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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出租车已经来了,春泥忙不迭地把箱子塞进车里:“去火车站,师傅快点开啊!”
“等等!去哪儿啊?”
不知什么时候,络腮胡和山羊胡已经出现在身后。
春泥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喉咙了,唯一的念头是赶紧把车门关上。
可是,一只大手迅速按住了车门,另一只纹着老虎头的手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粗暴地把她往外拽。
出租师傅傻眼了,什么情况这是?打车也有个先来后到啊!咱大老爷们儿能不能有点儿风度,别跟女同志抢?
山羊胡笑着对出租司机解释:“不好意思啊,这是我老婆。跟我闹了点儿别扭她就想闹离家出走,现在的娘们儿多难伺候你说说!”
司机一听,不但释了怀,还露出了“哥们儿我懂”式的微笑:“床头吵架床尾和,两口子回去好好沟通沟通就嘛事儿也没了!”
“我不是他老婆,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春泥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以前听说过人贩子就是用这招拐卖小孩的,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被坑了!
情急之中她才想起,兜里有个东西该派上用场了,买了2年了还没用过呢,必须得习惯用才行呀!
“唰——”
一道白色烟雾。
“啊!”
络腮胡和山羊胡捂着眼睛连连后退,立马变瞎子,不过在变瞎之前成打翻了那个小瓶子。
春泥顾不上捡,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师傅,求求你快开车!他们不是好人!”
出租师傅又傻了,哪有老婆对老公用防狼喷雾的?嗯,看来那俩真不是好人。于是一脚油门奔火车站了。
春泥不住地回头看,见那两个家伙没有跟上来,这才略略心安。
留学的时候听说国内治安没有以前好了,于是一回国就买了防狼喷雾,没想到直到今天才用上,还真挺好用的,不过据说效果只能维持不到半小时,他们的眼睛就没事了,所以自己还必须得抓紧时间才行。
她绝对想不到小白也买过,而且打算使用的对象还是巫山,只不过当时没用上就被巫山识破了。
火车站候车大厅,旅客多得摩肩接踵,噪音巨大,汗味儿和臭脚丫子味儿几乎能把人熏得英年早逝。
不过,这些反倒给了春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人多,就有掩护;人多,易如风的爪牙就不敢乱来。
春泥缩在大厅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尽量竖起衣领遮住脸。
她刚才买了最快发车的票,去哪里都不重要了,先逃脱易如风的魔掌再说!
可是,就在广播通知可以排队上车了的时候,春泥惊恐地发现,络腮胡和山羊胡也出现在了大厅里,离她只有10来米的距离!
只不过由于人头攒动,他们恶狼般的目光还没落到自己身上而已。
刚才他们吃了防狼喷雾的苦,心里都压着一股火呢,这回要是再落到他们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
趁他们扭头寻找的工夫,春泥当机立断,拖着箱子急急闪进了旁边的女厕所。
“诶你没长眼睛啊?箱子轧我脚上了!”
“对不起,对......”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女人不等她道完歉,就伸手将春泥推了个趔趄,然后自己大踏步地出去了。
惊魂未定且体力透支的春泥,哪里禁得起这大力的一推?
她重重撞到了洗手池上,痛得脸色苍白,步履维艰。
旁边一个好心的女孩过来问:“小姐你没事吧?”
一向要强的春泥强打精神:“我没事。”
这个时候,有事也得扛着。
看看表,上火车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是她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怎么办?
唉,浪费一张票就浪费吧,只要能把易如风这俩爪牙耗走,到时随便坐辆什么车都可以。
不知不觉中,一阵剧烈的腹痛传来,春泥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
因为她怕一喊,就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就会成为焦点,说不定络腮胡和山羊胡也会过来看热闹,这样不就暴露了?
可是,如果不赶紧去医院,小生命万一保不住怎么办?
如果叫救护车呢?
目标太大,被送到哪个医院一目了然,万一被两个坏蛋怀疑的话,也很容易找到自己。
情况如此紧急,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春泥想来想去只好给小白打电话求救,也好让她掩护自己。
还好她不计前嫌迅速赶来了。
秋林也跟着来了。她拉低帽檐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暂时没发现那样两个家伙。
小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住了春泥的小拉杆箱,并由拖改为手提,把墨镜也给她戴上。还让春泥穿上了秋林的外套,以此来掩人耳目。
自从婚礼举行后,全天下都知道了白云暖的面目。
不过好在她本来也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长得也不是那~~么有特点,加之穿着打扮普通,出门也没那么高调,所以很少被人一眼认出来。
不过,在在意她的人眼里,她当然是独一无二和无比耀眼的啦。
时间紧迫,春泥三言两语解释了个大概,听得小白暗暗心惊。
她和秋林一左一右扶着春泥出去,不仔细看的话,就像三个相约一起旅游的闺蜜,很普通的旅客。
不过春泥肚子疼得越发厉害,加之紧张,脚下踉跄,只求能快点到医院检查一下。
“在那边!”
