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杀了胡东海，他说证人翻供把我骗回来，其实只是他自己求婚成功，要把大家聚起来庆祝一番！从回来知道真相到坐到酒店里，我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误交损友啊！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德行也算心里有数，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来！
“秦大律师，不用这样吧，你这气都生了好几个小时了！就凭你那工作不要命的劲，不骗你你肯回来吗？又没耽误你多大的事，大不了过两天再去一趟呗，又不急！”他满不在乎地对我举起杯子，“你说老哥这些年对你怎么样？我这么大的事骗你一回你能不能生气？你也知道没什么事比这个事更大啦！”
这倒也是，老胡是我师兄，早一年毕业开了个所就等着我来帮他，从大学起他就对女朋友百依百顺，号称不听老婆话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但毕业四年了小蔓也没成他老婆，他最大的心事就是这了，谁想得到在法庭上口吐莲花的胡大律师就这么点追求呢？怪不得他，也从来拿他没办法，我笑了笑，举起酒杯，说：“这种事直说我也会回来嘛，何必骗我！”说着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大家都很高兴，酒过三巡就开始乱说话，老胡敲着盘子说：“若槐，不是我说你，我这么难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你的问题也得抓紧了吧？”边说边用眼睛看杜茗雨。
“好好的，说这个！”我想搪塞过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不对，小杜？”他嗤嗤笑，引得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人家好好的姑娘，被你们这样糟蹋！”我也只当说笑话。
“我觉得胡律师说得没错啊！”杜茗雨突然开口，举起酒杯，“若槐，所里就剩下咱们两个单身了，为了咱们早日解决个人问题，喝一个吧！”
聪明圆滑的女人，我一向是这样看她的。
要不要再去B市一趟？回来了就不那么容易走，老胡忙着准备结婚，什么事都得我顶着，何况，去见韵儿，不见得是一件明智的事，尽管我是非常想的。也许有些事是天意，留在这里，也许更正确。
在那边的关系已经打通，剩下的只是很简单的工作，我派了一个刚进所的孩子去办，杜茗雨笑话我，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事事都亲力亲为的，什么时候学会信任别人了？”
“我一直都很信任别人啊！事事自己做不早累死了？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难不成你一直拿我们这些人当物吗？”看来她是有意的。
“现在不是在法庭上，我可没心思跟你搅理。我看你完全可以自己接案子了！”
“赶我走吗？”她依然是笑吟吟，不知想着什么。
“不敢不敢，这是你的进步，你也不能总当个助理！”
“我倒是想。”她还是笑笑的，岔开话题，“你上次说要帮那几个农民工，要不要让他们再过来一次？”
杜茗雨进所有两年了，照理说也该自己接案子了，何况她能力很强。其实刚进所时她有男朋友，没多久就甩了，一直是一副定要把我追到手的架势，老胡也经常开玩笑说我是跑得最快的人，因为杜茗雨追得最紧。我给她的暗示不算少了，她只是一味不理会，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凌韵儿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郝教授又问了我读研究生的事情，好像我只要随便考一下他就要我的样子，但是我实在不想上学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儿看上我什么了，要说拉琴我绝不是拉得最好的，又不太用功，可能他没见过像我这么爱练琴的学生吧，他哪知道那只是我的自我排遣呢？
手里的车票被握得发潮了，一夜都没有睡好，我要去J城看哥哥。自从他上次过来，我给他发过几次短信，都是不咸不淡的，总说他忙，最近准备考试，我也没告诉他我过来，不知他是什么反应。
地址是从网上查到的，高高的写字楼，第十一层是胡秦律师事务所，站在楼下我突然迟疑要不要上去，还是在楼下等吧，可能他很忙，没空理我，反正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还是在楼下等他下来，给他个惊喜比较好。
热闹得近乎浮华的J城，我站在夕阳之下，等待着我心爱的男子。这种感觉很奇异，有一种特别安心的幸福感，哪里来的笃定呢？我暗笑着自己，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胡大哥！”我记得这个人，暑假里跟着哥哥在我家住过一个月，名字叫胡东海。
胡东海闻声转过头寻找，我跑过去，叫了声：“胡大哥，还认得我吗？”
他用手指指我，又指指自己的脑袋，想了想才说：“你是若槐的妹妹！”
“对啊！我哥在上面吗？我在等他。”
“他……他生病住院了……”
“啊？在哪个医院？严不严重？我马上过去！”怎么会？哥哥的身体一向很好！
