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丹尼斯。
白攸攸迷蒙睡了十分钟,觉得背上痒痒的,便伸手挠了挠。
但是那种似是一只虫子在到处爬的感觉,她一动便没了。白攸攸动来动去,睡意都散了几分。
房间里的灯亮得白攸攸有些睡不着,她翻起身。
“艾玛。忘记关灯了。”
白攸攸呆看着天花板几秒后,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
她从衣柜里翻出李姐给她清洗好的睡裙,一边给自己锤着肩膀,一边往浴室走。
“哈啊——”
白攸攸脱下身上的衣服,随手丢到脏衣篮里,背后那种痒痒的感觉突然又起来了。
“奇怪,是虱子吗?”
这种痒痒的感觉,还有些刺麻的感觉,倒还真有点虱子的感觉。
可是她怎么会长虱子呢?
白攸攸狐疑的转过身去,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后背看去。
殊不知在她转过身去的一瞬间,一只小如胡椒大小,有着蜘蛛一样的微小节肢的,发着绿色微光的机械虫子悄然从她光洁的背上滑落,掉进了脏衣篮里。
“嗯?好像也不是。”
白攸攸后背白净光洁,全然没有丝毫的虱子啃咬的红肿,只有几条她挠痒时留下的浅红色划痕。
算了算了,可能是太干燥了才发痒的吧。
她脱掉身上的内衣,拿起浴巾一裹,就往淋浴室里走。
那只机械虫子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脏衣篮的边沿,正用那有着微型摄像头的眼睛追踪着白攸攸的身影。
而在这只机械小虫子那个摄像头的另一端,是一间没开灯的昏暗房间。
那昏暗异常的房间里,只有摆放着三台曲面屏电脑的桌子上有光亮,电脑屏幕的幽幽蓝光照在坐在电脑前那人的身上。
被光照到的那张脸,赫然是祁。
在那人的身边,还放着一个医疗保温舱,里面睡着一只剃光了毛,带着伊丽莎白圈的,腹部还有刚缝合伤口的白猫。
那人一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而那画面里,赫然是刚洗好澡站在浴室镜子前吹头发的白攸攸。
而旁边两台电脑的画面分屏里则分别是宋丞私宅大门处,和私宅的大厅处宋丞房间外的走廊和私宅地下室的入口。
早在两天前,拾伍和拾陆就已经藏在私宅附近,从可以进入宋家的每个人身上下手,把这些唤作音虫的小型监听机械虫子带入私宅。
所以,从晚餐时,被魂附的李姐接近白攸攸开始,宋丞和白攸攸之间所有的交谈,他全都知道,而他和白攸攸的‘偶遇’也不过是他的安排。
祁看着白攸攸吹了好半天头发,而其他音虫传回来的监控,也都是没什么有用讯息的。
白攸攸对着镜子唱了半天难听的歌,祁实在不愿再听,干脆关掉画面音。
他无奈轻笑一声,便转过头看猫。
医用保温箱的白色照明灯打在他脸上,祁的那张深邃的脸,显得更加的阴郁好看。
他看着那医疗保温箱里面小猫,见它因为温度稍高而睡得有些不安稳,祁便抬手操作医疗保温箱上的显示屏,把温度稍稍调了下来。
见小猫再次安稳睡去,祁拿起桌上已经震动提示了许久的手机。
屏幕上没有提示来电人身份,只是显示了一串乱序数字。
他脸上的笑容一瞬消失,这个乱序号码,是以内利亚虚拟地址通讯码。
只有一个人,可以用这个通讯码联系到他。
不可能,他明明还在安托利亚岛,是他一手安排的度假事宜,平时也从未出过事,怎么会。
祁犹豫了三秒,他稍微平复一下心情,还是接通了电话。
“丹尼斯。”
“许久不见,胆子倒是大了很多。”
电话那头的人,听上去,约摸是一个三十岁的青年人。
被祁叫做丹尼斯的那人,对祁说话的语气,乍一听,如同一个哥哥在问弟弟好,可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笑里藏刀。
“我让你把宋家那小子处理掉,你直接带着十二星去了D国,怎么了,我会安托利亚岛度假,在你眼里,等于我死了对么?”
祁听着那丹尼斯说话,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再也没有那种风轻云淡的感觉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或许,他不敢说。
“怎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提前回来?难道,我平日里对你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够明显么?你真的以为,我已经被你蒙蔽了,已经真的彻底管控不住局面了?”
丹尼斯用着最绅士温和的语调质问着祁,温柔的刀子才是最能将人穿透的利刃。
见祁一直不说话,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祁那因为紧张的短促呼吸骗不过他的耳朵。
一个一直掌握在他手里的人,居然以为他的主人可以被他掌握,真是愚蠢而可笑。
丹尼斯从十一年前,见到才十五岁的祁的时候,便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可以被豢养的宠物。
他眼里埋着仇恨,藏着一只凶猛的老虎,随时破体而出,把他这个主人撕扯撕碎。
可惜,他不是他父亲那种因为喜爱,任由宠物爬到自己的王座上把握局势的人。
他只会重新一次次的将他把握在手里,操纵他的生死,让他屈服在他的身下。
“爱德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总部埋着的准备推翻我的人我已经处理好了,十二星不过是留着陪你玩过家家的,你以为我的眼睛和我父亲一样瞎么,能睁着眼让当年那个女人和宋家那个少爷把卡莫拉几乎毁了。”
丹尼斯话语稍顿,语气骤然变得冷硬起来,祁瞬间觉得脊背生冷。
“半个月,游戏结束,立刻回到我身边。不要试图违背我,你明白的。”
他说话的声音,湿冷沙哑,如同剧毒的眼镜王蛇,盘绕在脖颈上,让人窒息。
没有给祁任何辩解的机会,丹尼斯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提示音,祁如同手上拿着的是什么荆棘芒刺一样,几乎是脱手而出,直接在地上摔得稀烂。
心底的不甘和绝望如同一头困兽,将他的思想,身体,灵魂,撕扯吞食。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