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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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说话间，从屋内走来一人。
女子盘着头发，一身红白交错的汉服式长裙，身前的领口却不是交襟，两侧衣领用盘扣并拢系好，腰封和裙摆处用金线绣着大片的仙鹤和云卷，走得近了，蒋星灯才发觉这件衣服最外层是纱制的布料。
女子走来将大门完全打开，对三人施施然行了一礼。
“我家主人有请，诸位随我来吧。”
说完，也不等三人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向里面走去。
蒋星灯看了一眼陆可可，发现对方正好也偏头看过来对他微微点头，遂对向小园轻声说：“走吧。”
一边走还一边给风流发了条信息，让他两个小时之后没收到信息来捞人。
红裙女子姿容艳丽，语气也温温和和，陆可可在她身后片刻都不敢放松，之前她并没有看到这个女子将自己的铭牌放在什么地方，但她在女子转身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女子腰封的金线里藏了一个字——铮。
有关铭牌最全的信息都在特事特务科三处存放，然而陆可可并不知晓，她只是凭着直觉和本能防备着眼前的女子。
铮是金属相击的声音，陆可可全凭直觉猜测这个女子的战斗力很高，她有点后悔自己夸下海口，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就该想到在自家门口钟危险植物的人家怎么可能没点家底。
陆可可咬了咬牙，出门的时候忘了带脑子，仗着艺高人胆大连自己的笔刀都没带，身后两人都是被自己的莽撞连累的，想到这里，她把左手揣进牛仔裤裤兜，捏住裤兜上的装饰物用异能增幅了一下力道，用蛮力捏掉了口袋边上一颗装饰钻，又把固定用的金属掰直了。
走在最前方，铭牌是铮的女子没有回头，但是她眼里有白光一闪而过。
她领着三人穿过了最外层别墅，路过了花园，到了一个三层小楼前。
陆可可还在和锋利的金属尖作斗争，金属尖轻易的划破了陆可可的手腕，但是并没有血液流出，陆可可只能又划了四五次。
蒋星灯跟在后面有点无语，他猜到陆可可要动用异能，却没想到血还是她异能的重要媒介。
陆可可一边划一边观察四周，下意识用了大力给手腕上划了道长长的伤口，有血迹渗了出来。陆可可一面心里咆哮嗷嗷嗷好特么疼一面考虑破伤风多少钱，完全没感觉到前方带路的女子在楼梯停下了脚步。
“客人在做什么呢？让主人家大宅在重要的日子见血，客人是在挑衅我闻人家吗？”
女子双手交握在身前，语气文文弱弱，但是看她腰封里金线绣着的瑞鹤祥云浮动，蒋星灯就知道她要铺开域场了。
在他还没说出话的时候，陆可可做出了一个绝地求生的风骚操作
“怎么说西影城也是美女根据地，你居然就这么抛下我一个人去了，不仗义啊风流。”
蒋星灯伸手打开了车内广播，咿咿呀呀的昆曲百转千回。
车外飞掠而过的是枝繁叶茂的树木。
他缓缓的打了个呵欠，不着调的神色逐渐消失。
“陆可可，帝娱资助的美术系学生，今年大一，擅长黑暗风格场景的绘画。敏感、偏执。她说是因为城市漂流经过了北江公寓。”
乐声洗脑，连带着蒋星灯的意识也起起伏伏。
“她在说谎。”
“不管城市漂流是不是真的，起码她在说原因的时候刻意转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硬生生把蒋星灯的瞌睡吓没了。
这是他手机联络人里特有的特别关注音，一年都不见得响一次，也是和蒋星灯在网上认识的好友。
“星灯，你看到了吗？红酒出事了！你还好吧？”
蒋星灯还没开口说话，对面的喊声就传了出来。
他脸色一变，和风流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事情大条了，明明现在这个事情只通知了辛霜的直系亲属。
“怎么回事？我能出什么事？你从哪知道的？”
红酒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对方怎么会问他是不是出事了。
风流已经停下车开始联系人调查了。
“我给你发链接，帝娱的主播圈已经爆了。”
不多时，蒋星灯收到了一个链接。
点开后，一张图片跳了出来，是一张金蓝色为主基调的手绘图。
金色的太阳从海中升起，人鱼在阳光下跃入海中，长着鳞片手臂与海水接触的地方化为了泡沫，浪花和泡沫呈现烟花状四散，就像辛霜的死状，身后溅射在墙上的血液。
人鱼的脸不出所料和辛霜有八分相似，只是面部表情极为诡异，似惊似笑，唇边有鲜血流下。
下滑屏幕，是辛霜惨死的图片。
蒋星灯的瞳孔缩了缩，继续看下去。
在辛霜死状图的下方，用正正方方的楷书写着这样两行字：
千言之死，千死之始，此为壹。
旦夕枯荣，困忧生怖，将绘其贰。
再向下，依旧是图片，不过是大堆联系方式的一个长截图，看样子是按照时间来排列的，蒋星灯自己的网络社交账号赫然在列。
等蒋星灯想翻页的时候，整个页面都被404了。
“是和网络有关的异能，帝娱的公关部门已经删除了。”
两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很明显，这是一封挑衅书，杀死辛霜的凶手，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介入。
“就是说，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总有一天这个人会找到我，然后来杀死我，对吧？”
蒋星灯搜索着帝娱的其他相关新长命手记
廿二辛卯年桂月
恭庆王府的下人来找我做法事，许了我黄金三千两，想起明佑那只鹤要出手，我就应了。
宝山寺的和尚居然也来了，恭庆王府的架子还是这么大，居然同时请了两家做法，下次不接他们的活了。
请了我谢流棠，哪里还要其他的风水师。
宝山寺的和尚惯会装模作样，哪里是真的懂风水，他们懂得不过是些黄白经卷，说两句阿弥陀佛就显得自己如何佛法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