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哥哥卷入命案, 瑞王昏迷!
朗朗乾坤,从北忽起了一阵阴风,乌云遮住了日头,狂风掀起地上的沙石纸屑卷入空中,朱雀街上的摊位都被刮得呼啦作响,街上的行人以袖遮面,嘴里含着风沙,不时地发出呸呸之声。
一阵狂乱地马啼声传来,地面发出轻微的振动,空中传出一阵焦急的大喊声:“闪开!闪开!”
一人站在马车手拉缰绳,神情紧张,嘴里还喊着:“王爷,小的架不住了,怎么办?”
车内无人回应。
路旁的小摊被撞的七零八落,有行人被撞飞滚落,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那马奴拉紧缰绳,咬了咬牙,从腰上抽出短刃,刺向马臀,这一刺那马像发疯了一样,发出一声悲悯、狂躁的马鸣声,狂乱地甩着马头,马啼杂乱,狂奔向远方,马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上下晃动。
只听“砰”的一声,与路口转角处一匹白马相撞,白马前蹄还未扬起已倒地不起,白马上的青衣公子滚落在地,马车上的黑马挣脱缰绳已不见踪影,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马车车辕前木入土半尺深,地上残留深深的刮痕。马奴滚落在地,不醒人事,那马车上的轿子晃悠晃悠似在做最后挣扎,终抵不过摧毁的力量向一侧砸去,就在这晃悠的同时,那滚落在地的青年一个鱼打挺站起来,用手撑住了轿子,这时从轿子里滚出来一位玄色锦衣公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浑身卷缩,双眼紧闭,时不时地颤抖着身体。
暗处有一道阴戾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里的一切,那阴戾的目光转过去,那人的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空中摆了摆,只看到掩盖在毡帽下硬朗的侧脸,颧骨处还有一道两寸长的刀疤,嘴角向上勾起,一身玄色大氅在风中忽忽作响,那手缓缓收回,几个纵跃已不见踪影。
紧跟青衣公子的小厮赶过来,看到这一切,深一脚浅一脚的跌跌撞撞地走过来,看了自家公子几眼,脸色惨白,嘴角哆嗦,耳朵里传来自己语不成句的声音:“事,事没吧,公子,伤,伤,哪,哪.....”
话未落,从对面走过来二十多位官兵,正是京兆府捕快,王捕头对那青衣公子道:“沈二公子,得罪了,跟我们走一趟京兆府吧。”
闻听此言,那小厮摊软在地。
那青衣公子道:“小路子,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也就问个话而已。”便跟随那一群捕快而去。
这青衣公子正是沈尚书府沈二公子沈文奉,从马车里滚落下来的玄色锦衣公子正是当今圣上第五子傅淳,瑞王殿下。
小路子尾随那一拨人一段时间后,心里更加没底,一路浑浑噩噩地回到沈府,在沁馨院外徘徊了一阵,撞上一位从沁馨院向外走的丫鬟,小路子吞吞吐吐,神情恍惚,那丫鬟皱了皱眉,领着小路子入得内院。
看见一个男子打扮的少年,那少年正用两手中的拇指与食指撑着眼皮,那少年把身子扭过来,自己的身影倒影在那双被撑的大大的凤眼中,那少年仰头看向小路子道:“你以后弯着点腰,弯着点,给你说过多少遍,你如此,让小公子我情何以堪。”
小路子讷讷不言。
那少年用两手指夹着小路子的下颌凑近自己的凤眼道:“唉,你这失魂落魄的去做什么了,我哥呢?”
闻言,小路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少年直起了腰,整了整衣襟道:“说吧!”
小路子便把所见所闻告诉了少年。
这少年正是那青衣公子的妹妹沈文琪,文琪听完后,深深地蹙起了眉,怪不得这一个午后眼睛跳个不停。脑子飞速运转,情景在脑海里走了一遍。
二哥与瑞王的马车相撞,还把瑞王撞伤了,瑞王不是师承苍麓山的纪老先生一脉吗?传言纪老先生文采过人,更让人移不开眼的便是他的武学,瑞王不至于这么一撞就人事不醒,真是百思不得起解。这瑞王难道是王室里长歪的那种,医书里也有记载,父母太过优秀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优秀复优秀得脑残,不过这种几率百年不遇,难道瑞王就是那种百年不遇之特殊群体,而且还是这种让人不能接受的特殊。
即便如此,从小跟随高师修不成绝世武功,那你修成一个正常人好不好,如此一想,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张憨样的大胖子嘴角还流有涎液,文棋抖了抖。可怜的纪老先生,幽幽的叹了口气,想想现在自己的处境,更为可怜,又叹了口气。
文琪道:“哥哥的马怎么样了,那马车的马可有受伤。”
闻言,小路子眼睛一亮道:“我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怪在这里。”小路子继续道:“二少爷有救了,小公子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撞车的一瞬间,那马是如何挣脱缰绳几个呼吸狂奔的不见踪影。不是很奇怪吗?当时情况紧急,在马被撞倒的瞬间,二少爷便从马上滚落,二少爷的马倒地不起。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京兆府的人便把二少爷带走了,我尾随其后,京兆府的人还没走到府衙,就被转到大理寺。”
文琪道:“是很奇怪,马是怎么挣脱缰绳的?这京兆府来的可真够快的,大理寺也不慢。”
闻言,小路子眼睛一亮道:“小公子,二少爷是不是有救了。”
文琪瞥了一眼小路子,不忍打击他,叹了一口气。
小路子听到叹气声,心一沉,脸色发白道:“既然马有问题,二少爷还是受害者呢,小公子为何叹气?”
文琪道:“你说,我穿上女装,站在大理寺卿面前会不会有美人计的效果。”
小路子本来沉重的心听到这句话倒是轻松了不少。脸上还露出一些赧色,随即又道:“如果是这样,公子出来一定会扒了小子的皮。”
文琪摆了摆手道:“你这身皮还是长在你身上吧,下去吧!”顿了顿又道:“把嘴巴闭紧。”
小路子拱手道:“是,小公子。”便缓缓退出房内。
小路子走后,文棋坐于桌前,手上转动着一个小葫芦,那葫芦上的镂空纹路光滑斑驳,显然被人经常这样凌虐所致。身后立着一个小丫环,嘴抿成一条线,房中静静,这寂静的沉闷,让人没来由的心烦。
文琪皱眉沉思,虽然过错不在哥哥身上,可帝王之怒,血流成河,牺牲个把人那就和今天吃饭喝水没什么区别,这世上可不是只有罪魁祸首来填坑,还有一种叫殃及鱼池。只要哥哥还在大理寺牢狱一天,心中就隐隐不安,不能坐以待毙。要从虎口夺食,那就得有相等的力量与之抗衡,文琪也知道哥哥在外边有一定的势力,具体的不太清楚,但这是和当今圣上儿子较量,份量显然是不够的,能触动那万人之上的人也就只有清流了,而父亲正是最合适的人选,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他是沈文奉的父亲,如此看来,也只能这样去做了。
文琪之父沈向昭现任户部尚书一职,膝下四子三女,沈文敬沈府大少爷,嫡长子,长文奉一岁,现在翰林院当差,定婚于沈父的忘年交,豫州牧王大人的长女,年底完婚。
二字沈奉和三女沈文琪为二夫人兰夫人所出.
四女沈文佳沈府嫡小姐.
文郭文史三夫人姬夫人所出.
还有一个小妹文宁是柳姨娘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