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阴阳眼(11)
在刘府已逝老夫人的院子里,那棵盛放的海棠树下,挖出了刘老爷亲弟弟的尸首。刘老爷当时痛哭失声,没多久就哭晕了过去。
等大夫给刘老爷诊过脉,开了一副安神的药方,楚辞就回了自己住的院子,盘算着怎么给冥虫姑娘报仇。想来想去,楚辞还是得让郭彪跑一趟。
郭彪很听话,来去也快,将楚辞让打听的那几个人,做过的那些阴暗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从当地的孤魂野鬼口中打听了来,然后一五一十告诉了楚辞。
楚辞很高兴,对付这样私德不休、坏事做尽的人,比对付那些只犯过口舌的人要容易地多,也让人心安理得。
不过半天时间,就有匿名状纸送到了县太爷的手里,状告县城东街卖花的李婆子,因与西街黄婶子有过口角,就怀恨在心。她表面上不计较地和黄婶子继续来往,暗地里一直在寻机报复。
有一次,黄婶子的小闺女得了一场急病,家里没有别人,黄婶子只好让来串门的李婆子帮忙去请大夫。李婆子嘴上答应地好,装模作样地跟着着急,跑出去后,拐个弯儿就去茶铺子里喝茶去了,过了好久才磨磨蹭蹭地回去,告诉黄婶子临近的两家医馆都没人,大夫都出诊去了。
本来李婆子就是想让黄婶子多着急一会儿,没想到,回去之后才发现,黄婶子的小闺女已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李婆子见了吓坏了,这才又出去请大夫。可是她怕露馅儿,特意跑到远一点的那家医馆,请了一位大夫赶过来。
可是,黄婶子的小闺女这时候已经不中用了,没过一会儿工夫就咽了气。黄婶子当时就晕了过去,大病一场,没几天人也没了。
县令看了勃然大怒,立马拘来李婆子,稍微一吓唬,李婆子就全都招了。这时,衙门内突然刮起一股小旋风,飘来一张纸,上面历数了李婆子诸多编造的是非,县令看了更是气得火冒三丈,逐条问李婆子,李婆子逐条都招认了,其中就包括造谣孙寡妇闺女那件事。
县令当堂判了李婆子杖责三十,几乎去了她半条命。然后又将李婆子造的那些谣言,都写在告示上,贴在县衙门口。随后李婆子带枷跪在大街上,一边述说自己的罪状,一边向那些被自己诬蔑过的人磕头谢罪。
李婆子被扔了一身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回到家中病了整整一年多,能起来床后,也都不敢随便出门,只好偷偷带着包袱,搬倒别的地方去了。
在富凤县的包氏还不知道这件事,但她也被告上了县衙。有人告她,在没出门子前,和隔壁的尚大郎有染,还因嫉妒对门儿的马花儿,将马花儿骗到郊外,致其被土匪劫走这些事情。状纸上详详细细地,将包氏做过的恶事都写了出来。
包氏一开始不承认,但是没一会儿工夫,那个马花儿就跪在了大堂上,指认了包氏。原来这马花儿被土匪劫走后,当天就趁着天黑从土匪窝里逃了出来,却因不熟悉山路,从山坡上摔了下去,碰巧被一个路过的猎户给救走了。
马花儿因撞到脑子,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干脆一心一意地跟着猎户,成了猎户娘子。一直到今天早上醒来,她才突然恢复了记忆。因实在是恨这个包氏,才会在相公的陪同下来告状,至于那个状纸,他们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包氏最后全部招认,因其心过于歹毒险恶,县太爷将她直接判了个流放。这个包氏,就是孙寡妇闺女的嫂子,也就是天天恶语相向,将她逼得跳井的那个人。
一切尘埃落定,刘三又做了七天的水陆道场,超度了冥虫姑娘的亡灵,从此这个耳痛的毛病就彻底没有了。
刘老爷也收敛了自己弟弟的尸骨,在审问过老夫人院子里的使唤丫头后,也彻底知道了自己继母所做的那些事情。刘老爷当即请来了族老,把老夫人的牌位移出了祠堂,送回了她的娘家。那个与前管事生的弟弟,也送到了前管事的老家,彻底从族谱里划去了。
刘老爷曾经悄悄问过楚辞,“我那继母和前管家,都是得急病死的,这是不是和我那弟弟有关?”
楚辞也没正面回答,只是高深地回答,“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刘老爷愈发觉得楚辞道行高深,除了她要的那五百两黄金,还又多给了五百两白银。
楚辞很高兴,揣上银票,就打算继续往南走。可秋梨县的那位李员外,从刘老爷那里听得了楚辞的神通,马上从刘府门口,把楚辞给拦住了。
“仙长啊,您发发慈悲,救救我那个命苦的小儿子吧!”李员外脸色蜡黄,显然已经被这事给折磨地够呛。
楚辞本来都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一看,【算了,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谁知道陆离在哪儿,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他,多带点银子也好。】
楚辞想到这儿,就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李员外喜出望外,立马把楚辞请回了李府,又是一大桌子好酒好菜过后,李员外就将楚辞带到了李小六的房间。
李小六此时看起来特别安静,木呆呆的,人已经瘦得脱了相,看着似乎命不久矣的样子。
楚辞皱了皱眉,仔细看了半晌,又围着屋子转了转,表情非常疑惑。
李员外提心吊胆地看着楚辞,小心地问道:“楚大仙,不知我儿这屋里可有何不妥,难不成真是有那鬼怪在作祟?”
楚辞摇摇头,“本来我也这样认为,可是令郎这屋子内外,并无任何鬼怪的迹象,连点异样的气息都没有。李老爷,令郎发病都在什么时候?”
“唉,他发病也没有什么准时候,经常是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突然发起狂来了。”李员外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时候,刚才还躺在床上的李小六,突然就痛苦地呻吟起来,然后发了疯一样地抱着头乱窜,还拿头咣咣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