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四章[09.12]
秋菊夏竹钱妈妈一直在屋里同样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倒是玉蝉来了一句,「是侍琴姐姐又训丫头了。」
秋菊撇撇嘴,「就算是跟着少爷的大丫头也不能这么嚣张,得了空就训丫头,以为自己是主子呢?!」
敬善起身,「咱们去瞧瞧。」
敬善走出屋,只见那边地上扔着几件衣服,木盆也扔在地上,侍琴揪着小丫头的耳朵,斥道「平时脑子不好使就罢了,难不成手也不好使了?少爷的衣服也能弄掉在地上,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敬善上前几步,「这是在干什么?」眉头紧皱,看这侍琴的嚣张心里便有几分不喜欢,侍琴一见是敬善立刻松了手,「少奶奶,这丫头把少爷的衣服弄掉在了地上,奴婢身为少爷房里的大丫头在管教她。」
钱妈妈语气带着几分怒意,「少奶奶在这,难不成要你来教训丫头?!」侍琴低下头,咬紧嘴唇道「奴婢知错,请少奶奶责罚。」
「算了,衣服掉了再洗就是,何必发那么大火,吵得那么大声,没了半点清净,以后收敛下脾气便是了。」敬善十分疲惫,懒得去浪费时间,来日方长,下人是可以慢慢管教的。
玉蝉点起脚尖在敬善耳边道「少奶奶,其实侍琴姐姐不仅是少爷房里的大丫头,还收了房。」
敬善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看了侍琴一眼,嚣张倒是嚣张却也算识时务。
钱妈妈只是看着那丫鬟跟侍琴道「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干活。」
李容夏直到晚膳才从书房议事回来,即使是婚假也离不开政治的漩涡,总有人上府议事,如今炙手可热却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走到这一步,就由不得你,只能不得不走下去,还要走得稳,走得长久。
李容夏满脸疲惫,换了衣服才坐到桌边,敬善并没有与李容夏说话,只是夹自己的菜,吃自己的饭。怎么说侍琴的存在都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硬生生的印在敬善的心头,时时发着烫,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奢求,但侍琴的存在让敬善的奢求变成永远都求不到了。
「怎么心情不好?还是太累了?」李容夏注意到敬善情绪不高,关切道,目光灼灼,敬善并没有打算与李容夏绕圈子,玩我不说,你来猜的无聊游戏,夫妻之间本就不该互相隐瞒,这样才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是同甘苦共患难,「起初我并不知道有侍琴这样的人,本以为能简单些,想不到还是与那威远侯府的情形一般样子,」敬善微笑,心里却有几分酸楚,语气尽是无奈「忽然冒出来,实在有些措手不及,没什么心理准备。」话说得很委婉,尽量不让李容夏觉得娶了个醋坛子回家,但若是不说,总是觉得太对不起自己,虽然出嫁前早就准备会出现侍琴这样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份迟早来得这么早。
「侍琴是院里婆子陈妈妈的侄女,跟侍棋一样侍候我十几年了,我一直忙于科举,不近女色,怕耽误了学业,跟你订亲后,母亲担心我不懂房事,便给侍琴开了脸。」李容夏表情轻松的讲出一切,可那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般扎在敬善的欣赏,敬善胡乱的「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吃着,像一个木偶般掩饰自己的情绪。
「侍琴只有通房之名却没有通房之实,」李容夏眼神真诚,始终盯着敬善,敬善听到这话身子还是晃了一下,「做官前我忙于科考,不会沉迷女色,后来当了官便赶上了争位动荡,日夜留在皇上以前的府邸,很少回府,回府补充睡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有力气和经历做那男女之事?娘子难道认为我是那种孟浪之人?那夜我在房里看了一夜书,她掌了一夜的灯。应付母亲而已。」
「担了你的通房名声,以后她还要怎么嫁人?」敬善听完李容夏的话,心上的乌云大多散了开来,心里的醋意渐渐消失,反而有些暖意,至少他在乎自己所以才会解释,甚至都来不及去辨别真假,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是她求我的,说是被我退了会更难堪。」李容夏夹起一块牛肉,见敬善不说话,放下筷子,往敬善的身边挪了一挪,不复往日那般正经的模样,带着几分风流的味道,李容夏将脸慢慢靠向敬善的耳边,敬善身子有些僵硬,低下眼,不去看身边的男子,男子在敬善耳边说道「娘子不相信?那我们试试看便知道你夫君我是否经验老道了。」敬善耳后传来男人呼出的热气,又听了这没羞没臊的调侃,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子,跟上了一脸胭脂一样。
敬善一转头,用后脑勺对着李容夏,娇嗔道「还说自己不是那孟浪之人。」说完放下手中的筷子,留下一句「你自己吃罢。」便进了内间。
晚饭后给长辈请了安,新婚小夫妻就回了房,敬善拿起刺绣,绣了两针,李容夏则是靠在软垫上看着书,烛光暖暖,敬善抬头看李容夏,刀削般有型的龙阔,高挺的鼻梁,丹凤的眼眸,墨一般的头发散在胸前,有种懒懒的味道。
李容夏头也不抬,翻了页书,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敬善张了张嘴,飞上两抹红晕,「我是瞧着蜡烛有些暗,」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挑了挑灯芯,「这下好了。」
「要是困了便去睡会,烛光下绣花对眼睛不好,白天闲来无事时再弄就是了。」李容夏放下手中书,笑着对有些可爱的小娘子道。
「我不睡,等你一起。」
李容夏无奈,合上手中的书,想不到小娘子还是个犟种,「今天不看了,咱们休息罢。」
李容夏拉起敬善的小手,吩咐道「来人,给少奶奶梳洗。」
夏竹应声从门外走了进来,李容夏第一天便规定,自己没吩咐的时候屋里不用留下人,他爱清静,夏竹不敢去看李容夏,有时候这个姑爷真是冷得想一块玉,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却让人不敢靠近。
侍棋跟着夏竹后面走进来,敬善觉得奇怪却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