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是抱着度假的心,顺便来戏弄我的吗?真是个不达目的不甘休的人,这下你可以心满意足地回去唐家了,下一次你心血来潮时,也会这样突然出现吗?那时会留一个月还是一星期?拜托你不要再做这种无聊事了。」奇怪,自己声音怎么断断续续的,她要镇定,不可以如他的意,被他影响,「拜托你,不要再做这种拖泥带水的事了……」
她说了好长一段话,却始终把头垂得低低的,只让他看到她的发,航誉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想拍拍她的头,最终还是放弃,「你还真是有够难懂,我没有要走,是你让我走的不是吗?」
她已经打碎了他那本就少得可怜的自信,让他相信她是真的不愿意见他,不然他又怎么舍得离开?擅闯民宅,像个土匪一样在别人家扎根,做这些事他也是平生头一遭,可他做这些不是为了让她痛苦。
「我让你走?少来了,难道我不说你就不会走吗?你就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吗?」她总是把所有错都推给他,没想到最后错的人竟然成了她。
他说得那样轻松,怎么了解她的心情?她只想长痛不如短痛而已,「你不是还留了一个美梦在家乡,那个叫什么燕的女人不是也在那里,你能放弃那些,留在这里吗?不可能吧,那就不要说什么漂亮话,快滚!」
真不知该不该笑出来,一直知道这个女人超级会闹别扭,但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她一直都记得他那时所说的,要回家种田、还有他迟早会回去那里,就只因为这些话,她才会如此的不安?不会吧,他被她的古怪无常弄得快疯掉,她却是如此的可爱!
他只是迫切地想知道她对他的看法,而忽略了她纤细的那面,原来她已经想到那么远了,想到他到了退休的年龄就会离开她,她是在为几十年后的自己闹别扭呢。
「哈哈……」原来如此,航誉扶住额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并不是因为高兴。
这个傻女人,她好像没发现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那分明是说在今后的几十年她都要一直和他在一起,而在那之后的日子,也不要他离开她啊。
「你、你没事吧?」想跟他好好道别根本不可能,还是要以吵架收场,可这家伙突然笑得这废诡异也太让人心寒了,季琉璃全身都冷了一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予燕,不过你没必要想那多,我不是已经来了吗?」
「什么?」
「今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准,也许会有各种各样的变动,可我现在就在这里,为你而来,这一点是确确实实的!」她好像还是没听懂的样子,航誉握住她握着表的手,她竟然也没有反应,他说:「如果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后又分手了,那只可能是对方把我甩掉,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了吧?」
「你骗鬼哦!不,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他能和她在一起,又不会甩掉她而已,「不是的!我……」
「还是要赶我走吗?」
「你走啦!」搞得她都弄不清自己想干什么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身体被航誉一把抱住,撞得她心口痛,一直和她保持距离的男人,这一会儿却贴着她的耳朵细语起来,「不要再吵架了,我们总是把时间花在跑来跑去上,那是因为我们都想见到彼此。」
都想见到彼此,他也是吗?他不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也是跟她一样经过深思熟虑的吗?只是他们深思过后采取了截然相反的动作。
可是他心跳如此平和,她拿这个怀抱最没辙了,谁教他每次抱着她时都是如此地温柔。
「航誉,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在勉强自己。」
「我在勉强自己?」
「就连现在也是!对不起,我本没想让你如此为难的,如果早一点发觉就好。」如果能早些发觉她的不安,他们就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对对方的试探,全是出自自身的胆怯,害怕被拒绝后的伤痛,才迟迟不迈出那关键的一步,其实大可不必那样的,他们总是遇见,那便足以说明他们总是在找寻着对方的身影。
季琉璃心脏一个抽搐,无论她被多少人认为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她的眼泪还是会全数为他所流,到头来,她的心还是向着他。
「你骗人。」她在他肩头呜咽,「我哪里好?连我都讨厌自己。」
脸上痒痒的,她不敢睁开眼,她知道是他在舔着她脸上的泪,可眼泪还是不断地流出,他啄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颊和她的唇角。
「我没说过吗?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可爱。」连一句喜欢都不肯对他讲,却悄悄地恐惧着自己无法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她可以用最能伤他心的言语讽刺他,但那时她总是逃开视线。
「我哪里可爱了,你真的是很自虐耶……」
「真的。」他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可怕,他抓着她的两只手,将她的两手在背后交叉,吻上了她细白的脖颈,「表,还要丢掉吗?」
「不要……啊,你要做什么?」季琉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完全被他牵制住了,这个大色狼怎么突然这样?
「想让你看看自己有多可爱,不然你永远不会相信我的。」他身体力行,直到把她推靠在墙上,双手在她身后压着她的手,她人在他怀里无处可逃,而他则边磨蹭她的脖颈,一边一路下滑咬开她薄衫的钮扣。
他好冲动,身上的温暖变成了极具攻击性的炽热,感觉像是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她衬衫的扣子被他咬开,他的嘴已饥饿地咬上她的乳侧,那力度似乎是真的要将她生吞下肚。
「不、不要这样。」她不安地扭动身体。
「讨厌这样吗?」航誉搂着她,他的下身也似是无意地与她相贴,那里滚烫的温度和坚硬的凸起,让她的脸红了一片,他吐出的声音低哑浑浊,像是别人一样,「可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总想对你做这样的事,已经忍了好久,对我的感觉幻灭了吗?」
他刻意地与她保持距离,也不全是因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咬着下唇,这要她怎么回答,可是再这样下去,她也会变得怪怪的了。
航誉自私地把这沉默理解为默许,这一切都美好得好像假的一样,他急需一些切实的证据告诉自己,她真的是属于他的了,好想让她白玉透明的肌肤再次激情地染上他的颜色。
过于美丽的人,又全身带着刺,他真的能摘下这朵花吗?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在高潮的震动后,两人都是精疲力竭。
他把她抱去浴室,为她擦洗身体,再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软棉棉的被子,季琉璃还是轻飘飘的,好像还在作梦,她好像真的变成女王了。
他俯下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就算你再把我丢掉,我也是不会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