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贵族还是跪族

第五十一回 贵族还是跪族

突然,两道黑影歪斜地插进赤色斗气前进的路线,时机拿捏分厘不差!

“砰!”地一声爆破般的炸响,横空出世的黑影——两张杂木圆桌,终究没有挡住狂暴斗气的步伐,当场粉骨碎身,木渣如一蓬细针四处乱溅,那威势真是怵目惊心。

谁扔的桌子,好大的劲道,侍卫们脑海中的疑问如沸水中的气泡不断翻腾。

一簇人头四顾环视,硬没有发现出于何人手笔,难道有盗贼出手相助?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紧张的战斗容不下他们静下来细想。

突兀出场的杂木圆桌虽然炸掉也非毫无建树,至少它提醒了紫兰背后的暗袭,使她第一时间得以反转回击,同时也削减了斗气的势头。

尽管如此,这记烈火斩照样给紫兰无穷的压力,白晰的玉颊瞬间被赤光映红,清澈见底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间不容发,手里的魔法杖闪电般划出一道弧形,一圈淡青色能量在紫兰的娇躯周围波动聚集……风之盾再现。

想必弗朗也是想毕功于一役,但这回斗气的势头比前一次强得太多。强悍无双的斗气猛烈地撞上淡青色的魔法风盾,一息间,两种无形的能量居然发出如刀划石头般刺耳的吱吱声,风之盾上的魔纹顷刻间暗了下去,一条条宛若实质的裂纹自魔法盾的边缘一直破到中心,越来越深,越来越密,最终咔嚓地一声惊心动魄的脆响!

虚幻的盾面顿时化作无数碎片,湮灭在空气当中,已经暗淡得用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赤色,依然倔强地冲向紫兰右手中的魔法杖!

“当啷!”一声,风系的魔法杖脱离玉手当即震飞,在空中抛出一道弧线后掉在地上。

祸不单行,另一道碜人的寒芒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斜杀而来……刚才孤注一掷透支了紫兰太多的魔法力,飘移已然不及,紫色的瞳孔骤然变得煞白,魔法杖已失去,再想瞬发出防御性魔法也是回天乏力,一双美眸绝望而毅然,长长的睫毛发出最后而悸动!

“住手!”一个童音未泯的叫声仿佛中人们心头怒炸,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在场所有人一滞。

如此声势,弗朗身形仅仅只是一个小颤,心中凌然无双,手中劈刺出去的冲天剑势并未减弱半分,准之又准在离紫兰的颈侧不足一指的距离顿住,犀利而折射出寒光的剑锋示威般的斩下几缕青丝,随风飘落在地。

挟强凌弱是骑士一生最大的耻辱,而挟持一个魔法师是世间最大的麻烦,今天在场都是些平民,除了一些胆肥还爬在窗户口瞧热闹外,更多胆小怕事的人早就逃之夭夭,就算杀人灭口也来不及。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弗朗等人不但名誉受损,还要面临魔法师工会的空前诘难。

明知不可为而为,因为他们敬爱的少爷被人卑劣地挟持了,这让他异常窝火。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鬼哭狼嚎。

在酒馆的偏角上,萨尔少爷的脸肿得像巴兰图帝国的匹格比蒙——猪头人一样,双膝屈辱地跪在地上,模样惨不堪言。与之形鲜明对比,半大小子艾特气焰嚣张的拿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一阵桀桀怪笑。

另一个初级骑士,像去死去多猡莉兽般躺在两人的旁边地上一动不动,不省人事。

终于见到他安然无恙,受制于人的紫兰完全没有作俘虏的自觉,紧缩心头没有来由地一松,眼中的恐慌消失殆尽,一种异样的安全感将她紧紧包裹,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美丽脸庞竟然浮出难以名状的笑靥。

一众侍卫们回护不及,当场面青,如破风箱般群体抽风,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剑刃恰到好处贴在颈动脉上,他们明白,只要艾特轻描淡写地一抹,他们的少爷就会当场血溅当场,就算是光明圣殿的教皇亲临也救不回来。

而艾特另一手正挥舞着一块从地下抠出来的青砖,嘴里神叨着:“叫你停,你不停,这下好了你们少爷猪头变馒头了,这笔账回家后,你家少爷可要慢慢跟你算了。”他一面狠狠拍打着人家已经不堪卒睹的脑袋,一面阴险地离间人家主仆关系。

“住手!放开我家少爷。”弗朗大声一喝,浑然气强,震得所有人的耳朵一麻,在争斗幸免下来的侍卫将迅速地艾特团团住。

“啧啧,我好怕怕哟,你再吼两声来听听!”艾特嬉皮笑脸,一个飞肘实实在在顶在萨尔的背心窝里,后者再度发出阵阵杀猡莉兽般的惨叫。

干完坏事,他轻佻地吹了下口哨,小人得志的无耻嘴脸暴露无遗,窗外观战的平民们使劲揉揉眼睛,妈的,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站在面前的倒底是个瘦弱的小少年,还是一个混迹市井的无赖。

“臭小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把我家少爷放了,少爷要是掉一根毛,我一定将你们俩个碎尸万段。”另一个侍卫用长剑指向艾特色厉内荏地喝道。

“唉,连威胁的话也这样苍白无比,听本少爷的一句劝,多读点书,多用点脑筋,否则很容易害死人的。”艾特一边调侃,一边将砖头夹在腋下,用腾空的那只手恶毒地扯下猪头少爷一撮头发,痛得他又是一阵嚎叫。

“掉了这些多毛?又怎么样?”

