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九章
一番话把景道匀说的一愣一愣的,硬是把嚣张气焰给灭了三分,「那,那后面如何?」
白梨梨摆摆手:「将军别着急,还没说完。将军印堂发暗,面色发乌,坎位尽是浊气,唯独鼻子尖尚可看。鼻子尖代表什么,那是将军作为男子的雄风。」
「男子的雄风?」景道匀怀疑的看着她,「什么雄风?」
白梨梨翘起兰花指,掐算过后,摇摇头:「持久,过于持久,将军可明白?」
景道玄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都能算的出来?!
景道匀点头,又摇头:「后面呢?」他不愿意相信,可此女说的没有哪里不对,就连他引以为傲的男子雄风都掐算的极准。
「一个人的气数和运数是有限的,将军此处太过,免不了别处就要虚亏。做什么都亏,做什么都不成。非但如此,连靠近将军之人都要避嫌,不可靠的太近,若是染了浊气,那轻则身子不好,重则霉运上头。」
「此话当真?」景贵妃勉强起了身。
「自然是真的,妾何曾骗过娘娘。」
景贵妃想了想,还真找不出哪一件不准的,且近日身子格外不舒服,事事不顺心,就想发脾气,许是真的被景道匀的衰神传染了。
「那如何避免?」
白梨梨一脸难色,斟酌道:「景将军杀戮太多,难免有损子嗣。景将军回去沐浴斋戒,一年之内不许杀生,日日抄写佛经,尽量不出门,至于男子行的那事就此断了念头为好,不可把运势都放在此处。」
景道匀一身的嚣张气此时去了九分,硬剩下最后一分在那里硬撑着。
白梨梨抬头,见景贵妃若有所思,道:「贵妃娘娘,您面色不太好,还是多休息为好,妾十分挂念您的身体。」
景贵妃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白梨梨退出殿外,疾步走向与玲珑阁相反的方向,宁可转个远路也不要被景道玄踩住尾巴。
刚才那些话,能糊弄景贵妃和景道匀,可是糊弄不了景道玄那个人精。他刚才没揭穿自己,除了对李子贺的那点念想,只怕还有与景道匀不和的缘故。
世家大族,兄友弟恭的能有几个!
可远路绕是绕了,还是被景道玄追了上来。白梨梨心里一阵腹诽,早知道被追上来,何苦绕这远路。
「香妃娘娘何必着急绕路走,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本王么!」男子说话间,身子一跃来到她的前面拦住去路。
「什么男子雄风!什么衰神上身!也就你敢这么忽悠!」男子虽然生气,却压低了声音。
「你若不是李子贺,本王的王倒过来写。」景道玄恨道,一步一步欺上前。
倒过来不还是个王字?
白梨梨往后退,再退,直到倚在假山石上退不动,狡辩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宫可听不懂。雄风就是那个雄风,衰神就是衰神,妾哪里敢忽悠景将军。」
「你可是李子贺?!」景道玄一拳打在她的脸侧,后面的山石「咚」地一声,听的白梨梨手疼。
「妾怎会是李子贺,妾姓白,一早就进了宫,良民,千真万确的良民。」
景道玄听了这话更恼怒:「你若是良民,那天下可就没有刁民了!你若是心里没鬼,为何出了宫门绕路走?」
「今日风和日丽,妾不过是想溜达溜达,不知怎么又碍了王爷的慧眼。」
景道玄咧咧嘴,「你可知本王为何知道你从此路走?」
白梨梨摇头,她也想知道。
景道玄一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离的自己更紧,「你洗澡用姜汁儿还是怎么着,本王最讨厌的除了番茄就是姜,一身姜味熏的本王鼻子疼!光靠这刺鼻子的姜味儿本王便知道你走的这条道。」
这……白梨梨抿抿嘴,「妾这就告退了,王爷身体贵重,千万别被熏坏了。」
景道玄手里的力道加重,「想走?瞧瞧本王这头发,你可知你那破丸子毁了本王多少颜面,本王从小到大就没那么丢过脸。知道的说本王损了头发,不知道的都说本王爱慕上了一头猪!」
简直是他堂堂宣王的耻辱啊!
白梨梨又抿抿嘴,李子贺那次不是更丢脸……可这话她万万不会说出口。
「再看看你这脸,本王也见了天下的世面,怎么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脸?隔几日换换模样,你这是变个法儿的丑给大伙看的?」
白梨梨点头,她也不愿意啊。
「王爷放开手,妾并不愿意丑给大家看,更不愿意丑给王爷看,妾该回去了。」
景道玄抱怨几句,再看看面前这女子,心里着实发痒。其实,他也不是特别的嫌她丑……
「白梨梨,宫里不是那么好待的,你这般丑陋,皇上怎会真心待你,不如我把你——」藏进王府可好……
话音未完,后面传来一道男声:「宣王要把朕的爱妃如何?朕都不嫌丑,你又何必嫌弃朕的爱妃丑?朕就是喜欢香妃这模样的,怎么看都好看,看哪里,哪里好看!」
「茶。」某人吩咐。
白梨梨忙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木几上。奏折堆得小山一般高,白梨梨把一部分奏折放在地板,这才腾出块地儿来放茶杯。
「热。」某人挑毛病。
白梨梨往茶杯里加了点凉开水,一股子浓郁的茉莉茶香弥漫在大殿里。
某人又不乐意了,食指关节敲着木几,「菊花!菊花!菊花茶!」
白梨梨这会子脾气相当好:「好好好,菊花,菊花就菊花。」
某人抬头,面色不善:「茶!菊花!菊花茶!」
白梨梨点头如啄米:「好好好,皇上的菊花,菊花,上好的菊花!没人抢你的菊花。」
萧昱「啪」的一拍桌子:「不是朕的菊花,是茶!茶!菊花茶!」
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要不是看他这么勤政,谁稀罕在这里伺候似的!
白梨梨一巴掌拍上某人的伤腿:「说了你的菊花茶,菊花的茶,耳朵里塞驴毛了不成!」
萧昱抱着腿「啊呜——」一声喊,「啊啊啊——朕的菊菊菊花——茶!」
门外的小豆子被这嗓子喊得又一哆嗦,手里的一壶热水「啪啦」掉在地上,眼看着滚烫的热水顺着台阶蜿蜒而下。
自打上次与宣王闹得不欢而散,皇上已把香妃娘娘拘在身边五日,白天晚上都在一起,殿里只留香妃娘娘一个人,连他都被撵了出来。
永和宫里时常传出皇上的惨叫声,就像刚才。小豆子暗自抹把泪,香妃娘娘太凶残,皇上的菊花是多么的贵重,怎能轻易……那个那个……太不像话!
作为一个有责任感有觉悟的贴身太监,小豆子很想进去阻止,可一想到香妃娘娘手撕反贼的血.腥场面,小豆子两条腿怎么也迈不动了。
小豆子暗暗掏出袖子里的一小瓶香油,又掏出一小块皂荚,想了又想,最后又塞回袖子里。
有句老话叫作「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他一个下人再不乐意也拦不住皇上自己喜欢啊!他小豆子,不能替皇上心疼北梁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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