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弄巧成拙
傻子才会站住不跑呢,可惜我不是傻瓜,我想回家,我渴望自由,我不想被什么皇法束住,所以,我不能停。
当然了,在众多高手的拦阻下,我最终没能跑成。
太宗皇帝又爱又恨的瞪着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神。李明达恰恰相反,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拉着我不放,好像怕我忽然又不见了似的。
半晌,太宗才问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跑?”
“我为什么不跑呢?”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又不是真正的李雪雁。那知我话音刚落,除了袁天罡和李承乾兄妹,太宗身边的人脸都变了色,一个个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我听承乾说了,你在身上挂着那个雁坠。我想,你的来历你自己大概也清楚吧?”
我没应声。
“坦白的说吧,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你的事而来。”
我抬眼看了看他,他正一脸慈爱的看着我。
“雪雁,”他这样叫我,有种难以抗拒的力量,“跟我回去,我,我会加倍补偿你的。”他附过身来轻轻的说道:“雪雁,你是朕的女儿,朕再也不容许你流落在民间了。”然后,他直起了身子,大声问我:“你说,你还跑吗?”
不待我回答,李明达在旁边笑道:“姐姐当然不走了,对不对?姐姐舍不得我的。”太宗哈哈一笑,众人都松了口气。那老汉不明所以,见众人解了误会,急忙上前来招呼喝茶,太宗一边在旁坐了,一边笑道:“好好,先坐下歇歇,喝杯茶再走不迟。”
坐好后。我疑惑地看向袁天罡。李明达笑着解释:“噢。姐姐还不知道。我们本来是一路寻着姐姐来地。那知在路上碰到了袁先生。父亲为了让他给我治病。这才要他随我们回去地。”
太宗喝了口茶。问我:“听说你在并州遇刺。是袁先生救了你。可有此事?”此言一出。李承乾和李明达都紧张地看着我。就连珠儿也是一脸惊慌。我知道太宗并没相信李明达替李承乾圆地谎。他想在我这里得到真正地答案。
“是啊。我差一点就没命了。还好袁先生救了我。”李承乾和李明达松了口气。那袁天罡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袁先生。小女地病可有头绪?”
“袁某冒昧问一下。是谁说李姑娘地病。袁某能治得了?”袁天罡有些不明所以。
太宗地脸变了变:“先生地意思是不治?”
“不,袁某决无此意。只是,李姑娘的病,实乃是……”他话头打住,不愿再说下去,李明达并不哀伤,相反,却坚定的问:“先生有话请直说,明达能承受得住。”
众人都是一脸紧张,袁天罡叹息道:“姑娘的病乃是无治之症,命中注定。”顿时一阵寂静,每个人都是屏住了呼吸,悲痛的看着李明达,李明达忽然笑了:“我早就知道,我的病是好不了了,不过没关系,至少,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她顽皮的笑着,我心中划过一丝刺痛,这么个天仙似的人儿,就这样短命吗?真是天妒红颜啊!
太宗苦笑着问道:“难道先生也保不了她吗?雪雁说先生乃当世神人,什么事都难不到先生。”袁天罡极其迅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有着疑惑和恼怒,我躲开他的目光,没办法,谁让你曾不利于我,我只能把你给出卖,好让你也尝尝这个中滋味。
“恕袁某直言,”见太宗点头,才又接道:“不仅这位姑娘命不长,就连她相差半岁的姐妹也是短命之人啊。”李承乾大怒,霍的抽出了剑,太宗深深的吸了口气,拦住李承乾:“不,让他说。”
“不出一年,她们姐妹就会相继而去。”袁天罡淡淡的语气,让我及其生气。李淳风出口呼道:“师兄,你不要说了。”袁天罡只是看了他一眼:“其实早在十几年前,你们就知道了,不是吗?”
我拍案而起:“你有完没完?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残忍吗?啊?”
太宗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觉得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雪雁,你,你坐下。”
我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其实我心里清楚,袁天罡说的一点不错,李明达的姐姐李雪雁确是死了,而历史上记载李明达不久也会病逝。反观太宗他们,显然他们以为我是李明达的姐姐,当然认为我也命不久矣。可笑袁天罡虽神机妙算,却怎么也不会看出来我的来龙去脉。
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几位客官啊,可要再续点水?”
“算了,不要了,我们就要上路了。”李承乾不耐的挥手。
“唉,等一下,你们刚来,我看还是再歇会儿吧。说不定啊,这天儿,一会儿就来雨了。”我抬头看了看天,觉得天有些热,心想要是下点雨就好了,这样想着嘴里顺口也就说出来了。没想到我随口胡说的一句话,李淳风当了真:“有雨?不可能,我说姑娘啊,你凭什么这样说呢?”
