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和离
正在木兰别过头去,只见黑色测试石白雾缭绕,而后白光闪耀,光、雾渐渐平息,黑石上也显示出很多字来:
土系法术:九级
水系法术:九级
火系法术:九级
木系法术:九级
武道境界:圆满境。
这一下又让众人吃了大大的一惊,原本以为木千帆已经深藏不露了,殊不知木杉对武道的领悟比木千帆更加精进。
而此时在台下的众人中,唯一没有吃惊的却是水意了。相反的却是自如地摇着一把折扇。看其他人均是佩剑佩刀等,带武器而来,似乎是要大干一场,他倒是连自己曾经和木兰决斗的回梦剑也未佩戴,之前还有不少人取笑他说,恐怕是与不敢再在木兰面前展示吧。
水意也听到过这样的话,他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呀,他如今就算已经修炼到和木杉同样的境界,他也依然不是木兰的对手。毕竟人家身后靠着一个活了千万年的老神仙,什么宝贝能少得了,说不定拿出个什么法器,就能为她增添许多砝码。
更何况,输给自己的小姨子,有什么呢,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非要争个高下。
在召开议事堂的时候,木千帆就宣布有三件事情要做,这已经完成了两件,第三件会是什么呢?
木杉受过礼之后翩然下台,坐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去了。
木千帆便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族长卷轴,那是族长在颁布重要决定的时候才会用的。
“今木千帆之妻周千湘,原先王赐婚,私以为佳偶天成,不料时节变迁,人心难测,周千湘有违族法,滥杀无辜,实德不配位。吾为其夫,亦有罪责,罚其藤鞭五十。另今木氏族长木千帆特立此书,与周千湘和离婚姻,终生不见。”木千帆自己将这份和离书念得声泪俱下,与其说是和离,实际上仍然是休妻,只不过能让周氏在木碾城的生活好过一些。
说起周氏,其实他们也不需要这样的脸面,人家整个族中都是修炼成人的狐狸,哪里需要这些弯弯绕绕的虚情假意。
木千帆如今是木氏最大的掌权人,许多人又露出了他们的阿谀奉承之态度,不少的人在说:“如今谁能施刑罚于族长之上呢?”很明显的是要告诉大家,嘴里说说就行了,何必动真格呢?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在俗世之中,免得要有这些,才能活得轻松一些。
但是我心里却仍然过不去这个坎儿,木千帆明明有能力组织周千湘屠杀我广林山,他却任凭其随意发展,终于以我广林山几乎灭门为代价,来为他自己铲除异己。
“木兰曾是爷爷亲自定下的族长,在我之上,请木兰为我施刑。”或许他是为了赎罪,也或许是因为看我是个女子不忍下手。
若是前者,他倒还有几分良心,若是后者,或许他还不曾见过我绞杀火蛇和清理门户的时候的冷酷。
但是我宁愿相信是前者。因为他恳切而真诚的眼神,应该没有说谎。我在心里这样劝诫自己。
“木兰如今有孕,让木兰的弟子林重代为履行吧。”木自蹊握着木兰的双手,二人的座次甚至在木承光之上,仅仅在木千帆之下。
木自蹊示意林重出来拜见各位,代他师父履行职责。
“晚辈林重,是木兰师尊的首图,见过各位前辈。”林重一板一眼,礼节周到,没有丢了木自蹊和木兰的气度。
众人见木自蹊要让这样一个黄口小儿施刑,都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难道众位是认为我广林山一百二十名幼童弟子,二十位老者贤师,四十九名杂扫仆役的命,不该有人担着吗?”林重小拳紧握,小脸紧绷,眉头微皱,隐隐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度。
其他人也就不说话了。
“白龙,出来。”木自蹊向虚空中念了几句咒语,便出现一个男子,他一身白衣清绝出尘,发冠整齐,长发飘扬,既有男性的阳刚不可亲近,又有女性的温柔不可亵渎。
“众人可是认为这孩子术法太低,要让远古白龙施罚才算公平?”木自蹊看着众人,不怒自威。
他自然是知道木兰对广林山一百八十九条人命的珍视和愧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木兰在回到广林山时发现林琪为她修建广林山的感动,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有多么喜欢那些天真可爱的幼童,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多么敬重那些孑然一身两袖清风的老者名士。
只一眼相见,她就把他们当成了和他木自蹊同等重要的家人。
“由林重代行吧,今后,他便是广林宫少宫主。”木兰压住木自蹊的手,她其实不想他掺和这些凡间事,奈何她又是他的妻子,他绝对不掺和也做不到。但是她能解决的,还是让她自己来吧。
木自蹊知道她的心意,也不再说话,示意白龙站到一旁。
众人皆知,广林宫被周千湘屠戮,仅仅只剩一名男童和一名女童,这少宫主的名头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木兰已经松口让这样一个黄口少儿施罚,他们满心以为林重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孩子,也就很放心地同意了。
木千帆走上斗武台。
议事堂里的人无不觉得木兰这个决定显得有些愚蠢,还有人也觉得木兰如今到底什么都没有,不敢与木千帆相抗衡,所以以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木兰和林重。
木兰从青木簪里很随意地抽出一条黑色极细的藤鞭,若不仔细看,便会觉得那只是一根很细的黑色绳子,却不知它周身的细细麻麻的长满了小刺,虽不至于刺骨,但是也会让人皮开肉绽。
“林重,你是晚辈,便行二十鞭吧。”木兰又吩咐道。
这时候许多人佩服起木兰的大度来,也有许多人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是,师尊。”林重恭恭敬敬地答道。答完之后没有立马走向木千帆身边,而是问向旁边同样站着的林生:“师妹,这藤鞭可能有些渗人,你若害怕便闭上眼睛。”
林生却说:“他们也是林生的师兄妹,师父,我不怕。”
这两个小娃娃可谓是形影不离肝胆相照,让人既敬佩又心疼。木兰看着林重这少年老成的小大人模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此事之后,他还有更大的担子,心里也就觉得欣慰。
必须得是他这般思虑周全,恪守原则,心有柔软,才能担当起一个族群、一个门派的未来。
“去吧,重儿。”木兰既亲切又命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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