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她说不急

第007章 她说不急

第008章赢了身高

她扶着寮言的手臂坐起,又把双脚放到塌下,这是要下地?

兰紫看了她一眼,她眸光坚定不移,兰紫心定,蹲下身子,不紧不慢地帮她把鞋子穿了,再扶她起来

刚一用力,腹部仍有痛感传来,疼痛的程度比刚醒时却已好了太多。这些微的不适对久经舞台的她来说,不值一提。她凤仪万千地整了衣裙走到塌下,与舒雪儿两厢站立之下,还比对方高出了半个头。

很好,这身高就赢了。

她想,女人之间的争吵,气势十分重要。此番舒雪儿敢在她塌下勾人,还出口胡闹,除了平日如此之外,想必是欺她今夜身死,不死亦残,无力回争,以为可以任由她拿捏罢了。

如此,她偏偏要让她看看,如今的她好好的,不是她可随意欺压之辈。如今这高出半头的身高,就如出师大捷一般,顿时气势就强了一半。

而舒雪儿一众则被她惊着,不是说人快要死了么,怎么如今这般,非但没死,还张牙舞爪地下地了呢?

抓住她们一瞬的惊愕,封若仪态万千地绕着舒雪儿踱步,她身边的丫鬟惊愕地退开,仿若看着一个已死的人从地狱归来,如此这般,便把舒雪儿与她的丫鬟们分隔开来。

很好,这就打破了她的安全空间,还把她与援兵分隔开来。接下来,封若以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婆母心慈,向来疼爱后辈,连妹妹今夜得知我身子受痛尚且愿意烹汤奉来,以婆母的良善心肠定不会比妹妹差了去。莫说几颗老参,怕就是仙药亦是舍得的。”

她停下脚步,对着寮言说:“此番心意是该铭记在心,厚谢也不为过。”惹得寮言频频点头。

舒雪儿却看得直翻白眼,心想口里调蜜又如何,这擅用婆母之礼的不敬之名她是当定了。

封若又继续踱步,说:“可这谢礼吧,我以为尽心就好,不必太重。否则旁的还会以为婆母是个小气的,送个礼都还惦记着媳妇重礼相回呢。”

这时刚好走到舒雪儿的面前,她停下脚步对外面高声说道:“这传出去,又不免让外人认为咱府是那缺金少物之处,连几份老参都惦记得清清楚楚的,岂不丢脸?”

又挨近了舒雪儿的脸,逗她:“妹妹你说,是与不是?”

舒雪儿被她调笑的眼神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在老爷面前又不好发作,外面的人听了都在切切私语。她气愤地问:“姐姐这是说雪儿指摘婆母是个小气的,还责雪儿落了寮府颜面?”

又像悲愤至极,略带哭腔地说:“想不到雪儿一番诚意为你煮汤,又不辞金银辛苦欲替姐姐回礼,竞得此报。姐姐可还是怪妹妹未能相护,以至失了子嗣?既如此,婆母之礼,姐姐亲回便是了,雪儿寄人檐下,不敢善专。”

若以为如此带泪泣诉有用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封若早就料到她有这手,特意借着站位,把这梨花带雨的姿态从寮爷的视线中遮挡了去。除了四周的丫鬟,该看到的人,可一个都没看到,尤其是正对着封若后背的寮言寮老爷。

见她一出好戏白演,封若怜悯地对她说:“姐姐不过是为咱府脸面着想而已,哪来那么多私怨啊。妹妹若不攀扯上母亲,哪有这么多的事?再说,当日竟是我拿白绫逼你进府作小不成?妹妹暗指姐姐亏待之言,姐姐实不敢认呢。”

她入府作小还委屈了?原主才委屈呢,谁愿意把丈夫分人一半不是?四周站着的仆人以及暗处盯着的探子听了,都觉得封若说得非常有道理。原本疼惜舒雪儿作为相女下嫁的人,此刻心里好似也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当然,舒雪儿带来的几个丫鬟除外。

“妹妹不敢。”雪儿以退为进,她往左后方退一步,委屈回道。谁知纵使她眼波横流,却还是统统被封若挡住,而未得寮郎一顾。

封若怎不知她想错位在寮言面前露脸,又怎会如她的意?早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与她贴的死紧,眼睛还狠狠地扫过周围站着的丫鬟,纵使叠景之流想要靠近回护,也不敢上前。

而寮言径自把茶看她唇枪舌剑,眸子不时与书童相对,眼中深意莫名。寮言心疼她像只护崽的母猫一般步步紧逼,命书童递了一杯热茶过去。

封若又岂会轻放于她?接过寮爷命人递来的茶盏,饮了一口,还了回去,又对舒雪儿说道:“婆母慈爱,自当万谢,待身子好了,谢礼我自会准备的。补之一词便不要再提了,凭白落母亲脸面。”

