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牧犬人

第二章 牧犬人

?襄阳城,

夕阳如血,照在城郭上一片金黄,

有一个落魄汉子,

有一把刀,

刀是把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精钢铁刀,

金褐色的龙头刀柄,

显得陈旧而深沉,

拿刀柄的手是双稳定的手。

谁都可以看得出此双手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轻松地取任何人的性命。

而他的眼神却显得非常朦胧,仿佛永远睡不醒。

他一手提着刀,一手提着酒壶,酒水源源不断地从咽喉灌入,

他已从正午时分一直喝到黄昏,酒未曾离手,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他一边喝酒,一边走,

无论在闹市,还是偏僻的街角,有他的地方,就有酒。

在闹市他踉跄走着喝,在满是坑臭,残羹剩饭的街角,他则躺着喝。

他刚来时,人们都用惊奇地眼光打量着他,但看到他散发着寒光的刀,身上都会不由地起鸡皮疙瘩。

他是谁,没人知道,仿佛被世人遗忘了一般,没人知道他的姓名,身世,来历。

渐渐地,人们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一次他到酒馆喝酒,身上没钱付帐,被酒馆的伙计打了出来,

又有一次他到赖三家讨碗水喝,被赖三的媳妇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一个人不管是落魄也好,还是有什么苦衷,

只要混到这种地步总不是很好,

但如果一个曾经辉煌的人,失去了他所有的荣誉,地位,乃至家庭,

我相信你不会比他愉快多少,

他曾经辉煌,

像冉冉升起的烈日,

曾是武林赫赫有名的人物,

洛阳金刀王,傅恒。

秋叶萧杀,杭州;

南方镖局最近失了一趟镖,据说镳银是整整十万两黄金,

此趟镖被劫得非常离奇,不但镖银离奇失踪,而且连南方镖局的总镖头飞狐不败也离奇失踪,

还有那三十位身怀绝技,武艺高超的镖师也神秘失踪,所有有关这次镖的线索全都不见,

所有一切仿佛都从人间蒸发,更离奇地是这次连委托护镖的雇主是谁,也不知道。

因为雇主从未现身,只是委托当地的百万里全权负责这趟镖。

百万里是当地非常有名的当铺老板,他有钱,有权,有势,

他在这座不算很小的城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他咂巴着嘴,肥嘟嘟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别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此次他那幅别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有些诧异,据他讲,委托他托镖的是一位连他都没见过面的雇主,不但没见过雇主的面,甚至连雇主的声音都未曾听到过,但他能感觉到雇主的荣耀跟尊贵,甚至都有皇室气息,因为百万里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从雇主的奴仆或是衣饰,餐饮的讲究,他能非常肯定这一点,

因为雇主约他见面的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酒楼,雇主隔着屏风,将字条传送给他,并给了他五千两白银。

至于镖银,凌晨三更,仍在睡梦中的金钱镖局总镖头飞狐不败被一阵异样的声音惊醒,江湖人士对各种声音总特别敏感,特别是飞狐不败这种高手,他接到一张由飞镖送进来的纸条。

而后飞狐不败起身追了出去,对方是位外家轻功高手,如同飞燕般飞出镖局的高墙大门,等飞狐不败追出去时,人已不见,消失在黎明初上的长市上。

而镖局里堆放着整整三十大箱的十万两黄金镖银也消失不见,

长江渡口,烟雾飘渺,广阔的江面上清清冷冷,一些摇橹的渔船三三两两。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江。

低矮的芦苇荡似乎隐藏着一只恐怖的怪兽,风一吹,芦苇连成一片黑影迎风摇摆。

江面飘来一阵阵水腥味,透露着丝丝的冷。

这时一个叫陈生的书生摆渡从苏州前往金陵,已赶了一夜的夜路,他的额头渗出滴滴细汗,眼皮已很厚重,打着哈欠,望着冰冷的江面。

一只客船从远处缓缓驶来,书生定睛一看,发现客船上已坐着二三十人,有富贾,有农夫,也有持剑的侠士,有美艳的妇人,有

清秀的女子,还有几个面露凶狠的刀疤男子。

船夫将桨一停吆喝道:岸上可是前去金陵赶考的书生。声音洪亮

陈生道:正是,麻烦船家将船靠岸载小生一程

船夫露出憨憨地笑,摇着橹,将船停泊在岸:上来吧。

陈生上了船,发现船上有些挤,大家挤了挤,让出一个空座,陈生坐了下去,身旁坐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他从没看到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淡淡粉红的朱唇,非常的安静,简直是天仙下凡。

陈生审视一圈,发现一个角落坐落着一个老婆婆,拼命地用破旧肮脏的衣服掩盖住自己,浑身发抖,不时地咳嗽,旁人都于她拉开一些距离,似乎特别地厌恶她,她一阵剧烈的咳嗽,身边的那位商贾皱紧眉头

