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极端的人
魏亭的话,让他在夏槐花心中仅有的一丝好感消失殆尽。
两个人一起进入刘振南的病房,刘振南抬眼看了一眼,什么也没问。
倒是魏亭,开口就是风言风语,“刘总,我来看你了!你瞅瞅你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是不是想退休了啊!哈哈哈~”
“……”夏槐花。
刘振南不以为意,“槐花,去帮我倒杯水。”
他指了指水杯。
刘振南住的病房很大,当初建造的时候,就已经预留了董事长专属的病房。
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当真是家一般的感受。
夏槐花拿着水杯去了厨房。
她知道,有些事情,刘振南并不想让她知道。
倒了水回来,夏槐花明显的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
魏亭温和的脸上挂着一抹戾气,看着刘振南恨不得上手去掐死他,“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刘总,你老了,江山该让的还是要让出来的。”
刘振南看向夏槐花的方向,“魏总这是一心插手刘某人的家事了?”
魏亭嗤笑,“刘总也是商人,应该知道利益这个词对于商人有多重要了!我劝刘总好自为之,小心鸡飞蛋打!”
“我只要守好这颗蛋,这辈子就圆满了。”
“刘总不怕这颗蛋变成臭蛋?”
“那就看魏总的本事了!槐花,过来。”刘振南朝夏槐花招招手。
夏槐花抿唇,慢吞吞的走过来把水杯放在刘振南手里,“魏亭,需要我送你吗?”
不加掩饰的逐客令,表明了她的立场。
魏亭顾忌刘振南在场,冷哼一声转身走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夏槐花坐在床边,看着刘振南苍白的面色,心狠狠的一揪,“他拿什么威胁你了?是不是我?”
刘振南摇摇头,费力的伸长手拍了拍夏槐花的脑袋,“别把你父亲想的那么弱小,你只要做好刘家的千金就行了!”
夏槐花心里很酸楚。
刘振南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她成为一个把柄,被魏亭用来威胁他。
刘振南不肯说,她也不好再问。
默默的在病房照顾他,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刘振南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女儿,视线一直追随着夏槐花,“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这话说的真对!夏楠走了,还不忘给我留下一件棉袄……”
夏槐花正在收拾刘振南吃过的碗碟,这些事情有专人做,不过,她想为刘振南做一些事情。
听着他的话,顿了顿,问出了这段时间以来压在心底的疑问,“你恨我妈吗?”
改嫁他人,让他一个人孤苦。
这些年没来找他,独自一人窝在一个小山村,连最后一面,都没让他见到。
“我这一生啊……”他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从来就没很恨过任何人,恨一个人太累了……”
夏槐花鼻尖一酸,背对着刘振南,“当年,我妈为什么走丢?”
刘振南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情,“当年,我忙于事业,子铭心脏病复发了,夏楠带着子铭去医院,最后,只剩下子铭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里发生了火拼,而那条路是去医院的必经之路!子铭被她交给24小时营业的店员,送去了医院……”
夏槐花吸吸鼻子,“所以,你不恨我妈,你就恨你自己,恨大哥?”
刘振南没有否认,长长的叹息一声,“果然,女儿和儿子就是不一样。”
这是承认了?
夏槐花心情很复杂,“你没有再娶吗?”
刘振南翻了个身,似是累了,声音也轻了,“这辈子,我的夫人只是夏楠,为她守一辈子,不亏。”
“你是无法原谅自己吧!过去的都过去了,揪着自己不放干什么呢?”
话落,夏槐花转身去了厨房,将空间留给刘振南,任由他躺在床上,神色不停的变幻。
当年的事情,夏槐花终于弄明白了。
母亲应该是想回来的吧。
只可惜,她左右不了命运。
想要出国,太困难了,不止要办理很多的证件,想必,苏耀辉也会阻挠她。
等她存了钱了,有能力了,又有了她了。
就像一出电视剧里的戏码,只不过,电视剧毕竟是电视剧。
现实中,一旦误会发生了,或许,至死都无法解开。
若不是她回来了,刘振南还会寻找夏楠至死方休吗?
谁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就连夏槐花,也不知道。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她要找到凌肃。
她不能让刘振南的悲剧发生在她的身上。
魏亭和刘振南在病房中聊了什么,刘振南对她一直是三缄其口。
夏槐花知道这件事还是在半个月之后。
刘振南出院了,她也跟着回家了。
看了电视,才发现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魏亭将夏楠是她嫂子的事披露给媒体,并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夏槐花听不懂电视上的语言,只看到自己的照片和刘振南魏亭放在一起。
还有魏亭操着那一口标准流利的英文坐在那里接受记者采访。
在刘子扬的帮助下,她在网络上找到了中文版的。
记着招待会上,魏亭倒打一耙,振南集团这些年一直靠着夏楠的配方盈利,而配方,是夏楠写出来的。
刘振南在得到配方之后,将夏楠赶出了家门,如今,还将夏楠唯一的女儿也给抢走了。
在魏亭的描述下,刘振南俨然成了一个世纪大渣男。
魏亭声泪俱下,讲述自己的哥哥为了养活夏槐花和夏楠多么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他有了成就,就要面临刘振南的打压……
接下来就是一张振南集团股市跌停的表格被放大在电脑显示器上。
夏槐花很震惊。
魏亭怎么会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她问一直在她身边不语的刘子扬。
刘子扬眉头紧锁,视线锁定在定格的表格上面,“爸爸不让咱们插手,咱们也没办法!”
他叹息一声,揉揉眉心,“槐花,我觉得咱爸,有点极端。”
“怎么说?”夏槐花很奇怪,极端的人明明是魏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