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躲藏
欧阳华林堂堂皇子之尊,他的母妃又曾是宫中地位尊贵,曾协理六宫的左贵妃,他更是心心念念着,希望成为母妃培养的目标,甚至对着自己嫡亲的兄长都留一手的人,又怎么甘心在这个小小的农庄里隐姓埋名度日?
不过,现在欧阳锐奇谋逆的事情败露,他可是直接参与其中,而且,是他下令派人箭射龙辇的人,虽然那是个冒牌的。
可是他不臣之心早就已经昭然若揭,却是无可抵赖。
他又不像欧阳锐奇经营多年,在并州有根基,他自己是有些谋划和打算,甚至也有些人马,却在这次一并折损了进去。
甚至于,这个用身边之人的名头在几年前盘下来的田庄,弄不好也会被查到。
他不甘于仅仅只能安身立命,更不想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但是,又知道自己现在没有翻身的机会,更不可能有和皇室对抗的能力。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他把一切过错推到欧阳锐奇的身上,说自己是被蛊惑,是被逼的,是不是能得父皇网开一面?
但是很快他又想到,即使父皇能饶他一条命,可他身为皇子之尊的尊荣,也不会再有了。参与了谋逆之事,最轻也得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
这个田庄里的人虽然是他一早安排下来的,可人得势时候是一回事,失势时候又是一回事,得势的时候身边多的是忠心的人,失势的时候,众叛亲离一点也不奇怪。
何况,他所犯的,还是谋国大罪。
他生性阴狠多疑,虽然没有把自己的情形说出来,这田庄的护卫也是私蓄,并不知道他的真正底细,但是,若他的身份泄露呢?
欧阳华林阴沉着脸把自己关在房中已经想了两天了。
只不过想来想去,觉得现在这里反倒还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来这里已经离京城几百里,二来这个田庄里还有可用的人手,他若离开这里,身份更容易暴露,就算有什么事,也没得个防范。
所以,他还是决定要在这里住下。
顾妙珠现在才三个月的身孕,他还是有些想法,希望能留下自己的骨肉。
若是个儿子,那是他的子嗣。
而且,顾柏杨明显是另有打算,他就不信,顾妙珠生下孩子后,顾柏杨会不看在女儿和外孙的份上,拉他一把。
所以他对顾妙珠,表现得还是十分温柔体贴。
对于他危难之时竟然还带着自己逃命,顾妙珠心里早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这几天在田庄里,两个人像夫妻一样,很有几分举案齐眉的感觉。倒营造了一份温暖的假象。
欧阳华林把那份不甘暂时压制下去,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徐图后计,不能因为一时不能忍耐而把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而顾妙珠现在知道父亲对她的抛弃,威远侯府已经指望不上,嫡亲的弟弟想必在父亲逃出京城时,就被禁卫军抓进了天牢,她无人可以倚靠,哪怕真是和欧阳华林像农夫一样事稼黎,她也会适应的。
何况还没到这一步,他们现在虽然是在逃命,衣食却无忧,而且还有下人使唤。
她更相信,以欧阳华林的手段,这样的日子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在田庄里,欧阳华林也派了人去打探消息,只是收集到的那些消息,却让他的心越来越阴霾积聚,二皇兄竟然会已经被擒?
他手中有霹雳火球,而且还挟制着太子,竟然还会被擒?
二皇兄手中有兵马有谋士,有实力又有倚仗,都会被擒,那他们现在的处境,实在太不妙了。但相较二皇兄,却也有些优势。
实力和倚仗,有时候也是双刃剑。
父皇忌惮二皇兄手中的实力和倚仗会成为大患,必然是要不惜重兵,消除这个隐患的,但他现在一无实力二无倚仗,父皇对他的关注度,应该少很多吧?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欧阳华林连派人打探消息也不敢了,只恐泄露了他自己的行踪。
他把自己和顾妙珠关在房里,尽量不见外人。而他自己,却像个困兽一般,脾气变得阴沉暴戾,身边的小厮和下人叫苦不迭。
更是有苦说不出的是顾妙珠。
欧阳华林倒也没打她没骂她,只是他烦躁起来,便会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压在身下一顿发泄。而且,他会逼迫着她变换各种姿势,来满足他的私欲,每当那时候,他眼里就露出残忍而带着几分疯狂的笑容,毫不留情,毫无怜惜。
她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心中又惊又怕,未孕之时,她与欧阳华林暗通款曲,恋-奸-情-热,只觉得那是无上享受,让她快活不已,配着欧阳华林的甜言蜜语,简直是身心俱酥。
可现在,她却只担心孩子会有所损失,不但体会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面对欧阳华林阴郁而狠厉的眼神,她心中更生起无比的害怕来。
她更清楚,欧阳华林之所以把她救出来,不过是因为她有了他的骨肉,若是失去了这个孩子,她也许也就失去了欧阳华林的庇护。
她既不敢违拗欧阳华林,不敢拒绝他的求-欢,又要小心地保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在她的小心保护下,那个孩子倒也命大得很,并没有什么损伤。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就在欧阳华林以为只要躲在田庄就能暂时避开皇帝的耳目,不会被发现时,一队禁军来抓人了。
来的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从京城赶来的禁卫军,是皇帝亲自派的人。
禁军攻进田庄的时候,欧阳华林还伏在顾妙珠的肚皮上,发泄着他无处可用的精力和郁积难散的心情。
顾妙珠被狠狠地折腾着,她咬着牙承受着,身子像狂风中的落叶一般飘零辗转,又好像巨兽口下的食物,即将被撕碎,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眼里水光闪现,可怜兮兮地看着欧阳华林,想求饶的话根本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