“我刚好有点空，我开车带你去吧，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车。”
“我哥怎么了？上个月我见到他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一上车，我就问个不停。
“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这段时间我忙结婚的事，把事情都交给他，他又是那种工作狂的个性，本来就有胃病，结果就病倒了！”
“胃病？”我从来不知道哥哥有胃病。
“是啊，工作起来就不要命，更别说吃饭了，不搞出胃病来才怪！你见了他，劝劝他，我们说话都不管用，没有若槐那么傻的人，谁都知道接经济案好，他刚入行也是接了几个大经济案立住了脚，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专爱接些吃力不讨好的刑事案，手头上的事就已经忙不过来了，还要帮那些农民工打官司，弄不好半个子儿也捞不着！这人一旦名声在外就什么人都找他，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软心肠，这种事情，哪里管得过来？”
胡大哥还是那么多话，但是我说有什么用呢？这就是哥哥的个性啊！这些年，哥哥就是这样不要命地工作吗？他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吗？我突然感觉心痛，不，我不要只是来看看，我要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给他做做饭也好。
“我记得若槐跟我说，他和你们家脱离关系了，怎么回事？”胡大哥突然问。
“是啊，哥哥很久不回家了，妈妈也不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杀了胡东海，他说证人翻供把我骗回来，其实只是他自己求婚成功，要把大家聚起来庆祝一番！从回来知道真相到坐到酒店里，我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误交损友啊！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德行也算心里有数，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来！
“秦大律师，不用这样吧，你这气都生了好几个小时了！就凭你那工作不要命的劲，不骗你你肯回来吗？又没耽误你多大的事，大不了过两天再去一趟呗，又不急！”他满不在乎地对我举起杯子，“你说老哥这些年对你怎么样？我这么大的事骗你一回你能不能生气？你也知道没什么事比这个事更大啦！”
这倒也是，老胡是我师兄，早一年毕业开了个所就等着我来帮他，从大学起他就对女朋友百依百顺，号称不听老婆话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但毕业四年了小蔓也没成他老婆，他最大的心事就是这了，谁想得到在法庭上口吐莲花的胡大律师就这么点追求呢？怪不得他，也从来拿他没办法，我笑了笑，举起酒杯，说：“这种事直说我也会回来嘛，何必骗我！”说着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大家都很高兴，酒过三巡就开始乱说话，老胡敲着盘子说：“若槐，不是我说你，我这么难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你的问题也得抓紧了吧？”边说边用眼睛看杜茗雨。
“好好的，说这个！”我想搪塞过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不对，小杜？”他嗤嗤笑，引得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人家好好的姑娘，被你们这样糟蹋！”我也只当说笑话。
“我觉得胡律师说得没错啊！”杜茗雨突然开口，举起酒杯，“若槐，所里就剩下咱们两个单身了，为了咱们早日解决个人问题，喝一个吧！”
聪明圆滑的女人，我一向是这样看她的。
要不要再去B市一趟？回来了就不那么容易走，老胡忙着准备结婚，什么事都得我顶着，何况，去见韵儿，不见得是一件明智的事，尽管我是非常想的。也许有些事是天意，留在这里，也许更正确。
在那边的关系已经打通，剩下的只是很简单的工作，我派了一个刚进所的孩子去办，杜茗雨笑话我，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事事都亲力亲为的，什么时候学会信任别人了？”
“我一直都很信任别人啊！事事自己做不早累死了？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难不成你一直拿我们这些人当物吗？”看来她是有意的。
“现在不是在法庭上，我可没心思跟你搅理。我看你完全可以自己接案子了！”
“赶我走吗？”她依然是笑吟吟，不知想着什么。
“不敢不敢，这是你的进步，你也不能总当个助理！”
“我倒是想。”她还是笑笑的，岔开话题，“你上次说要帮那几个农民工，要不要让他们再过来一次？”
