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奇葩客人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直盯着舒沛,在琳子那句话出口后,她脸色顿时煞白如雪,手不自觉攥紧,她在发慌。
呼吸顿了顿,不敢相信,林冬青真的是死在她手上的。
明明她那么爱他,明明当时她那么伤心,一副要跟着去的架势,怎么会?
“少在这血口喷人!看在许诺的份上,我一直包容你的过错,你怎么要一错再错,杀了冬青,还要来他葬礼上捣乱?你就非要冬青苦不堪言才满意么?”
她无助的跪在地上痛哭,那伤心演得比真的还真。
琳子没说什么,将一堆照片甩在了地上,有一些跟许诺阿姨找我做交易时的一模一样,有些,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舒沛,你这锅甩得好啊!要不是钟警官细心,通过医院的录像看出了你对林冬青的恨,恐怕我就得替你背下杀人的罪了。”
警察上前去,拿出逮捕令,“舒沛女士,你涉嫌谋杀林冬青先生,证据确凿,请跟我们回去调查。”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舒沛被带走了。林冬青的葬礼,草草了事。看热闹的人都走了。
我独自站在他墓前,真的好想笑。真正可怜的,其实是他。不爱任何人,辜负了太多人,最后竟然死在了自己信任的人手里。
苦心孤诣营造出来的好形象,却在死后堕落到泥潭里,任人践踏。
“这就是您想要的吗?谢谢您帮我认清了自己,我突然觉得其实我很幸福。但愿您下辈子能活得快乐些,能得到真正的爱。”
鞠躬,转身离开墓园。
却在墓园入口遇到了林子钰。
他手里捧着一束花,缓缓走过来。
“林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没想再搭理他,错开他,迈步离开。
手腕却被他抓住,“木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一时的冲动吗?”
拿开他的手,冷笑扫了他一眼,觉得他很搞笑,竟然还有脸来问我能不能原谅他。
“林子钰,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以前觉得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的生日是缘分,现在我只觉得那是劫,是我痛苦的根源。希望以后再也不见。”
快步离开了。
本不想再卷入林家的风波里,可到底没能逃脱。
舒沛被抓的第二天,所有林家的往事都被扒了出来,就连舒沛跟许诺还有林冬青的三角恋关系也被拿出来大说特说。
而琳子是林冬青女儿的身份也被曝光,还有舒沛曾经派人追杀她和紫苏的事也被一一抖露出来。
林家,一时成为茂城最博人眼球的狗血闹剧。
不仅如此,我家门口也挤满了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林家的事闹了大半个月,我也半个多月没有跨出家门半步,记者天天堵在那,想出去也出不去。
直到警察来找我,把舒沛的绝笔信交给我,并宣布了舒沛死在监狱里的消息后,这样的热闹才终于平静下来。
当时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警察走后,我呆坐在门口,盯着手里的信很久很久,直到屁股被硌得有些疼,才接受了,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无力拆开信封,掉出来一张照片,一张婴儿的照片,好像是我刚出生时拍的。
抚摸着照片,想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抽出信,终于如愿以偿的收到了她的“对不起”。
她似乎诚心悔过,反省了她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并且向我道了歉。
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下我,又抛弃了我。还说,希望我下辈子投胎投到一位好妈妈肚子里,不再受苦受难。
信的内容很少,除了道歉和祝愿外,其他的只字未提。
看罢,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那样,很不舍。
沿着信纸折痕,把信还原到之前的模样,放回信封里,紧紧抓在手心里。
我到底还是等来了她的道歉,可为什么她一定要在临死之前才愿意开口呢?是觉得诚意不够吗?