拍打着身上的衣服。

船夫用竹竿一橇,将船驶离了岸边,慢慢划入深江,

江面的风大了起来,雾色重了起来,河边的景色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不清。

乌篷内气氛诡秘,静的出奇,大家各怀心思。

陈生本来赶了夜路,困得不行,睡意朦胧,此刻却变得特别的清醒。

只见富贾用小指在玉坂子上轻轻地触摸了一下,一件细小的暗器,一根细小的针,已然发出。

谁都没看见,谁都看到了。

因为针已在陈生旁边那位貌若天仙女子的手上,食指和无名指间,这么快的速度,能接住闪电的速度。

她目光冷冷,并未朝富商望去一眼。

淡淡道:唐门胡老三,善使”一针夺命”。

说话间,手中一闪,咕咚一声。胡老三掉入江中。

船上几位刀疤男起身从包袱中掏出亮闪闪,冷叟叟的大砍刀:昆仑九把刀。

个个虎背狼体,陈生为女子捏了一把冷汗。

女子淡然一笑,笑得妖娆:昆仑四把刀已命丧小女之手,今日让你们九兄弟凑个团圆。

女子从座上飘然飞起,衣袂飘飘,”叟”一声,怀间亮出一柄软剑,剑径直穿透刀疤大汉的钢刀,刺人喉咙,一片片鲜血飞溅。

眨眼间,女子已刺穿七七四十九剑,四位刀疤大汉身上象被刺破了一个个窟窿,鲜血

飞溅。

女子手中软剑剑峰指着最后一位刀疤大汉,刀疤大汉浑身发抖,下跪求饶。

手中钢刀跌落在地。

女子走到刀疤大汉面前,用嘴舔着剑上的鲜血,刀疤大汉跪在地上,浑身哆嗦,不敢抬头,嘴里嘟哝:女侠饶命。

女子用手轻轻抬起刀疤大汉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朱唇轻轻在刀疤大汉额头亲吻一下,在生与死亡的游戏中,刀疤大汉因刺激,因兴奋而陷入陶醉。女子双手举起软剑奋力刺下,剑刺穿百会穴,连同剑柄刺人刀疤大汉的躯体,刀疤大汉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剑出躯体时,鲜红血连同脑浆喷涌而出,

死亡之吻。

陈生望到这样血腥的一幕,开始作呕,而船上之人面无表情,视若无睹。

女子又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脸上非常的安静。

陈生刚才还为女子美貌想入非非,此刻心中为女子手中的剑而惊恐,努力扭转身体,尽量离女子远些。

忽然一老僧从非常偏僻的角落起身:阿弥陀佛,既然和尚上了鬼母渡,免不得一死,还请授招。

说完挥出双掌,直击农夫,农夫猝不及防,被和尚一掌击出,整个人仿若流火,撞破乌篷,飞出船舱,掉入波涛滚滚的江中。

船上忽有几双眼睛一闪,和尚双目紧闭,口中念道:和尚杀错无辜。

说完,坐在地上,口角流出鲜血。这时角落跳出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用双手触摸老僧鼻息,痛心疾首道:了然禅师自断经脉而亡。

这时那手中抱着婴儿的美艳少妇也缓缓起身,走到老僧面前道:

了然禅师好走,晚辈华山叶霜。说完低头致敬,脸上竟是悲痛之情。

一位樵夫按捺不住,跳在乌篷船中央大声嚷道:本人雪山派殷破败,大丈夫敢作敢为,何苦藏头露尾,鬼母渡有种你就和我堂堂正正大战一场。

这时持剑侠士剑光一闪,殷破败倒在地上,鲜血横流。

剑若流星,流星剑客冷颜。

少妇和乞丐同时出招,手中婴儿啼哭之声嘎然而止,因为少妇剑穿婴儿,直刺流星剑冷颜,乞丐袖中剑防不胜防。

然而少妇的剑离冷颜还有一寸,冷颜的剑已入少妇咽喉。

而乞丐袖中飞剑被冷颜用双腿接住,下一刻,冷颜的剑便又刺人乞丐的咽喉。

流星剑,天下第一快剑。

华山叶霜,丐帮九袋长老乌龙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骗过天下人耳目,却骗不了流星剑冷颜的眼睛。