杜茗雨进所有两年了，照理说也该自己接案子了，何况她能力很强。其实刚进所时她有男朋友，没多久就甩了，一直是一副定要把我追到手的架势，老胡也经常开玩笑说我是跑得最快的人，因为杜茗雨追得最紧。我给她的暗示不算少了，她只是一味不理会，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凌韵儿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郝教授又问了我读研究生的事情，好像我只要随便考一下他就要我的样子，但是我实在不想上学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儿看上我什么了，要说拉琴我绝不是拉得最好的，又不太用功，可能他没见过像我这么爱练琴的学生吧，他哪知道那只是我的自我排遣呢？
手里的车票被握得发潮了，一夜都没有睡好，我要去J城看哥哥。自从他上次过来，我给他发过几次短信，都是不咸不淡的，总说他忙，最近准备考试，我也没告诉他我过来，不知他是什么反应。
地址是从网上查到的，高高的写字楼，第十一层是胡秦律师事务所，站在楼下我突然迟疑要不要上去，还是在楼下等吧，可能他很忙，没空理我，反正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还是在楼下等他下来，给他个惊喜比较好。
热闹得近乎浮华的J城，我站在夕阳之下，等待着我心爱的男子。这种感觉很奇异，有一种特别安心的幸福感，哪里来的笃定呢？我暗笑着自己，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胡大哥！”我记得这个人，暑假里跟着哥哥在我家住过一个月，名字叫胡东海。
胡东海闻声转过头寻找，我跑过去，叫了声：“胡大哥，还认得我吗？”
他用手指指我，又指指自己的脑袋，想了想才说：“你是若槐的妹妹！”
“对啊！我哥在上面吗？我在等他。”
“他……他生病住院了……”
“啊？在哪个医院？严不严重？我马上过去！”怎么会？哥哥的身体一向很好！
“我刚好有点空，我开车带你去吧，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车。”
“我哥怎么了？上个月我见到他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一上车，我就问个不停。
“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这段时间我忙结婚的事，把事情都交给他，他又是那种工作狂的个性，本来就有胃病，结果就病倒了！”
“胃病？”我从来不知道哥哥有胃病。
“是啊，工作起来就不要命，更别说吃饭了，不搞出胃病来才怪！你见了他，劝劝他，我们说话都不管用，没有若槐那么傻的人，谁都知道接经济案好，他刚入行也是接了几个大经济案立住了脚，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专爱接些吃力不讨好的刑事案，手头上的事就已经忙不过来了，还要帮那些农民工打官司，弄不好半个子儿也捞不着！这人一旦名声在外就什么人都找他，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软心肠，这种事情，哪里管得过来？”
胡大哥还是那么多话，但是我说有什么用呢？这就是哥哥的个性啊！这些年，哥哥就是这样不要命地工作吗？他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吗？我突然感觉心痛，不，我不要只是来看看，我要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给他做做饭也好。
“我记得若槐跟我说，他和你们家脱离关系了，怎么回事？”胡大哥突然问。
“是啊，哥哥很久不回家了，妈妈也不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杀了胡东海，他说证人翻供把我骗回来，其实只是他自己求婚成功，要把大家聚起来庆祝一番！从回来知道真相到坐到酒店里，我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误交损友啊！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德行也算心里有数，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来！
“秦大律师，不用这样吧，你这气都生了好几个小时了！就凭你那工作不要命的劲，不骗你你肯回来吗？又没耽误你多大的事，大不了过两天再去一趟呗，又不急！”他满不在乎地对我举起杯子，“你说老哥这些年对你怎么样？我这么大的事骗你一回你能不能生气？你也知道没什么事比这个事更大啦！”
这倒也是，老胡是我师兄，早一年毕业开了个所就等着我来帮他，从大学起他就对女朋友百依百顺，号称不听老婆话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但毕业四年了小蔓也没成他老婆，他最大的心事就是这了，谁想得到在法庭上口吐莲花的胡大律师就这么点追求呢？怪不得他，也从来拿他没办法，我笑了笑，举起酒杯，说：“这种事直说我也会回来嘛，何必骗我！”说着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大家都很高兴，酒过三巡就开始乱说话，老胡敲着盘子说：“若槐，不是我说你，我这么难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你的问题也得抓紧了吧？”边说边用眼睛看杜茗雨。