站在二楼隐蔽处向下张望的山羊胡对络腮胡使了个眼色。
三个旅客只带了一个小箱子,还比目鱼似地贴着墙边儿走,显然是不想引人注意。而且中间的那一个,体型跟他们要找的目标很像。
“站住!”
追到大厅门外,络腮胡大踏步上前,伸手向中间春泥的后背抓去。即便抓错了,道歉便是,总比放走了目标被易先生训斥强。
“啪!”
没想到,络腮胡的手被一掌有力地搪开。
更没想到的是,如此大的力道,竟然是旁边一个看起来十分消瘦的黄毛丫头发出来的!
春泥一慌,墨镜掉了。小白把她拉到一旁。
两个男人看清目标近在咫尺,再次气势汹汹上前要抓,除了要完成易先生交给的看紧春泥的任务之外,也是为了报防狼喷雾迷眼之仇。
跟秋林过了三四招之后,他们被秋林接连两个扫堂腿,双双踹翻在地,倒地姿势极为难看。
俩大老爷们儿在客流量如此巨大的场合被一个黄毛丫头制服,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秋林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凝视着对手,好像在说“来呀来呀,有本事就来挑战呀”。
这样的对手除了有把子蛮力气,其它什么技术含量都没有,在她眼里简直跟小孩闹着玩儿似的。而且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说也奇怪,面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有时候却影响力大得惊人,能把懦夫变成勇士。
络腮胡和山羊胡被丫头片子挑衅的目光和吃瓜群众鄙夷的目光激怒了,打算上去拼了。
这时,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住手!”
巫山摇下车窗。
他是对秋林喊的。
作为老板,深知秋林身手的厉害,尤其是当他看到秋林右手的小拇指弯曲靠近手掌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下面要开始发威了。
别看那俩大汉长得威风,秋林要是稍微下手重点儿,搞不好就把那俩给废了,所以得提醒秋林悠着点儿。
不过光这样,已经够让那哥儿俩觉得丢人的了。
络腮胡和山羊胡见到巫山之后更傻眼了,再仔细看看旁边扶着春泥的那位,原来是巫先生两口子都来了,那这人是带走还是不带......想带也得带得了啊!
得嘞,行动失败,回去就说在巫先生面前不敢造次就行了。
春泥被飞车送往最近的一家医院,她痛得泪光涟涟已经说不出话,目光里有惊恐,也有歉意。
“什么也别说了,咱们安全了,放心啊。”
小白一直陪在她左右。在那一瞬,她们之间所有的不悦和误会一扫而光。
稍后。
“说吧,你们跟踪宋春泥出于什么目的?”
两条大汉老老实实坐在椅子里,倒是没被捆着。
而在他们面前背手而立的,是那个让他们敬畏和汗颜的黄毛丫头秋林。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她的厉害了,而且迫于巫先生的关系,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秋林:“说不说?”
络腮胡梗着脖子:“我们也是有骨气有原则的!”
秋林一笑:“不说是吧?看我有没有法子让你说。”
“呵呵,哈哈,啊啊,哦哦......”
秋林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只羽毛毽子,对着络腮胡的后脖领子挠啊挠,络腮胡那么大的人笑得缩成了一团。
旁边的山羊胡看着觉得有莫名的喜感,也跟着咧嘴。
秋林:“别笑别人,下面该你了。把鞋脱了!”
山羊胡起先不肯被羽毛挠脚心,据说那玩意儿跟上刑没啥区别,但秋林作势要挽袖子,山羊胡只好二话不说就把鞋踢了,袜子也主动扒下
来,五个脚趾头张开:“这样行了吧?”
秋林立马往后跳了一米,皱着眉头沉默半晌:“算了你还是穿上吧。”
为了防止英年早逝,她不得不出去透口气再来审问,实在太臭了!
山羊胡得意地对着络腮胡低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看,不爱洗脚也有好处吧?”
络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