冷颜翻开二人及殷破败的衣襟,船上众人大异,三人背上竟是鬼母骷髅纹身。

剑冷冷的,江水冷冷的。

流出来的血却是热腾腾的,血沿着船沿流入江水,红艳艳的,象朵朵盛开的牡丹花。

流星剑冷颜怎么也想不到,他身后那位其貌不扬,病怏怏一直咳嗽的老婆婆会出手,而且是那么的快。

老婆婆的兵器是一根锋利无比的铁杵,铁杵从冷颜的后背扎入心窝,心窝冷冰冰的。

冷颜回过头看着老婆婆:你。

话音还未落下便倒了下去。

老婆婆发出阴冷的笑:我是鬼母渡的鬼母。

这时原本倒在船上的了然禅师突然站了起来,脸上是得意的笑:阿弥陀佛,老衲渡。

乌篷内一片惊恐之声,谁都想不到鬼母渡是两个人,一个还是少林寺得道高僧了然禅师。

这时船舱上站起来五条好汉,一位剑眉鹰眼,手持三股叉,一位细眉嫩眼,手持一把苏东坡题词的纸扇,一位目光流转,

脑袋亮堂堂,肥首大耳,手持金算盘;一位半蒙着脸,目光中透入一股英气,手持银蛇长剑;一位满脸长髯,威风凛凛,手持金环大砍刀。

船舱很暗,刚才躲在角落的他们不起眼,而当武器亮出来时,方知是高手。

鬼母发怵般的一声长啸,手中的铁杵已扎入剑眉鹰眼人的心窝,剑眉鹰眼人手中的三股叉掉落在地。

渡已在这一刻出招,他使得是一套掌法,压住了另外四人的攻势。好快的招,好快的掌法。

剑眉鹰眼的人嘴角流出鲜血,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鬼母,望着鬼母那张丑陋,可怖到令人恶心的脸,一张长满皱纹,干瘪到几乎看不到五官的脸,谁都不敢相信这是人的脸。

剑眉鹰眼的人断断续续道:几招。

”一招”。

剑眉鹰眼笑了,笑似星夜的月牙。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竟有人用一招结束了他的生命,如果不是自己的意气风发,不是满满的自信,他怎么也不会参与到这场围剿鬼母渡,夺回十万两黄金的计划中来,那么现在他还坐在海叉帮雪白的狐裘椅上,用慵懒的眼神望着深蓝的大海,一望无垠的沙滩,潮汐,日生日落。

世上没有如果,铁杵离开他身体时,这一切可能的事都变为了不可能。

海叉帮鹰眼王死了,不过一招。

其余四人又被了然禅师的掌法压住。

鬼母腾出了手,那一尺三寸的铁杵是夺命利器。

手拿金算盘,活似弥勒佛的温州燕荡山山主宋金佛目光流转,自知不是对手,便跃入长江,顷刻间身体隐没于涛水之中。

手持金环大砍刀的长髯男子奋力朝了然禅师砍去一刀,此一刀反复练过数十年,砍过八刀,无一失手,唤作”泰山披风斩”,刀光一闪,刀似疾风,只听刀声,不见刀影,鲜血飞溅。金环大砍刀下,了然禅师的拳头已击穿金环大砍刀男子的胸膛,谁都没看清了然禅师是如何躲过这夺命的一刀,但这一少林铁拳具千钧之力,金环大砍刀男子五脏俱裂,象条直线飞了出去,掉落在长江之中。

手拿折扇的,是苏州扇子门的门主慕容玉,人如玉雕,肤白净,似女子,心肠却似毒蝎,下手毒辣,誉为蝎子扇。

蝎子扇是武林第一奇兵,扇似风,风至人亡,见过慕容玉杀过人的,都不会相信世上有人能杀掉慕容玉。

慕容玉脸上是淡淡的笑。

了然禅师双手合十,脸上也是笑:想必手拿折扇的是苏州扇子门

的慕容公子。

慕容玉含笑点了点头。

了然道:听说苏州扇子门门徒三千,威霸江淮一带,灭掉大小帮派不下百家,杀掉仇家上万。将所灭门派女眷卖于青楼,曾闻秦淮美妓,一半出自扇子门手笔

慕容玉脸上是笑,得意的笑:不错。

了然道:鬼帝门自蜀汉三国起,历经千年,到我手上,已是第十七代掌门,想鬼帝门始祖段无涯当年大战关羽,鬼帝门满门高手尽完,段无涯重伤逃亡西域,潜心修行练成上清御气功,创立西域密宗。手下二弟子陈明宗,乘其不备,逃回中原创立了现在的鬼帝门,与中原武林对抗,至今算来已有千年。现有八舵七十二分坛,慕容公子的扇子门若肯归顺鬼帝门,那江苏一舵舵主便是慕容公子。

