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爹爹和其他的男子不一样,他从未纳过妾,养过外室,只是偶尔会去去烟花之地,不过娘全然不在意。

爹爹对母亲特别的好,母亲喜欢白芍药,所以爹爹就在他们成亲的那天,找工匠打造了一支紫檀木的簪子,尾部有一朵特别好看的白芍药。

往后不管爹再送娘多少东西,她都独爱那支芍药簪子,这件事在她懂事以后也知道了。

她五岁那年在皇宫殴打了皇室的孩子,那是娘第一次动手打了她,而且是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被打的那个孩子太后的最喜欢的孙女儿,安国公主,听这封号,也能知道这公主有多么的受宠。

如果娘不打她,接下来,太后势必会迁怒到她。

但是那时候的她根本不懂这些,她只觉得娘在帮着别人欺负她,分明就是那个成国公主刁蛮任性为何是她被打骂?

所以为了报复,偷走了母亲那支最喜欢的簪子,把它扔到了草丛里。

做了这种事情小孩子自然是心虚的,所以那天她在外面玩到很晚很晚才回家。

回家的时候,母亲在哭,原因是簪子不见了。

爹爹见她表情心虚,当即就知道是她做的,拿起棍子就要打,母亲要拦,但是父亲不依。

娘说,孩子还小,打骂解决不了的。爹却说,她哪里还小,都五岁的人了。

她只记得二人说过一句这样的话。

那是第一次爹爹打她,也是最后一次。

这二人,这辈子都只打了她一次。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这件事被她忘了,孩子都是不记打的。

但是现在想起来了。

娘是为了保护她而打她,而他爹是因为爱她娘而打的她。

珍视了一辈子的东西,就这么被她糟践了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

“为什么要哭呢?”玉青松跟在易辞身后不解的问道。

易辞笑了笑回答了句:“因为那是自己珍视的东西啊。”

玉青松糊涂,他听不懂易辞在说什么。

只不过以她的心性,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卞珩说,只需要保护好她就好了。

“怎么,卞珩又寄信来了?”玉青松推门进来,把手中热腾腾的包子放在桌子上扑上去就要抢。

易辞轻轻的闪身躲了过去,小腿轻轻的一抬就把玉青松扣在了身下。

玉青松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投降,投降。”他举着双手叫唤着。

易辞瞥了他一眼,见他吃痛的表情才肯放手。

玉青松一脸幽怨的坐到椅子上啃着包子,喝着滚烫的小米粥。

“来吃早饭了,等会儿凉了可不好。”

易辞把信揣入了怀中,有些得意的看着他,玉青松她如此差点没把自己的牙给咬碎。

这丫头!简直欠打。

“诶,你说,你家卞珩怎么那有钱,在你身上怎么那么舍得。”玉青松用筷子往嘴里拨着小米粥,表情有些怪异。

易辞哦了一声,把油纸袋拆开,碰了碰滚烫的包子,连忙把包子扔回了原位,捏着自己的耳垂吸着凉气。

玉青松拿过包子,把包子用油纸袋包好再递给了易辞,她顺从的接过包子,哈着气吃了起来。

见她如此模样,玉青松就知道她又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他不是在你的府里当乐师吗,我记得好像大你五岁,不过这年龄也刚刚好啊,你要不把你那个驸马爷休了,收了他,卞珩可不会做小。”他调侃打趣。

易辞专心的喝着小米粥。

“食不言寝不语,你好好的吃你的饭。”易辞道。

玉青松切了一声,接着喝自己的粥。

“小小年纪装什么老成。”他不禁泛起了嘀咕。

吃过饭易辞便一如往常的跑到永义客栈的后院练拳,这后院是方掌柜告诉她的,说不大有人来,便给她用了。

爹爹说,练拳跟吃饭一样,不能落下。

易辞莫约打了一个时辰,出了一身的热汗,天边便飘起了细雨,她抬起脑袋长舒一口气,闷雷在她脑袋顶上滚了个边,吓得客栈里的几个丫头尖叫连连。

易辞笑笑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房内走去。

笛声随着易辞而来戛然而止,她不禁笑笑。

“好听。”

玉青松见夸头一次没有乐的开花。

“卞珩的琴音可是世间绝妙,怎不见你夸夸。”他道。

易辞哦了一声。

“听多了,就不觉得很绝妙了。”

玉青松也哦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今日,元成侯设宴,易辞如同往常那般带着玉青松去凑热闹。

玉青松也不知道易辞为什么对元成侯的事情那么,不过他跟着去就是了,刚进去,易辞就感受到了周围那些不寻常的气息,玉青松处于本能的把易辞护在了身后,带着她随便寻了个角落坐下。

楼阁分为五层,像是那种拍卖的场子,中间的大厅摆了二三十来桌,各个几桌有些玩乐的器具,一层的阁楼之下,吊着几个女孩子家玩的秋千。

北地好玩斗鸡,但在酒楼大厅之中不方便斗鸡,所以改成了斗蟋蟀,这斗台设在桌宴之间,每隔个几桌安了一个,几个平日里养蟋蟀的此时吆喝的正厉害。

正前方设了个戏台,现在演着《风筝误》,一声声的戏腔道出两男两女的痴怨情仇。

再往里点就是几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玩些投壶,吟诗作对之类的。

“坐在最前面的那人是谁?”易辞捧着手中的杯盏晃了晃,眼神却未离开那男子一眼。

玉青松循着易辞的目光望去。

那男子瘫坐在桌椅之上,身子软弱无骨,脸上那线条似乎比女子还柔和几分,少了份男儿的血性。

“以前长垣将军手下的人,墨白间,传闻杀人如麻,听闻是个狠角色,北地的人都叫他玉面仙君。”玉青松说道。

易辞点了点头,神情似乎闪过几丝了然。

“似壁似玉,亦酥亦脂,若绢若锦,如月如花,说的便是他吧,墨白间。”她淡淡的开口,眼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惊艳。

玉面仙君,这男子长得未免太妖孽了些。

果然,只有这种场合才能见到更多不得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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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归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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