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四章[09.04]

V第十四章[09.04]

夏刀顿时呆了,他和慕十八打了这么多次,玩笑居多,彼此也有几分惺惺相惜,从来没想到会真的一棍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头上。

「夏刀,你照顾他,我要立刻回京城。」夏亦轩飞快地跨上马,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等一等!还有一封……信……」慕十八喃喃地叫了一声,无数场景在他的脑中闪过,熟悉的,陌生的,他捂住头,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软倒在了地上。

西齐镇虽然离京城距离不远,但却没有直路可以回京,只能绕过木齐山,经过南齐镇,快马加鞭需将近一个时辰。

夏亦轩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到广安王府,揪住慕梓悦问上一问: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

残阳鲜红,暮色低沉,纵使他拼尽全力,到京城的时候城门也已经关闭。他急躁地在城门口高喊,守城的官兵却严守军令,只是让他出示手牌或是军印。

足足磨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人去禀告了值守的都尉,都尉自然是认得夏亦轩,慌不迭地将他请进城内。

「王爷你可出现了!禁卫军找了你一整天了,刚才还有几个人守在城门口,说是务必要一见你就请你到禁卫军中去。」那都尉战战兢兢地说。

夏亦轩的心一沉:「谁?谁找我?」

「左骁营的杜大人,看起来十万火急。」

夏亦轩勒住了马头,广安王府在左,皇宫在右,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

思忖了片刻,自然是慕梓悦的事情占了上风,他吩咐那都尉向杜如亮报信,自己则往左飞驰而去。

远远的,广安王府就在眼前,忽然,他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门前黑压压地围着一群禁卫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枪森然,令人胆寒。

夏亦轩差点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厉声喝道:「这是怎么了?梓悦呢?广安王呢!」

说着,他便疾步往里走去,左右守卫一见,立刻拦住了他:「王爷,奉陛下严令,所有人等,不得进出广安王府!」

夏亦轩又惊又怒,伸手一拨,便把那两个守卫推翻在地:「谁敢拦我!陛下怪罪下来,由本王担着!」

军队中顿时骚动了起来,几个守卫拦在夏亦轩面前,不敢莽撞,却也不敢闪开,只能节节后退。

忽然,从人群中急匆匆地走出一个人来,飞快地跑到夏亦轩身旁,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王爷,你怎么还在这里!杜大人让你速速前往宫中,广安王谋逆,已经被陛下关入缚虎牢!」

今日的皇宫显然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宫门早就该下钥,可是现在却依然开着一道小门;东华门前,原本应该人踪全无,可现在,还停着好几辆马车,全是各家大臣的家仆。

夏亦轩几乎是一路跑进宫中,杜如亮一直等在门口,见了他便紧跟在身后,三言两语便将这两天的事情说了一个清楚,末了还疑惑地问:「王爷,陛下原本是下了封口令的,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现在朝臣都知道了,早朝一结束,又好几个便在养心殿前死谏了一下午,逼着陛下杀了广安王,陛下杖责了好几个,可架不住余太师也来了,这,这可棘手了。」

夏亦轩的脑中嗡嗡作响,「谋逆」「叛逃」这两个词反反复复地在耳边回荡,几乎让他心胆俱裂。

「他,他人呢?」他颤声问道。

「正在缚虎牢中静养,卑职奉命看守,必保万无一失。」

夏亦轩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人还活着,那便好办,夏云钦和慕梓悦感情深厚,一定不会赶尽杀绝。

养心殿里灯火通明,殿外的确还跪着好几个,其中一个更是几乎趴在门口,整件官服下摆上血迹斑斑。一见到夏亦轩,那人忽然便双眼放光,几乎要扑过来:「瑞王殿下!瑞王殿下你救救梓悦!他不可能谋逆!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夏亦轩一看,这人正是方于正,他伸手扶住了,沉声道:「方大人放心!」

一踏进养心殿,夏亦轩便看见夏云钦坐在桌前,眉头深锁,一旁坐着年逾花甲的余太师,他已经三、四年告病不理朝政了。余太师是三朝元老,夏云钦也不得不敬重他,给他赐了座。

「陛下万万不可感情用事,」余太师喘了两口气说,「京城如此异动,瞒是瞒不住的,朝臣不到一天便知道了此事,只怕过不了几天,征西、定北两军就要得知消息,陛下如不当机立断,立即取得兵符,只怕军心大乱啊。」

夏云钦抿着嘴唇,神色十分不愉:「广安王是重臣,怎可如此草率?太师你身子不大好,还是先去歇息歇息。」

「老臣死不足惜,却万万不能看到陛下被奸佞蒙蔽,置万世基业于不顾!陛下务必要下旨让广安王速速交出兵符,着三公六部会审,谋逆大罪,岂容儿戏啊陛下!」余太师神情凄怆,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倒在夏云钦跟前。

夏云钦烦躁至极,胸口一阵阵抽痛,他原本就伤心于慕梓悦的背叛,还没等他躲起来舔好伤口,这群大臣便都好像约好了一样轮番劝谏,那方于正却是一改以往和慕梓悦的针锋相对,以死证明慕梓悦没有反意,差点和大臣们打了起来。

他心中的慌乱越来越浓,真想马上去看看他的梓悦哥哥,去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去看看他现在还好不好,有没有人怠慢了他……

一见夏亦轩来了,夏云钦顿时大喜:「皇兄,你到哪里去了,快来……」

「陛下,臣以人头担保,广安王不可能谋逆!」夏亦轩截住了他的话,语声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余太师怔了一下,冷哼了一声:「瑞王殿下,广安王谋逆,罪证确凿,她也默认了,已经定论。」

「余太师为何如此确信?你告病多年,为何一来便咬准此事?」夏亦轩凛然问道。

「老臣虽然告病,却无时不刻挂念着陛下,挂念着大夏,朝中权臣横行,老臣终于可见朝政清明之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去见先帝了……」余太师的眼中泪光莹莹,显然十分激动。

「到底是什么证物,能让老太师一口咬定广安王谋反?」夏亦轩心急如焚,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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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入瓮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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