捏着那张照片,最终还是去警局认领了她的尸体,给她收尸。
我想把这当做告别,斩断我们的关系,下辈子谁也不用再遇到谁,都能过得顺心些。
从林家佣人那得知,她想要跟许诺葬在一起,就如她愿,把她葬在了许诺身旁。
原以为,琳子知道这个消息会跳出来捣乱的,可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仿佛她也离开了人世一样。
我还刻意打听过她的消息,找过她,但没有半点收获。也没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是否还好。
她就像是一阵风,吹过就过了,不留痕迹。
而林家,也跟她一样,彻底消失在了茂城人视线里。
自此之后,再没人提起林家,也没人再记得我跟林家的关系。
……
时间眨眼就过去,他已经离开我一年多了,可我还是不习惯没有他在的日子,总是无意识地帮他添置新衣,节日里买礼物送他。
一间客房里,已经堆了一半的礼物,都是我准备送他却没能送出去的礼物。
以前他准备好每一份礼物等着我,现在,换成我等他。
“妈妈,爷爷说周末要过来,还说要给你介绍个人,你别又忘了啊。”
不自觉蹙了蹙眉,伯父又要给我牵红线么?
霍南奕离开半年左右,霍伯父就以各种理由给我张罗着找对象,美其名曰怕随心担心我,其实是他看不过去我对霍南奕念念不忘。
相亲对象中,有他的学生,年龄跟我差不多,各个都是单身优质男,而且还没结过婚。
之前因为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就勉强答应一起吃饭,但从没留过联系方式,因为我不需要。
就算那些男人再优秀,都不是他。
除了他,其他的任何人我都不想要。
“该是我提醒你,记得把那天空出来,你要再放我鸽子,我就生气了。”
爽约的事,随心干过不止一次。
知道霍伯父的打算后,我有点怕,就拜托随心帮忙,可她竟然把我给卖了,把我骗到约会地点以后,找各种不容拒绝的理由跑路,徒留我跟那人,很是尴尬。
她嫌弃的瞥了我一眼,“爷爷约的是你,又不是我,老拿我当挡箭牌,您良心不痛吗?”
“我不管,你要再敢跑路,以后都别想我给你做饭吃。”
故意不再搭理她,继续画手里的设计。
不满的嘟哝“小气包!”也没再跟我呛,埋头认真做作业。
抬眼看着她,像吃了蜜一般,心里甜甜的。
还好有随心陪着我,不然我可能真的钻进那些牛角尖里,把自己给逼疯了。
她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周六上午,为了迎接霍伯父到来,我们母女俩一起去菜市场买了菜,准备亲自下厨接待他和他那位客人。
可刚买好菜回到家,就接到霍伯父电话,说他那边突然有点事,没时间去接那位客人,要我帮忙去接一下。
怕对方真是个男的,会尴尬,就带着随心一起去机场接人。
我们在机场左等右等,也没见到那个人。
母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肚子又饿,等得很是烦躁。
差不多等到下午三点钟,霍伯父又来电话说,那客人那边也出了点状况,要过两天才能过来。
要不是顾忌他是霍南奕父亲的身份,我都要开口大骂了,简直就是在玩人嘛!
没办法,也只好隐忍不发,默默回了家。
奇怪的是,自从那天后,发生了不少奇葩事。譬如说:霍伯母的墓被迁走了;我们家薰衣草花田会莫名其妙被人浇了水;每天晚上八点到九点,总会听到“D大调卡农”的钢琴曲;每天早上,门口都放着一盆茉莉……
更奇怪的是,这样的“恐怖”事件持续了一个多月,天天如此,不管晴天雨天,不曾变过。
我也不能再淡然接受了陌生人的礼物,有点害怕,毕竟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有点十年怕井绳了。
奈何又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只能报警了。
可警察却总给我同样的答复,没事。
他们越是这样,我愈发不安。忍无可忍,我决定搬家。
找好了房子,就开始收拾东西搬家。
随心很无奈,但也怕出什么事,也只能乖乖听我的,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正忙得不行,门铃却响了。
默契对视一眼,都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起往门口走去。
她躲在另一侧,我负责开门,这样的分工,是在我们一起去学习跆拳道以后形成的。
见她准备好了,抬手附上门把手,拉开了门。
“你好,请问你找……”
在看清外面那张脸后,我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