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18年12月16日
?周日,终于休息,不谈工作,只谈风月。
8点钟下班,回到家洗个澡,洗去一天一夜的疲惫,坐在客厅里看了一会电视广告,是卖炒菜锅的,放上铁钉都不会把把锅底刮花,炒完铁钉,再煎蛋,一点都不粘锅。
是一口神奇的好锅,原价1999元,最后只要298,张缄算了半天原来不是一折。
这个广告做的差评。
算不出打几折的购物广告不是好广告,买你广告产品的观众有几个脑子好的。
10点左右,朋友打电话来说去山上杀野猪,于是到了山南的一处山坡上,没有看到野猪的时候,倒是看了六七个八哥狗,八哥狗脸嘟囔着,和张缄一样有一张忧伤的脸。
在场的有七八个小伙子,朋友又请了曾经的杀猪匠,现在在工地上贴地板砖,面对一头100多斤的黑毛野猪算是给足了面子。
野猪是山林主人提前放在猪圈里的,十来个人拿刀带棒就奔向猪圈了。
今天阳光很好,对这头待杀的野猪可不是好日子。
张缄没有去猪圈,就看着脚下不停奔跑的八哥,看着它们忧伤的脸,莫非自己的前世是一只八哥狗,不然见到它们怎么会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几声猪的绝望的嚎叫,这种声音在张缄的童年中出现了多次。
因为张缄是正宗的屠四代,他太爷爷就是一个杀猪的。
张缄小的时候无数次见二爷爷和四叔在杀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见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
可是今天,直到这个黑色的野猪被杀死,张缄也没有丝毫的兴趣。
无法更改一个猪的命运,只能无动于衷。
杀死的野猪被几个小伙子从猪圈里拉了出来,猪死的很惨,舌头伸在嘴外,旁边就是尖尖的獠牙。
接着就是把野猪放在大锅里烫毛、拔毛。
割了猪头,破开肚子,扒了内脏,不到一个小时,一头猪就被肢解了。
那几个第一次看杀猪的小伙子,在杀猪的整个过程大呼残忍,眼睛却没有错过一个步骤。
分完猪肉就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这个贴地板砖的前屠夫确实有两班刷子,和张缄记忆中家族杀猪的流程基本一致,甚至有些地方还加以改进,贴地板砖可惜了。
如果张缄没有走出张家村,可能就是张家的第四代屠夫了,也是四代百年老手艺人了。
下午,朋友开车和张缄一起从山南回到张家村,又从张家村赶回了山南,整整花了三个小时。
在张家村张缄上了个厕所,放下猪腿就走了,父亲听到本来可以分到猪头张缄却没有要,遗憾的要死,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上下起伏。
其实张缄真想把那个吐着舌头的猪头要回来的,可是他怕父亲自己去解剖这个猪头。
对于父亲这个屠三代来说,找别人帮忙是不可能的。
张缄知道一个月前他的手刚受过伤,他怕父亲再次受伤,六十多岁的他,面对一动不动带着獠牙的猪头,他不能保证父亲会全胜。
请朋友吃完晚饭,在小区了一般散步一边听着收音机的老歌。
没有悲喜,只有回味。
早晨的时候,高中群里的牛方强同学写了几首关于歌曲的诗歌,选了一首自己喜欢的,结束今天的日志。
老歌只合深夜听
依稀仍似从前心
莫道听着人已老
只叹此身似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