“好好的，说这个！”我想搪塞过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不对，小杜？”他嗤嗤笑，引得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人家好好的姑娘，被你们这样糟蹋！”我也只当说笑话。
“我觉得胡律师说得没错啊！”杜茗雨突然开口，举起酒杯，“若槐，所里就剩下咱们两个单身了，为了咱们早日解决个人问题，喝一个吧！”
聪明圆滑的女人，我一向是这样看她的。
要不要再去B市一趟？回来了就不那么容易走，老胡忙着准备结婚，什么事都得我顶着，何况，去见韵儿，不见得是一件明智的事，尽管我是非常想的。也许有些事是天意，留在这里，也许更正确。
在那边的关系已经打通，剩下的只是很简单的工作，我派了一个刚进所的孩子去办，杜茗雨笑话我，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事事都亲力亲为的，什么时候学会信任别人了？”
“我一直都很信任别人啊！事事自己做不早累死了？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难不成你一直拿我们这些人当物吗？”看来她是有意的。
“现在不是在法庭上，我可没心思跟你搅理。我看你完全可以自己接案子了！”
“赶我走吗？”她依然是笑吟吟，不知想着什么。
“不敢不敢，这是你的进步，你也不能总当个助理！”
“我倒是想。”她还是笑笑的，岔开话题，“你上次说要帮那几个农民工，要不要让他们再过来一次？”
杜茗雨进所有两年了，照理说也该自己接案子了，何况她能力很强。其实刚进所时她有男朋友，没多久就甩了，一直是一副定要把我追到手的架势，老胡也经常开玩笑说我是跑得最快的人，因为杜茗雨追得最紧。我给她的暗示不算少了，她只是一味不理会，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凌韵儿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郝教授又问了我读研究生的事情，好像我只要随便考一下他就要我的样子，但是我实在不想上学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儿看上我什么了，要说拉琴我绝不是拉得最好的，又不太用功，可能他没见过像我这么爱练琴的学生吧，他哪知道那只是我的自我排遣呢？
手里的车票被握得发潮了，一夜都没有睡好，我要去J城看哥哥。自从他上次过来，我给他发过几次短信，都是不咸不淡的，总说他忙，最近准备考试，我也没告诉他我过来，不知他是什么反应。
地址是从网上查到的，高高的写字楼，第十一层是胡秦律师事务所，站在楼下我突然迟疑要不要上去，还是在楼下等吧，可能他很忙，没空理我，反正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还是在楼下等他下来，给他个惊喜比较好。
热闹得近乎浮华的J城，我站在夕阳之下，等待着我心爱的男子。这种感觉很奇异，有一种特别安心的幸福感，哪里来的笃定呢？我暗笑着自己，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胡大哥！”我记得这个人，暑假里跟着哥哥在我家住过一个月，名字叫胡东海。
胡东海闻声转过头寻找，我跑过去，叫了声：“胡大哥，还认得我吗？”
他用手指指我，又指指自己的脑袋，想了想才说：“你是若槐的妹妹！”
“对啊！我哥在上面吗？我在等他。”
“他……他生病住院了……”
“啊？在哪个医院？严不严重？我马上过去！”怎么会？哥哥的身体一向很好！
“我刚好有点空，我开车带你去吧，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车。”
“我哥怎么了？上个月我见到他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一上车，我就问个不停。
“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这段时间我忙结婚的事，把事情都交给他，他又是那种工作狂的个性，本来就有胃病，结果就病倒了！”
“胃病？”我从来不知道哥哥有胃病。
“是啊，工作起来就不要命，更别说吃饭了，不搞出胃病来才怪！你见了他，劝劝他，我们说话都不管用，没有若槐那么傻的人，谁都知道接经济案好，他刚入行也是接了几个大经济案立住了脚，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专爱接些吃力不讨好的刑事案，手头上的事就已经忙不过来了，还要帮那些农民工打官司，弄不好半个子儿也捞不着！这人一旦名声在外就什么人都找他，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软心肠，这种事情，哪里管得过来？”
胡大哥还是那么多话，但是我说有什么用呢？这就是哥哥的个性啊！这些年，哥哥就是这样不要命地工作吗？他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吗？我突然感觉心痛，不，我不要只是来看看，我要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给他做做饭也好。
“我记得若槐跟我说，他和你们家脱离关系了，怎么回事？”胡大哥突然问。
“是啊，哥哥很久不回家了，妈妈也不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