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一提到新婚,邢泽鹰的心就猛地倒抽一口气,脸顿时寒了!

失忆后的顾心骆,好像对他变得很依赖,就像无知的小孩依赖大人一样,他是多久没看到这个女人露出这种表情了……

邢泽鹰看着身旁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思维有片刻的恍惚,好像回来到很久很久之前,她第一次来到他的家,眼中流露出的就是这种无措。

只可惜,那个时候他也小,看到软绵绵像只兔子一样的她,就想要恶作剧,每每欺负她到哭为止,直到某天他突然意识到他对她的占有欲已经达到某种疯狂的地步时,才发现,他自己种下的恶种已经生根发芽,她根本视他为毒物了……

「少爷……」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管家刘婶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叫他。

邢泽鹰将酒一口饮尽,然后起身去开门,怎么回事,刘婶从来不在半夜来打搅他,更何况他屋子里有别人。

「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少爷,打扰您休息了,少夫人她——在门口晕过去了……」

「呯——」

手,一抖,掌心中的酒杯,碎在了地上,邢泽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脚步有些不稳。

「她还在那?」

好冷,好冷——

这是什么地方,她在哪里?

顾心骆茫然地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切,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她好像被人关进了一间小黑屋,里面暗的没有一丝光线。

「啪——」的一声,小黑屋的门开了,心骆连忙抬起头,邢泽鹰的身影就闯入了她的视线。

是他!顾心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惊喜的向他跑去,可是当她跑到他面前,想要抓住他的时候,却被他冷冷地推开了……

「顾心骆,今天我如果晚了那么一点点回来,你是不是就要跟别人私奔了?」

邢泽鹰的眼神很恐怖,望着她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顾心骆无措地望着他,全身都在抖。

他在说什么,她为什么不明白?但是不管说什么,先把她带走好不好,这里真的很恐怖,她怕小黑屋。

「为什么还要露出这种表情,你以为还可以再骗到我吗,顾心骆我做了14年的傻子,已经做够了!」

再次伸向他的双手,又一次被他冷冷地挥开,心骆的身子,踉跄的摇晃了一下,脚下一时没站住,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地向后倒去——

也就是这样一推,周围的场景突然转换成了一个楼梯,而她的身子,正急剧的往下掉,沿着阶梯,狠狠地滚了好几圈——

她躺在地上,茫然地望着楼梯上的他,看着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凶狠,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浮出了惊慌……

「呀——」身后响起一阵尖锐的叫声,「少夫人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天——她下面在流血!」

「快快快,去叫救护车!」

「来不及了,先止血,小红拿毛巾!」

「……」

流血,她流血了吗?

顾心骆茫然地低下头,被满目的鲜红吓了一跳,她真的在流血,而且流了好多血,她哪里受伤了吗,怎么会突然流这么多血?

她要死了吗?救命,救命……

顾心骆惊慌的向邢泽鹰求救,可是他却像是呆住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肚子好痛!

顾心骆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缩成一团,源源不断的血从下面流出来,她想要大喊就喊不出来,她疼得整张脸皮都皱在了一起。

救命,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肚子里要流走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一样她小心翼翼保护了两个月的东西……

顾心骆惊慌失措,看着满地的鲜血,哭了出来,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骆骆,骆骆,我的好骆骆,不要哭……」

谁,谁的声音?

「骆骆,我也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泽鹰是个好男人,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骆骆,痛苦的时候,就把牙关紧紧咬住,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一忍,忍一忍……

温暖如晨风的声音,莫名的让她安心下来,她抱着自己的肚子忍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疼痛居然还真的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乔恩……」昏迷中的她,迷迷糊糊地叫出了一个久违了的名字。

听清楚了她口中叫的是谁的名字,让正在给她换毛巾的邢泽鹰的身子,轻轻一震!

她记起以前的事了?

邢泽鹰坐在顾心骆的身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这张脸,他看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看腻,从最初的青涩,到后来的娇柔。这个身体成长的每一个阶段,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她第一次来初潮的时候,还是他帮她买的卫生棉。

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可以欺负,可以逗,别人连看一眼也不准,所以新婚夜,当他得知她已经不是完整的时候,他有多绝望!

婚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每天早出晚归避开她,到头来,相思成灾的也是他,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找了个理由,提前回家,谁知他刚迈进家里,就看见她正偷偷摸摸地打完电话,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那天,他失去控制的一推,不仅让她失去了肚子里的骨肉,也让她失去了22年以来的全部记忆。

失忆后的她,性格明显变了很多,对他变得很依赖,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给他的再一次机会,让他可以重新拥有她。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顾心骆永远不要记起以前的事……

一夜都没有睡的邢泽鹰,脸上也有了一丝疲倦。

「少爷,您去公司的时间到了,别忘了,今天您有个重要的会。」刘婶在旁边,轻轻地提点。

邢泽鹰恋恋不舍地看了床上的顾心骆一眼,这才站起身来,刘婶连忙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和早餐。

「她醒来之后打电话告诉我一声。」邢泽鹰一边穿衣,一边不忘记嘱咐刘婶,「还有别忘了叫厨房炖点皮蛋瘦肉粥,她一发烧就不喜欢吃东西,小时候的老毛病了。」

「知道了,刘婶我也是看着少夫人长大了,这点还不知道吗。」刘婶面露微笑,她在刑家做了一辈子了,少爷对少夫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好,真的很难得,只可惜少夫人从来不懂得珍惜……

「对了,少爷,季小姐该怎么安排?」

季海蓝?!

刑泽鹰这才想起来,如果不是刘婶提醒,他还真把那个女人给忘了!

「等她起床后,就安排车子送她回去吧。」

「知道了。」

刘婶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穿戴好一切的邢泽鹰,又回到心骆的床边,见她还没醒,沉默了一下,突然俯下身,在她有些苍白的唇上,浅浅偷了一个吻……

这种事情,他多久没有做过了?

邢泽鹰有些尴尬的起身,常年冷漠的颊上,悄悄出现了红晕,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在别人没有发现之前,匆忙地离开。

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前她不愿意见到他,更不愿意他碰她,忍得实在憋不住了,他才会在她睡着了的时候,偷偷摸进她的房间,迷恋的拥抱她或者亲吻那垂涎很久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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