慕容玉脸上是笑,淡淡道:慕容玉习惯我行我素,恐怕有劳了然禅师错爱了。

了然脸上堆笑,目光眺望远处天际:那慕容公子恐怕再也看不到日出了。

这时天空已呈微曦。

慕容玉脸上一沉,手中折扇象阵风飞刮过去,了然体内真气凝集,手中掌法形成太极圈。二人战在一块,飞出乌篷,在长江水面上大战起来,二人脚踩长江水,身形变化极快,原在乌篷船左侧,转瞬便到乌篷船右侧,打得难解难分,奇形幻影,犹若两道闪电。

船上之人看得目瞪口呆,谁会见过如此高深的武功。

鬼母手持铁杵,目光锐利,随时准备发出她那致命的一击。

她旁边那位手持银蛇剑的蒙面人

紧盯着鬼母,鬼母脸露惊慌,胸膛一沉一浮,喘着重息。

渐渐地,慕容玉额头渗出细细汗珠,眼睛不时朝乌篷船看来。

他在等待飞魂夺魄,鬼哭狼嚎的一剑。

可惜直到他内力丧尽,被了然重重地打中天灵盖,长江水花飞溅,整个躯体直抵长江底,也没盼来那一剑。

了然气定神闲地飞回乌篷船,手持银蛇剑的蒙面人脸上已呈土灰色,他们已经输了,鬼母渡已赢得最后的胜利。

缙云仙都峰的剑客,神剑山庄传人谢沫长叹一口气。

天空朝阳象道神光降临大地,江面雾气消散,大地勃勃生机,宫阙楼阁林立的金陵城池已近在眼前。

了然得意之时,陈生旁边女子站了起来,白衣飘飘,仍是一柄锋利的软剑。

鬼母狞笑道:交给我。

鬼母使出钻心杵时,忽觉背后生凉,撑船的船夫已不知不觉站在她的背后,鬼母闪电般的回身一击,杵停在半空,她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她咬牙切齿,却动不得分毫,船夫轻轻一推,铁杵掉落在地。

鬼母发狠连击三招,招招都是鬼母最擅长的摧心掌,却被船夫掌法轻轻化去。

船夫移动慢步,击出一掌,掌若棉絮,鬼母却无招架之力,谁都不相信武功深不可测的鬼母连这么普通的一掌都接不了,然而鬼母中此掌后,浑若千山压身,浑身经脉竟断,朝后连退几步,跌倒在地,口吐鲜血。

船夫道:此掌名大彻大悟救苦救难慈悲掌,此掌能除去你身上的恶缘,所谓缘起缘落,万花飞尽,善始善报,希你今后从善之流,为善之举。

鬼母点了点头。

了然冷笑道:休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船夫道:禅师应该知道两把天上的刀。

了然笑道:知道,小李飞刀和凤麟刀。

船夫亦笑道:那禅师也应该知道地上的一柄剑。

了然从没听过如此有意思的笑话,他脸上的笑更灿烂了:知道,飞鹏剑,不过我见过霍大鹏,你不会是他。

船夫笑道:当然不是,禅师应该听说过世间有一种犬,能辨世间的善恶。

了然哈哈大笑,笑弯了腰,感觉肚皮筋都笑痛了

:知道。

船夫的笑是温和的:不怕火。

了然道:不怕火。

船夫道:不怕水。

了然道:不怕水。

船夫长叹一口气:看来你真是不知道。

了然脸色瞬时苍白:牧犬人?急忙转身欲走,水中飞溅起一阵水花,一条冽牙恶犬从水中扑出,径直扑向了然。。。。。

金陵渡口,浓雾漫漫,了然神情落寞,坐在囚车上,旁边是京城威武的御林军,朝金陵城而去,杭州镖银失窃案就此告破;

牧犬人如同浓雾,让人猜测不透,牵着他的神犬,消失在浓雾之中,如同浓雾凝结起来的人,又随浓雾散去,

人们只知道,京城六扇门,有个牧犬人,能破世间一切大案,

只要他出现,任何大案,都会迎刃而解,任何狡诈的凶犯都会乖乖服法,他是正义和司法,公正的象征,

世间需要正义,就需要他这样的人,他并不需要有多少人认识他的容貌,认识他的身份,但谁敢挑战朝廷纲纪,犯下弥天大案,这样的人总会出现,

牧犬人,牧犬人会易容术,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兵器谱上排行第五,

陈生,持剑女子,银蛇剑谢沐望着囚车渐渐地驶立视线,陈生感到一阵愉悦,亦或是欣喜,因为他又多了两位朋友,女子不再那么的冷,谢沐嘴角流露着自信的微笑,他开心地笑了,当大家都用自己的热心去感染他人,那么世界便会少了些仇恨,多了些温暖。

等会该去金陵城的某酒楼开心地开怀畅饮,朋友是那么的温暖,生活是那么的美好,天是那么的蓝,将来是充满希望的将来,只要不放弃,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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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之飞刀再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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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牧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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