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 得意门生(1)
打道回府之后,我义愤填膺地海捞了周家三人组一顿,可次日她们就不约而同地搬出了学校宿舍去住公司宿舍,她们走得极为匆忙,丢了许多烂货给我,走的时候个个笑得跟梅花似的,把我寒得都想穿棉袄,真有这么迫不及待么?我怎么觉得是不想看到我这张脸?好歹我也长算挺周正的啊,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思考着这个深刻的话题,难受到手脚冰凉的我抓着自个出力老周家出物从废品站换回来的十二块八毛钱,饱含泪水的双眼雾蒙蒙地瞅着四周空荡荡的床铺,再瞅瞅形单影只的自个,突然觉得找工作这事已经势在必行,可我又迷茫了,我是周家三人组的福将,那谁是我的福将?
心烦意乱的我打开电脑把QQ签名改成了工作真难找之后就合眼找周公去了。
接下来的一星期时间我几乎完全泡到了人才市场,不仅身体受到了无尽的折磨心灵也遭遇了难以泯灭的重创,正当我灰心丧气准备画圈圈诅咒那些招惹过我的那些家伙的时候,老妈忽然来电召我回家吃饭,这通电话恍若明亮刺目的太阳一般瞬间照亮了我昏暗的人生,兴奋了半响我才哼着歌打扮了一番,又在宿舍楼下的立体大镜子臭美地照了不下十分钟,这才晃悠悠地出了宿舍楼。
家里柔软的沙发上,老妈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令我深刻地感受到了家庭之温馨,然后我就蹬蹬蹬跑到了老爸跟前,小心翼翼地发言:“爸,我能搬回来住吗?”
我是一多恋家的人呐,每当一想到老妈做的红烧肉就迈不动步,可就是意志如此坚定的我却被老爸一句体验集体生活连拖带拽给扔了出去,请原谅我用“扔”这个字,因为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而且就连老妈来看我给我送好吃的都不让,这对于热爱家庭的我来讲已经和扔的性质大同小异了。
老爸显然不为所动,托了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严肃地询问:“你找到工作了吗?”
我立刻蔫了,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撅着嘴开始鄙视老爸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长这个样子?明明是平面眼镜还非得佯装有深度?我鄙视之极,然后双手一摊:“爸,你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是我给你买的,你好像还没给我钱。”
老爸冷峻的眼神朝着我扫了过来,我瞬间就没底气了,貌似,貌似这金丝眼镜是我闹着让老爸戴的吧,还曾经追着老爸闹了许久,还说什么有文人气质,提升形象什么的。
“妈,我们宿舍就剩我一个了,杨宁李妍她们都搬走一个星期了。”
老爸不行我就转战老妈,像无尾熊似的围了上去,还是老妈最懂我,无限怜爱地刮了下我的鼻子然后就和我同一战场:“小天一个人多孤单啊,一个人还怎么体验集体生活,让小天搬回家住吧。”
老妈出马果真不一般,老爸的神情貌似已经松动许多,我见状便趁势在一旁煽风点火:“好可怜啊,经常半夜被吓醒,周围还黑乎乎的。”
就在我觉得老爸快要点头投降的时候,我家的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搅得我的血压血脂通通瞬间飙高,不情不愿地翻着白眼蹭蹭蹭跑了过去,我容易么我,这就好比黑夜里在灯火通明的房间即将看到昙花绽放而又忽然停电一样让人觉得扼腕,此刻我的心情非暴怒不能形容。
可就在我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暴怒的烟云彻底消散,上帝?我看到了什么?我竟然看到了近期常常出现在我睡梦中的那张脸?三秒过后,我条件反射似的“咔嚓”一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