一番戏谑让侍卫们脸被气涨成了猪肝色,但谁也不敢上前冒险,如果少爷出了意外他们的身家生命难保,全将目光投向弗朗。

“小兄弟,我们做个公平交易。你先把我家少爷先放了,我保证把这位魔法师阁下安全,怎么样?”弗朗尽量用客气地说的,一来自己这方确实理亏,二来虽然不喜欢少爷的为人,但他毕竟是城主唯一的儿子,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自己也担不起这个责。

他暗暗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浑身透着古怪和小少年,如果说他第一次用砖砸中少爷是偶然和运气,那么这第二次轻松地偷袭两个初级骑士,绝不能用偶然来解释。1⑹k小说手机站wap.⑴⑹kxs.CоМ整理

毫无疑问,那两张硬木圆桌也是他扔的,想想那劲道,弗朗眉头蓦地一跳。

“好说好说,就这样大家扯平算了。”跪在地上一脸匹格相的少爷点头不迭地强烈表示赞同。

艾特看见他这副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天的事全是他丫的搞出来的,现在来充什么好人?扬起青砖照着猪头就是两下,打得那少爷是连连哀声求饶。打了还不算,还脸不红心不跳地斥责:“大人说话,哪轮得到你小孩子插嘴,不教训一下,你是不长记性了。”

“扑哧”爬在窗上看热闹的平民们强忍不住暴笑起来,几个笑到脚软的家伙叭唧一下夸张摔在地上。这是谁家的孩子,他妈的,太强悍太有才了。本来对自家少爷就有些看不惯的侍卫也憋红了脸,这次可不是被气的。连被剑架住颈子的紫兰也忍俊不禁。

“弗朗骑士,你这交易不公平吧,凭什么我先放人?我姐姐已经落在你们手里面,我再把人放了,好让你们来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不知道是你笨,还是我笨。至于你的人品,我看没必要进行深入探讨,你现在做法可不在骑士八大信条之列,你们少爷的人品更有目共睹的,到时你们少爷要打要杀,你们敢违抗命令吗?”艾特冷笑道。

弗朗虽然被艾特毒嘴一阵抢白,脸上如烧燎一般火辣,但深知艾特说得在理,不由感叹这小少年的胆识和心机,怕是一般的成年人也无法比拟的。看来只有想其它办法了,便道:“我少爷怎么说也是贵族,你能不能让他先站起来。”

“嘻嘻,你也说他是跪族,他不正跪着吗?站起了我看就不必了,跪着才符合他身份嘛。”在大陆通用语中,贵和跪的音是一样的,艾特故意把“跪”字咬得特别重,理所当然地引发外边又一阵哄堂大笑。

弗朗脸色阴沉,黑如锅底。

艾特心里自然是明白,这个狗屁少爷至少高出自己一个头,一旦起身,匕首根本就不能贴紧颈动脉不说,架在他脖子上都困难,很容易给对方以可趁之机。

“废话少说,你先放人!要不然我拍死他。”艾特又抡了抡自己手中的砖头。

“你敢乱来,我杀了你姐姐。”弗朗一计不成,真是恼了,把手中的剑又紫兰的细嫩的粉颈逼紧了几分。

“是吗?我们来打个赌!我就赌你不敢对我姐姐怎么样,来,来,我数到三,大家一起动手。”艾特笑意渐收,冷冷地说道,连辩驳的机会也不给对方。

当大家满怀期待等艾特数一的时候,某贱精突然从嘴里快速地吐了个字:“三!”即抡起青砖对准猪头少爷就是一顿狂拍,口里还花花地对着他唠叨道:“你可不要怪我,不是我要打你,要怪只能怪你家弗朗骑士,是他非要逼着我试试不可,我真的很为难……。”

猪头少爷一边哭爹喊娘地哀号,一边用怨毒的眼神恨着弗朗,仿佛动手的人不是艾特而是他。人有时就是这么贱,面对强敌的时候自己懦弱无比,但对自己欺负得过的人,却是又一番姿态。甚至将本该对敌人的怨恨,转移到可供自己发泄的人身上,不能不说这是很大部分人的人性缺陷。

弗朗是个出色的帝**人,曾经征战沙场功勋卓著,而且为人十分耿直。正因为如此,城主才执意挽留他为自己的侍卫长,这样一个人,对战场或许很熟悉,对战术或许很精通,但以人性的了解远远不如成天扮龌龊的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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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个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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