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真是难为你了
“怎么了?”花折不知所云,难道司命星君的东西都不能接受吗?上仙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醒经阁内的典籍可看完了?”顾寻尘转身朝里走去,没有回答花折,更是转移了话题。
花折快步跟上,道:“那些文字太过繁琐,花折看不懂。”
“罢了,以你的资质,再给你百年之期,你也未必看得懂,当真是为难你了!”
花折听着总感觉怪怪的,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索性也不说话。
上仙来到正殿,去那桌案旁,叫花折一起随他坐下,只见他盘腿闭目道:“自今日起,本仙便教你练习术法,你需认真学习,知道吗?”
花折在一旁,学着上仙的样子坐好,并回答道:“是,花折一定好好学。”
“打坐之时,需平心静气,入静,为身心合一,虽闭目,但眼前之景犹如你睁眼一般,心灵止收归一处,等到整个身体安静下来,你便可觉得心灵意识异常清明,这便是观。”
花折虽听的云里雾里,但依上仙所言,闭目入定,至整个身心放松,竟是如此的轻快。
起初她还能坐得住,可时辰越久,她就越想睡觉。
顾寻尘侧身一看,花折好似在梦里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竟微微浅笑着,顾寻尘就知道她定然不会安分,否则当初她就不会出逃好几次了。
顾寻尘见她歪着头,这睡姿必然不会舒服,便将她抱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以后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坐在桌旁的上仙,想着这下怎的又睡着了,便慌忙起身问他:“花折知错,这次上仙可否从轻责罚?”
顾寻尘疑惑的看向她道:“难道在你的眼里,本仙就只会责罚于你吗?”
花折想着以往的种种,十分委屈的道:“难道不是吗?自我入殿起,驳了我的自由不说,还罚我看整个书屋的竹简,好多字我都不认得,前些天,我抄三遍竹简手都快抄断了!”
花折说着还将手递在他的眼前,给他看个清楚,只见右手中指节边竟起了一个小泡,顾寻尘起身扫了她一眼,说道:“犯了错难道还不能罚了?”
花折闻言,更加委屈,眼泪霎时落下,这一刻,顾寻尘见了,想着莫不是他对花折的确太过苛刻了?
顾寻尘抬手为她拭去了泪水,道:“你若当真想要自由,那便认真学,你资质尚可,修炼术法对你颇有益处,你却偏偏如此顽劣!”
花折见上仙对她这般评价,想必是对她有些失望了,便说道:“花折仙阶低微,练习术法有何用?难不成还能升为上仙?”
顾寻尘见她提起此事,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道:“你就甘愿一辈子做一个低阶仙侍?”
“身为上仙又如何?还不如我的仙侍来的自由些。”
顾寻尘闻言,竟不说话,拂袖离去。
花折不明所以,就坐回了自己的床上,生着闷气,这时,她望向地窗外,一望无际的天界,烟云缭绕,让人看不真切,亦如上仙心中的想法,也是让人猜不透。
远处正朝着无情殿飘来一方云鹤,花折拆开来看,竟是幕秋姐姐的字迹。
信上说魔族公主衫叶身子已然恢复,虽受了责罚,但冒充了君禾公主身边的仙侍,心里诸多自责,特此前去玉清宫当面谢罪,不料花折竟迁去了无情殿,幕秋姐姐问她,可否前去玉清宫一趟?
她心中委屈之至,正愁无处消遣,花折未去墨玉阁得上仙准许,私自下殿去了。
玉清宫外,殿外的守士朝里高声说道:“花折求见。”
“进来吧。”
一进去,就看见昔日那个文静的女子身着黑衣站在殿内,花折恭敬的朝公主和魔族公主行礼道:“花折见过公主,见过衫叶公主。”
两位公主回以浅笑,让她起身,这时君禾轻声说道:“魔族公主知书达理,非要见到你本人方能罢休呢。”
衫叶笑了笑说:“君禾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公主不计前嫌,是衫叶所不能及的,衫叶此番品行有失,差点酿成大错,不过好在花折你并未受损,否则衫叶定当难辞其咎。”
花折曲身道:“衫叶公主言重了。”
“你如今是在无情殿当值吗?”
“回公主,是。”
“无情殿无仙侍洒扫,我便将她遣了去。”君禾闻言,当即朝衫叶解释道。
“半云上仙千百年来都一人独居,从无随侍,可见他待你定是不同的。”衫叶拉着她的手,款款说道。
花折虽不知公主此言何意?但她知道衫叶公主此人也还算不错,突然想起来当初她所救那人,便轻声问道:“不知那人可救活了?”
衫叶点了点说:“既然你安然无恙,我便回去了。”
衫叶朝着君禾公主行了告退礼便离开了,花折忙上前说:“公主,近日可还好?”
“你竟还惦记着我呢?去了无情殿,半云上仙便是你的主子,你当事事以他为主才是。”
“我与他,刚吵了一架,我偷偷出来的。”一说到他,花折的心里便不好受。
“据我所知,半云他独居无情殿,平日待人还算和善,还从未听说与谁吵过架呢?说来听听。”君禾将她拉到桌子旁边坐下。
花折不好随意,便立刻说道:“公主,花折不能与主子同坐。”
君禾收起脸上的笑容道:“你当真是变了,怎的从前没见你如此守规矩,这去了无情殿不过半年的功夫,就能将你这般顽劣的人,调教的如此乖顺,看来我送你过去是送对了。”
“公主,以前的我甚为顽劣,不懂规矩,是您百般迁就,上仙他整日除了罚我读书,就是饿几天,从不念及我术法低微,
每次我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他也从不顾及任何,且让我抄写三遍整个书屋的竹简,纵使我对他千般好,他也是个无情之人,我总觉得他不喜欢做的事,也不许我做,心里委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