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无药可救的癞蛤蟆
“难道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伊月抿抿嘴,脸上是无奈和委屈,“你这种嫩草大少爷能让我怎样就怎样吗?”
云舟又沉默了,肩膀起伏的幅度更大了,眼瞅着和平局面就要崩塌,伊月见好就收,“我只希望一切能恢复如初,事情该怎么发展就还怎么发展下去。”
云舟抬眼,明澈眸里怒气未消,又染了些许疑惑。
伊月第一次对上了云舟的眼睛,他的眼里真是好看啊,好像是水做的,让人怀疑他一眨眼睛就会把眼泪眨出来,这样的眼睛应该长在女孩子身上才对的。
她假咳两声,把脑袋偏往一边,不去看他,“我给你提供两个选项,当然也可能还有更好的办法,但是我暂时没想到,你可以自己去想。一,我现在就出院去你家帮你补课。二,我不出院,你每天带着课本来医院,我帮你补习,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下午就开始!”
她见云舟沉默着没说话,于是用无所谓又显得通情达理的语气说道:“我脑子笨,这是我目前能够想到的办法,当然或许你的更好,你来解决吧。”
这种贬低自己去提高别人的说话技巧是她常用的,这样显得自己谦虚又能满足对方的虚荣心。
这世界不管对男人还是对女人,老人还是小孩都喜欢被人夸被人尊重,所以一般情况下,这话百试百灵。
出她意料的是,云舟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外走,“嘭”一下关上门,阻隔了她的视线。
伊月哭笑不得,“呵,这是个什么品种?软硬不吃?”
她倒头靠在床上,心想:现在该说的,该做的,我都说了,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天吧!天知道这嫩草少爷会不会迷途知返!
如果今天下午他来,那么,我在这里再住2天,每天给他补习3个小时,这样我就有6000块钱,这样住院的费用就解决了,如果他不来......那明天一早就出院,医疗费用就只能求助徐朝阳了!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云止行步态优雅的走了进来。
她低着头,不去看他,是个跟人怄气的模样。
虽然看帅哥养眼,但就目前来说,她还是不太愿意面对他。
因为她在她的学生眼里一向是知识渊博,聪明又有个性,随性中又不失严肃的人。她习惯了学生们对她的崇拜,可她的好形象却在云止行面前轰然崩塌,成了又蠢又笨还半疯癫的女老师。
这也忒尴尬了!
云止行手抄裤兜,声音低沉而清冽如水:“你帮我搞定我弟弟,我帮你搞定廖瑾轩和乐彤彤。”
伊月惊诧的抬起头来,打量了他须臾,眉头也不禁一皱,云止行这是知道她从高中就傻傻的把自己当做廖瑾轩媳妇的节奏啊!
初次见面就把傻气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今最难以启齿的柔弱又被人以这么生硬的方式说出来,云家兄弟是专业补刀30年吗?
“谁说我要对付廖瑾轩和乐彤彤了?我巴不得去月老庙求一根水桶粗的红线把他两绑起来,要绑得结结实实,好让他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云止行嗤笑着走到她身边,身子微弯,伊月一看这姿势,有些着急了,一着急,慌慌忙忙的就往一边躲,然而打着石膏的腿太过于沉重,动作过急的她直接仰倒在床上。
云止行侧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好笑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这么开放,你的学生们知道吗?”
伊月白皙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她立马把身体翻了一个轱辘背对着云止行,双手捂着自己发红发烫的脸,打着石膏那只腿倔强的搭在地上,另一只别扭的缩在床边。
做老师的,任何时候都要好脾气的和人讲道理,要谦逊,要和气,要有风度,绝对不能气急败坏。
要冷静,要迅速分析敌人的弱点,集中力量攻其柔软之处,这样才可能取得胜利。
云止行现在就是云舟的家长,云家最头疼的就是云舟了,那么她就得三句话不离云舟,这样才有可能与毒舌的云大少爷战上几个回合。
想清楚这一点,她杵着床坐了起来,虽然脸颊上依然有酡红,但心里那尴尬劲儿已经过了。
她还是不敢与云止行对视,就专注的望着云止行解开了两个扣子的衣领,把衣领当做家长,真心诚意的说:“云先生,想必,你也很清楚,云舟现很容易发怒,做事情极其没有耐心。
影响一个人性格形成的原因有很多种,而家庭环境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家庭环境的形成是多方面的,家庭成员的脾气性格,生活习惯,说话方式等都是形成环境的因素。而云先生,您现在的说话方式......”
一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被她停顿得恰到好处,言有尽而意无穷。
云止行弯身朝她凑了过来,于是伊月别无选择的与他桃花眼对“冷眼”,她看到云止行果然变了脸色,森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停留在她右眼的那颗小小红痣上,冷笑道:“伊老师,正因为我脾气不好,所以才会把云舟交给你!你既然把原因都分析的那么清楚了,那么,想必你是有百分之百能帮助云舟改掉坏习惯了!”他收回了目光,正襟危坐,语气变得不咸不淡,道:那么,期末我来看成绩!”
不知为何,伊月觉得云止行的目光虽然在她的脸上,但好像并不是真的在看她,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似乎刺穿了她的皮肉直达她的骨头了。
这让伊月有些脊背发凉,但毕竟“敌人”的脸上出现如此表情,不失为一种胜利,她不觉有些激动,于是很干脆的道:“期末考完,我会亲自去贵府的!”
云止起身就走,伊月目送他离开,眼睛不由自主的去瞟他的侧脸,看到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似是什么奸计得逞的阴险。
她不觉一颗心发凉,心中那种自己已经被人算计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但此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立马起来,歪着头对门口道:“哎,我受伤的事情希望云先生不要告诉你爸妈!”
空荡荡的门口没有任何回应。
云止行听到伊月的声音,驻足在走廊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呵,在出事情不告诉家长这一方面,她跟云舟倒是想法一致呢,两个都警告我别告诉家长。
伊月再次仰倒在床上,眼睛痴痴看着天花板,心想:我怎么感觉,云止行这用的是激将法,目的是让我非接下他们家这份家教不可。
难道云舟真的是被大卡车碾过的癞蛤蟆,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云舟:你才是癞蛤蟆!你祖宗18代都是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