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练兵
透过她的眼角,我看见倒影里,折射出的是族人们哀恸、惊惶的一幕,透露出我与她历经千万年也无法洗刷的仇恨,这个该死的亡灵!
……
“噗……”浑浊的液体飞溅,殷红的光芒亮起。
刹那之间,完全来不及闪避,没入了瞳孔,那致命的红,那璀璨的光。
顾不得抬手拭去温热的液体,秦羡鱼抽身撤退,扬长而去。在速度4对穴居人3速的优势下,只要注意闪避,便不容易被“包饺子”。
显而易见,秦羡鱼的生命值上限是100,伤害10~10,而穴居人生命值多达300,伤害30~30。
强弱悬疏,但她的防御高达6点,在普遍攻击只有4点的穴居人中,哪怕站着让他们打,也能撑好久。
即便被包围了,一次性也最多遭遇三个穴居人攻击。但在游击战术下,她完全有可能将这伙穴居人逐个消灭。
不过,这样的战术也就能应付一下低级生灵,面对高级生灵那恐怖的战斗特性,她的面板可能还不够看的。
穴居人对她的单次攻击伤害为(1+「4-6」*5%)*10=?攻击小于防御,只有1点强制伤害。
而秦羡鱼的单次攻击伤害为(1+「11-5」*5%)*10=13,一轮攻击耗时3秒,理论上需要24轮才能杀掉1个穴居人。那么,16*24*3/60=19.2(min)
秦羡鱼突然痛恨起这么好的计算能力,即便没有失误的情况下,这场战斗都要持续19分钟以上。
“呕……”
望着遍地尸骸,那味道令秦羡鱼的胃部痉挛,心境却比意料之中平和多了,强忍着恶心,她重复告诫自己这只是游戏。
但血液溅到脸上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只是副本已经不足以说明问题了。那么,如果不是呢?
秦羡鱼摇摇头,还是别做这么幸福的想象为好,完全可以进行一些更不幸的猜测。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抱歉了,为了活下去!秦羡鱼坚定了目光,她手上绽放出初等唤灵术的光芒。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初等唤灵术的概率还是1%,但随着时间的推迟,这个概率还会下降,直到尸体冰冷后,就不可能成功了。
因此,她是一边杀敌一边施展唤灵术的,一旦成功,就迅速将其拉入身后,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底蕴。
耗时3时27分,扫荡了一圈3级的沼泽生灵。最终,她的身后多了30个3级的幽灵,而秦羡鱼与身后的丧尸也双双升到了3级。
那么,既然是单打独斗,她为什么还把丧尸大爷放出来?看戏嘛?并非如此,由于降临者和生灵的经验是分开计算的,自然把丧尸放出来混经验了。
升了2级,除了每级随即分配的2点属性点,秦羡鱼还有4点自由属性点。
考虑了一会后,秦羡鱼还是全部加到了领导上面。刚开始加攻击那是迫不得已,眼下有了更好的选择,她自然有了更大胆的想法。
攻击、防御不用说了,英雄的属性对兵种是没有加成的,首先pass;力量适合修炼斗气的降临者,知识适合修炼魔法的降临者,也不用考虑。
领导值能够增加兵种契合度的,上限高的话,还可以配合她完成一些高难度的战斗指令。
调开个人面板,人设如下——
名字:秦羡鱼
等级:3
阵营:邪恶亡灵天灾
职业:僵尸
兵力:93/650
伤害:30~30
生命值:300/300
魔法值:300/300
攻击:11防御:8力量:5知识:9领导:11
速度:4士气:0幸运:0
用携兵牌收起31个兵,秦羡鱼转身向城堡走去。
与此同时,一辆两头麋鹿拉着的南瓜车恰好从城堡之外徐徐驶入,正从秦羡鱼身旁经过。
梦幻般的南瓜车内坐着七个人,5男2女,7个人的神情不一,但都带着一分沉重,这个时候,秦羡鱼听见了其内传出一句调侃的话:
“系统就说了一个可能的方向,连位置都不标出来,谁敢犯险啊?”
南瓜车上的七个人,是此番接受系统惩罚的……玩家,而她,则是NPC!
早在几天前,秦羡鱼就清楚了这一点,但她还是头一次遇上其他降临者。她不知道是否还有她这一类附身失败的存在,但这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例行检查之后,南瓜车得到了很高的礼遇,被卫兵们请入城里。
紧随其后,一身复古祭祀服的她,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顺顺利利就踏进了城堡。
“你是秦羡鱼?哇咔咔……太棒了!”绘羽真斜挑流海下的柳眉扬起,飘出那清澈若风铃般的声音。
从南瓜车下来后,她就一眨不眨地望着秦羡鱼,话语中带着他乡遇故知的雀跃。手腕放于胸前,半握着,双腿并拢看不出一丝缝隙。
“羽真……”对于有可能暴露身份的行为,同伴明显有些焦躁。
那沙哑中性的嗓音来自于瞳色较浅的男子,他那厚重的衣物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宽广的裤脚,连脚面都遮盖住,连半点接触阳光的机会都不留下。
“你……”秦羡鱼神色淡漠,眼下敌我不明,故没有刻意表态。
“你忘了吗?联谊会的时候,你听过我演奏的「瞭望」,当时你还夸我很有天赋。”
纯真的瞳孔里满是困惑,久违的对话不缺色彩,秦羡鱼怎么会忘记她呢?那个擅长PC演奏,总是怯弱而文静的学妹。
不……不对,这个女孩分明是流星雨出现后的降临者,应该没有与自己相关的记忆,她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难道从宿主的相册、日志中了解到的吗?果然——
素来不变的谨慎习惯第二回救了秦羡鱼一命。
“我是秦羡鱼,不过刚来这里,什么情况都没弄懂。也完全不记得你了,抱歉。”
秦羡鱼的话语礼貌而疏离,那冷淡的态度,摆明了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才是对待陌生人应有的态度吧?不过,绘羽真并不介意那如玻璃一般没有温度的话语。
“忘了……没事,忘记了就好。”得到回应的少女,很大度地摆摆手,说着莫名意义的话语。
若不是秦羡鱼早有猜测,可能也会认为这样的话很失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