

「骆骆,你知道吗,天底下有这样一种男人,骄傲,冷酷,永不低头,就算是意识到自己犯错,他们也觉得不会承认。二哥他就是那样的人,他的尊严和自信,不允许他低头,所以错了也是对的。他会这样强迫你,因为他自己知道,他过去所种下的错,早已让你恨之入骨,一旦放手,你就会离他而去!比起失去你的痛苦,还不如永远捆你在身边,起码可以每天都能见到你……」

「他知道他很自私,可是却没有办法,谁让你偷了他的心,要了他的情,他这辈子除了你,谁也没有办法爱了……」

「骆骆,你留在他身边好不好,不要走——」

留在他身边……

顾心骆愣愣地看着邢泽鹰,脑袋沉的厉害,双眼渐渐湿润了。

乔恩,你知道吗,从那晚他强暴她那刻起,她就真的再也无法爱上这个男人了,感情本就自私,要她爱上一个强暴她的男人,她实在做不到,做不到……

眼睛,缓缓闭上,如同心死,将邢泽鹰的容颜,杜绝在外。

邢泽鹰抱着她,快速地出门,上车,然后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又怕她会冷,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暖气。

黑色的路虎,驱使在马路上,车厢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寂静的夜,寂静的人儿,今夜,邢泽鹰算是彻底乱了……

「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见他。」他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双眸死死地盯住前方,他的爱终于到了最后的防线——

身边的顾心骆,没有回应,像是睡着了,安静的可怕。

很久之后,她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邢泽鹰,你为什么要爱我……」

很久之后,她的声音才茫然的响起:「邢泽鹰,你为什么要爱我……」

「邢先生,请不必担心,您的太太只是压力过大,从而导致一些神经性的错乱,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吗?」

「曾医生,我太太上次从楼梯上摔下来,导致脑部中残留了血块,我想请问一下,这血块需要手术取出来吗,留在里面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您太太的血块并不是很大,所以它自己会慢慢吸收,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问题,您太太的情绪很乱,如果不早点调节,以后很可能会出现自闭症,邢先生,如果真的担心您太太的话,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吧,我可以为您引荐这方面的专家。」

「……我明白了……」

邢泽鹰无力地跌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凝望着心骆缩在病房的大门,眼里渐渐凝出了血——

「邢泽鹰,你为什么要爱我……」

为什么要爱你?

我曾经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邢泽鹰无力的用手扶住额头,将整张脸都埋进大大的掌心里,四周悄然无声,谁也不知道这个平日里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究竟有多么的绝望和疲惫。

半响之后,他才抬起头来,充满血丝的眼角,居然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亮,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出了一串数字,等对方接通后,才沉着声音道来:「阿J,帮我联系美国马里兰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爱普金森医生。」

骆骆,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邢泽鹰悄悄地走进病房,握住顾心骆的手,呢喃着:「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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