又似极闲适一般说:“爷,我瞧着到时只说是身子不爽,妹妹善心,取了婆母的礼送来,媳妇深受,特来拜谢就是了。这失嗣一事若母亲不知,便先不提吧,也免她老人家不安,凭白地替咱后辈伤心。”

舒雪儿看着封若欺她责她,寮言非但不阻止,反而递茶来给她润喉,悲伤如噎在喉。又听封若最后这一说却不似问,反像随口一提,却是知寮言一定会答应她一般的自信,她嫉妒得不能自拔。

终于,又听得寮言应了一声,“好。”

终于,舒雪儿的心片片碎落,溃不成军。封若看着她一脸落寞的神色,心知她步步为营,终于有了结果,舒雪儿的心理防线此刻已被彻底击溃。

这个像她前世一般自以为爱情就是全部的小女孩,心底最坚强的堡垒就是深爱的人也爱我,而当她们发现并非如此的时候,内心就如暴雨缺堤,毫无还手之力。

她拿自己曾经肝肠寸断的经历做如今退敌的良谋,殊不知退敌八千,自伤八百。她心知此时是击败对方的最好时刻,于是忍着心痛对舒雪儿说:“妹妹,后宅阴私咱们自知便可,万不能以此打扰母亲,令高堂不安。若他们有些什么不妥,咱俩谁担当的起啊,你说是不是?”

话虽语重心长,却满含机锋。舒雪儿沉浸在悲伤之中,此刻守着仅有的一丝理智说:“此事事关子嗣,若日后婆母得知,怪罪下来……”

封若眸光一冷,沉声说道:“非是若儿怕罚,实在是不忍母亲伤心。若母亲知后要怪,若儿一力承担。可若谁铁石心肠,不懂体恤长辈把此事露了出去,我定拼着得罪祖宗,也要重罚。”

她更是站直,用屋外也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此事若传扬出去,毁寮府声誉,是为不忠;毁婆母声名,是为不孝;令高堂不安,其人可诛。不忠不孝之人,寮府不容!”

她说得犀利从容,眸光迸射,威压骇人,屋里屋外,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舒雪儿变成了不明事理,欲扰高堂的不忠不孝之人,而她却变成了不惜自揽罪责,也要护高堂安康的至亲至善的儿媳,顿时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舒雪儿被她自带光环的姿态吓到,此时不自觉地怯懦答道:“是……是。”

众人皆奇,京都贵女何时有过这样唯唯诺诺的时候。而令事情达到高潮的是,在封若慷慨地陈词之后众望所归地,她摇摇欲坠地倒了下去。众人更觉得寮夫人忍着身子不适还为寮府长辈打算,为寮府名声着想的行为,更加值得称道了。而眼不离她的寮言惊起,眼疾手快把她抱住,放回了床上。

其实封若只不过是饿得狠了,又过于激动,气血一时跟不上才有一瞬的晕眩,并无大碍,还不等丫鬟们布置好屏障让大夫看诊,她便幽幽转醒了。

寮言惊起,紧紧地扶住她,将手中温热的开水喂了她一口。她看见他紧张的神色,笑了,同时也对舒雪儿在他心中的分量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若他放心得下,外边便有一碗参汤,又何须趁着帐幔放下,偷偷拿水喂她?也欣喜聪敏如他,如今终于不再命人拿茶盏喂她了,那样只会更饿。

这身子恢复能力惊人,她喝了温水,又觉得好了许多,唯一减轻不了的,是腹中的饥饿的感觉。

只是如今外面还有一碗参汤侯着,她还另外喊吃的,倒是不便了。如此,尽快把人打发走,便是紧要了。

只是,事情往往与愿相违。就如她料想此番已经大获全胜一样,她想着很快便可把人打发走,殊不知,舒雪儿既然能嚣张到在她屋内作妖,又岂是易与之辈。而一直看似偏帮着她的寮言,若真是深情不负,肯为她不管不顾的,原主又岂会命丧阴谋之下,就连为人妻女最为幸福的事情,也要独自隐瞒呢。

还好,她也只是对他略有好感,前世留下的烙印使她对面前的男人始终保留着一定的疏离,否则当她发现后来他的真面目的时候,便也会像原主一般自怨自艾了。

戏已经演了一半了,目前看来是封若略胜一筹。若说她今夜失子,他心有亏欠,如今这样的相护,也差不多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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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不谋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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