“我,我胡乱说的了。”
“你也精通天文地理,你既然说会下雨,那么一定有你的道理。”李淳风这人也太较劲了,他一边说,一边又转过头来问袁天罡:“师兄,你说有雨吗?”
“嗯,没有。”袁天罡掐指一算,摇了摇头。李淳风又问我:“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看来我和他的梁子是结大了。我刚想摇头,珠儿上前接道:“打就打,有什么不敢的?我们就赌下不下雨,如何?”
我暗暗叫苦,珠儿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李淳风连道好,珠儿拉了拉我:“姑娘,别让他小看了你,”
“说吧,你们要先赌?”
“我家姑娘说有雨,那么就一定有雨,我们当然是赌有雨了。”
“好,我就赌无雨。敢问姑娘以何为赌注啊?”
我瞪了一眼珠儿,珠儿吐了吐舌头,委屈的说道:“姑娘,我,我只是看不过他那个目中无人的样子。”
李淳风见机煽风:“怎么?看来姑娘是怕了,不敢和我赌了?还是姑娘怕我师兄?哈哈,莫不是被我师兄相救,姑娘被师兄的风采折服?故而……”
“你,你胡说,胡说,我家姑娘是何等人?会折服于他人?”
“那……,你家姑娘是要赌了?好,一言为定。我们以何为赌注?”李淳风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我在珠儿期盼的目光下,变得躲躲闪闪的,因为我实在知道,像这样晴朗的天气,是不会有雨的,我这样打赌,无疑是自寻无趣。
显然众人都知道天是不会有雨的,最起码现在不会有。唐太宗先笑道:“我看啊,就算了吧,袁先生对这些是最拿手的了,他说没有,就不会有的。”
“对啊对啊,再说了,要是姐姐输了,一定会羞得跑掉,从此再不敢和袁先生比划了。嘻嘻,是吧姐姐?”李明达快言快语。我忽然眼睛一亮,她的话提醒了我,我何不借此机会摆脱他们呢?这样想着,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中气十足的道:“好,我就和你赌。”又对袁天罡道:“你敢不敢和我赌?你们师兄弟一起赌吧?”
袁天罡只是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李淳风问道:“好,以何为赌注?”
“如果我输了,从今以后,让我再也,见不到他们。”我用手指着唐太宗他们,唐太宗双目微眯,紧紧的盯着我,我咽了口口水,不敢再看他,李明达和李承乾却是急了,我摆了摆手:“如果是你们输了,那么,从此以后,我想做什么,你们不得再拦阻。”我这样说,无非是要袁天罡与我赌,这样,我既可以摆脱袁天罡的追迫,还可以不用跟唐太宗回宫,两全其美,袁天罡想来会明白我的意思,果然我刚说完,袁天罡就沉声道:“好!”
我又怕唐太宗反悔,装作自信的样子:“那个,大,大叔,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输的。还请你们做个见证吧。”李明达和李承乾摇头:“不行,父亲,雪雁是必输无疑的。这个赌还是不赌的好。”
我急忙说道:“那怎么行呢?如果我就这样打退堂鼓,以后,我还怎么在宫中混呢?”
唐太宗听我这样说,皱起了眉:“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瞒着我们?”我不得不重重誓:“你们要相信我,我说有雨就一定有雨,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如果我雪雁让你们失望,那么就天打雷轰。”反正我又不是真正的李雪雁。
唐太宗摆了摆手:“不要什么誓。我们做见证就是了。”我大喜:“好了,我赌一刻钟后,将有雷阵雨。”
袁天罡不紧不慢的道:“我赌没雨。”
我眉开眼笑,叫老汉加了水,喜孜孜的喝了起来。唐太宗也没再言语。唯有李明达慌张,一个劲儿的推我,嘴里埋怨我不该和袁天罡打赌,说什么袁天罡是天下神算,没有人会算过他的,她却不知道,我正是因为袁天罡是神算,这才赌这个必输的赌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家越来越焦躁了,只有我和袁天罡无动于衷,谁也不看谁。珠儿忽然轻声说道:“看来,看来这天确实是不会下雨的,我,我刚才只图嘴上舒服,让……”,她说着哭了起来,“让姑娘……白白的受了……这个屈,哇……”一边哭,一边扑跪在了我的脚边。我一惊,急忙拉她:“起来,快起来,你哭什么?我都不哭,你哭什么啊?再说了,输了也未必是坏事啊。”我劝着她,不防唐太宗大声喝道:“你,你说什么?输了是好事?”
我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坏了,说漏嘴了。
“臭丫头,你在戏弄我们,你……”我看他生气,急忙陪笑:“您别生气啊,我没有戏弄你们,真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真是让你们失望,我就,天打雷轰的呀。”
我万万没想到,老天真的听到了我的话,“轰隆隆”的,一道响雷真的就响在了我的耳边,我吓的面无人色,急忙钻到了桌子底下:“我的妈呀,老天不会是来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