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逆生长的松树
高半仙一刻不得消停,有时间便揶揄我,“你怎么那么开心啊?巴不得去见老母猪?”我的脸瞬间黑了,所有的好心情都变差了,不过也懒得和他计较。
当我们靠近后山的时候,听见一阵扯破嗓子的猪嚎声,夹杂着数不清的吵闹声,“抓住它,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我摩挲着掌心,早已迫不及待了,我舔了舔唇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听这凄惨的叫声啊,这猪得有几百斤啊。这村长还真是厉害啊,这才两天时间,估计就将野猪一家给抓了回来。”
高半仙见我馋的直流口水,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之前去过一个村子,村里的猪突然全部发了尸瘟,一夜之间各个长了几倍大,跟个大象似的,但是行动敏捷。最可怕的,它们身上长着成片的青色尸斑,血液里满是尸毒,牙齿一咬到人,人就立马……”
“会怎么样?”我害怕的握紧拳头,惊悚的看着他。
高半仙缓慢的抬起头,一双只剩下眼白的大眼珠子看着我,我吓得双腿颤抖,竟然忘了尖叫。
高半仙模仿着丧尸走路,用着一种极其阴森的语气说道:“就立马变成像我这样的丧尸……”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甩脸走开了。
高半仙在我背后毫无顾忌的嘲笑着,“哎哟,这小子怕了,哈哈哈……”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却看见他捂着肚子,眼泪都给笑出来了,“我就知道这小子被吓到了,还要去看野猪,万一那婴儿是被野猪咬的,估计你就没这么兴奋了。”
我刚刚确实被吓到了,国外电影里的丧尸跟真的似的。每次看见他们突然从镜头里窜出,追到一个路人就直接咬了下去,鹰钩似的利爪轻轻松松的将人撕扯成了两半,胡乱的吃着人的*肠子,我就感觉恶心又吓人。
再想到那个婴儿的惨状,我就对野猪提不起半点兴趣了,莫名的还有了心理阴影。
静书拍了拍我的肩膀,嘴角竟也露出了笑意,小声的对我说道:“你别理他,他就是这么不正经,等你和他呆久了,你就知道一个道士不正经起来是有多么的人畜共愤。”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静书的话记在了心里,心想着什么时候揪住高半仙的小辫子,再好好嘲笑他一番。
我们到达后山时,村长和村里的几个男人已经准备往回走了。只见两人并排,四人一组,拿着麻绳将野猪捆的严严实实的,用两根韧性极好的扁担穿在绳里。每人挑着扁担的一头,浩浩荡荡的像是古代将军打了胜仗一样班师回朝,真是威武!
那野猪至少有三百多斤,因为正宗野猪食物没有家猪充足,但胜在肉质紧实,口感q弹。一群人脸上红光闪闪,洋溢着激动兴奋的笑容。我却看见,那头野猪死尸似的躺在那里任人摆布,猪嘴里更是流出血色的泡沫。
一群人从我面前走过了,我闻见空气里一股极强的血腥味,腥臭的让人呼吸困难。我们三人踩着泥路继续往前走着,草地上满是成片的血迹,几个捕兽夹随意的丢在草丛里。
我捡起一个捕兽夹,见上面血迹斑斑,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那个婴儿怎么处理了?”为了不伤到人,高半仙用锄头挖了一个三十公分的土坑,将地上的捕兽夹尽数的埋在坑里,抬头看着不远处发现婴儿尸体的地方,摇了摇头说道:“还能怎样,挖个深坑埋了呗,不然,留着做干尸啊?”
我偷看着两人脸部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你们觉得会是刘二爷吗?”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就在我以为话题终止的时候,高半仙缓慢的摇了摇头,犹豫很久才说道:“说不好,我们也没把握究竟是什么怪物。之前,我们碰见一只被扯掉身子的猫头,诡异的是,猫的舌头被生生扯断了。”
我心里被愤怒占据,握着拳头怒吼道:“这是虐待动物啊!”
两人齐刷刷的回头看着我,眼里满是轻蔑。我呆住,怯生生的说道:“太残忍了,这谁干的?”
高半仙扛着锄头往回走,忽然抛了一句,“谁知道,这猫死在你家门前拐枣树下,听说是隔壁刘老太的猫。那老太太看见那猫就剩一个头,三寸金莲竟然走的比我还快,一溜烟就回自己屋里,大门一锁,也不认领猫尸了。”
我小声嘟哝道:“都剩一个头了还怎么认领。”
原来之前就有这样类似的事情,无身猫尸,被撕咬的只剩骨架的婴儿,这一切有什么联系?还是凶手是同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全村都陷入了恐慌里,无论白天或黑夜,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村长抓野猪野狗也没有让村里的人安心,因为他们知道,婴儿尸体上的牙印绝不是兽类。
可真凶呢?我们却连影子都没有找到。不过,一个星期过去了,和平村没有再发生任何惊悚恐怖的事情,人们内心深处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渐渐淡化了。似乎之前发生的种种不过是意外,人们乐于忘记,似乎那个安静祥和的和平村又回来了!
这天下午,大伯要腌咸菜,让我去乡里的小卖铺买几包盐。我骑着大伯的凤凰牌自行车,一路骑到了小卖部。不过几公里的距离,我十几分钟就到了。
将装盐的袋子挂在车把上,我哼着小曲便往回赶。经过南山头的时候,我特意朝那里望了一眼,只见刘二爷的坟安静的躺在那儿,不过总感觉和上次有些不同。
我心里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才注意到上次高半仙砍的松树枝丫竟然全部长出来了,而且越发的茂密。
不过才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棵松树怎么长的这么快?
回到家,大伯正在洗菜,静书撩起袖子给大伯打下手,高半仙则拿着锯子锯柴火。见我心事颇重的回来,高半仙抬头瞟了我一眼,讥笑道:“这出去才一会儿,哪个温柔乡的姑娘就把你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我把盐放在桌上,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很奇怪,刚刚我路过南山头的时候,发现之前你砍的那棵松树树枝一下子长出来了,那里不是背阴处吗?那树是不是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