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欢迎我去”:跟毛主席正式见面(1)
艾(下略):您刚提到**在北京大学图书馆那边做一个小职员。
梁(下略):对。
他也是旁听课吗?他有没有旁听?
他旁听。
旁听过您的课吗?
那时候大学里有注册科,你是旁听生,你到注册科去注册,是旁听生,给他一个旁听的证,大学里头文科、法科,你愿意到哪一个教室去旁听,就能够去旁听,但也要交费,旁听生交几块钱,那时候**就算是注册的旁听生。
所以他有没有旁听过您讲的课?
那我不大记得,那大概只要是旁听生,爱听谁的课都可以听,并且他活动力很大,他一到北大,很多学生就跟他好,活动能力大。
我知道您头一次见面就是经过您的亲戚,湖南的那位亲戚,在他的家认识**,是吧?
不是这样。
是杨昌济的……是杨昌济的老师。我是抗战起来之后,北方嘛就是卢沟桥打起来的,南方是上海“八?一三”打起来的,在卢沟桥事件之后的六个月,卢沟桥是“七七”,转过年来是一月份,我就去延安了,这个去延安还是取得蒋介石的同意去的。这个时候他就把**的红军改组为八路军,八路军也算是国家的军队了,在武汉——武昌、汉口有办事处,办事处的负责人就是董必武,董老。……去延安访问,请董老替我打电报给延安,把我想去的意思,替我转达这个意思。希望延安方面同意,欢迎我去,我再去啊。董必武就跟延安取得了联系,说延安欢迎我去。我就从武汉坐飞机到陕西的西安,西安也有他们八路军办事处。这个八路军办事处负责的就是林老,他叫林什么……这个我晓得,不过我也想不起来了。您本来也不认识他吧?
以前不认识。林老住在西安城外,地名叫七贤庄。对,叫林伯渠,名字叫林祖涵,号叫林伯渠。取得林老的同意,他也跟延安啊,他是代表延安驻西安,常常要联系的。特别联系的是什么事情呢,就是延安那个地方穷苦得很,乡下地方什么都没有,连笔墨纸张都不够用。穿的衣服啊、布匹啊、日用品都缺乏,都得在西安、武汉买了之后,用没有篷的大卡车,运往延安。我跟林伯渠林老接头呢,他就欢迎我,让我去。他说你就坐在大卡车司机旁边那么去好了。没有路,净是山坡,高高矮矮,很费事,没有修好路,那么我就到了延安。那是算是跟毛正式见面。
所以您到了延安那一次才算是和毛正式见面,20年前在北大的那一次是不算啊?不过您还是和他见过面,讲过话的?我为什么问,有人说您到了延安的时候,就是因为您在北大已经见过面了,所以他称呼您“老师”。因为当年您是北大的教授,而他算是北大的学生。不知道……他是这么说的。看见我啊,拉拉手,满面笑容,他开头一句话问我,您是老前辈啦?我摇摇头,我说我还不算老前辈,我们彼此两个人大概是同年辈的。果然这么详细一问,是同年,都是1893年生人。不过我的生日跟他的生日比较,他比我晚三个月,小不多,小一点,还是同一年生的,这是开头见面说的一件事。他又问我,当时接着问我,你是广西人啊,还是湖南人啊?听说你是广西人,怎么跟我们湖南人又是一家啊?我就跟他说明,我们姓梁的都是从广西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兄弟两个,一个叫梁宝书,一个叫梁宝善,亲兄弟两个。这个宝书就到了北京,考进士,做官,宝书是我的曾祖,就是我祖父的父亲。那个宝善没有上北京来,从广西出来呢,到湖南就停留在湖南,住家在湖南湘潭,而**本人也是湘潭人。我这个住湘潭的本家跟我是同一辈的,我的名字是焕字辈,火字旁,焕字辈。我叫焕鼎,我这个湖南的大哥叫焕奎,是同一辈的,他在湖南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