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七章[07.06]
这是前债未清,后债又追来的节奏吗?不过只是一顿饭,没问题!五顿也请得。
只是她积欠的好像不止一顿饭那么简单。
「那就这么说定了,夜深了,我也不好继续打扰,告辞了。」继续待下去,不会债台高筑吧?
「我送你。」
盛踏雪看向顾宛晴,见她神情愉悦,好像在说「好、好,让他送」。
她们家梅郎可从来不曾这么主动说要送人,还是个青春年华的姑娘家,孩子对异性有了兴趣,终于开窍,实在难得。
盛踏雪连推辞都无法,只能装作没什么的随着闻人复走出了后院。
外面候着的小厮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此时,弯弯的月牙挂在树梢之上,露出一个尖尖的角。
老远就能闻到园子里传来的花香,轻凉的夜风拂在发间、拂在袖口、拂在衣袂,让人有种好像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不管有没有尽头的感觉。
闻人复的周身难得带着一股和煦的温柔,盛踏雪下意识的放慢自己的步伐。
没人告诉她,也不用闻人复提醒她什么,其实,以他的骄傲,是不会主动开口要她慢下步子等的,但是她想让他慢慢的走,不那么费力,在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
他知道她缺银子,把白斩鸡的生意指给了她,替她家的鸡肉生意开创了一条康庄大道,知道她家初初来到小切村,不动声色的把村长和里正介绍给她认识。
他们有什么特殊的交情吗?谈不上。
这些都是他没有说出来的看不见的温柔,她却感觉到了。
「你在意我的脚?」在唧唧的虫鸣声中,闻人复的声音有些沉。
她有些没回过神来。「什么?」
这人会不会太敏锐了?她什么都没说,他就察觉了?
「你放慢了脚步,你走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走路的步伐很轻盈,不像一般女子那样细碎,每一步总是稳稳的踏出去再踩下一步,给人感觉充满活力自信,整个人就像一个发光体,让人忍不住被吸引过去。
「闻人公子真是观察入微,不过,公子觉得我放慢脚步是同情吗?也许我只是被这园子的香气吸引,想缓下脚步慢慢的欣赏?」
闻人复挑着眉看她。
好吧,在这人面前就算有那么点言不由衷豆豆小2说提供的话都不能说,换言之,他只想听他想听的话。
「公子的脚只要你自己不介意,别人又能介意什么,一个人外表的形象的确很重要,毕竟是与人的第一印象,但是只要心是完整的,肉体上的稍微不完美,大可不用放在心上。」
她不知道他的腿是先天还是后天的残缺,只是忍不住叨念起来,「还有,一个人太完美,容易招天忌的。」
闻人复回味过来,眼神复杂。「你……觉得我完美?」
从来没有人这样赞美过他。
他上辈子得到最多的是鄙视,因为他的出身,即便他到了那些人只能仰望的高度,那些人变成了他脚下的蝼蚁,再也不敢轻视他,但他却已经不在乎他们了。
他在前世呼风唤雨,不料重生一世,他的腿仍在幼年的时候瘸了。
纵使他带着两辈子的记忆,纵使他有通天之能,他仍是个人人看见都免不了要指指点点的瘸子。
「难道不是?你长得比女子还要俊秀就不说了,气质如月华昭昭,润似良玉,要身材有身材,要钱财有钱财,别人一辈子想要要不到的你都不缺,这样不叫完美,我已经不知道要叫什么了?」
「看来你对我甚为满意。」闻人复的嘴角轻弯,勾勒出一抹淡如云烟却动人心魄的笑容。
如黑丝绒般的夜色让盛踏雪无缘看到他从耳垂慢慢蔓到耳尖的红晕。
这话听在她耳中,怎么就觉得、觉得有那么一丝的暧昧?他这是在调戏她吗?
盛踏雪决定忽略这不正常的想法,自作多情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已经不相信感情这东西,她曾经相信过,虔诚的膜拜过,却被伤得有如万箭穿心。这辈子,她发誓再也不要爱情。
回过神,她注意到他都送到大门口了,开口道:「公子就请留步吧,涵瑞楼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订到座位会立刻知会你的。」
盛踏雪以为闻人复送她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看见门房吓得眼珠几乎要掉到地上的样子,又让她不禁思考这闻人复的身分是有多贵重?
不过他对她的礼遇真是不一般,村长和里正都没有这待遇吧?
「是。」
后面赶来的是总管知新,他身材中等,看着一副谦恭卑微的样子,眼神却带着精光。
「这是盛姑娘需要的香料。」
一个精致的盒子递了过来,盒盖在盛踏雪面前打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中药和豆粉。
盛踏雪每样都捻了些放到鼻下嗅闻,确定无误,道了谢,笑容可掬的收下。
给的香料这么齐全,除了熏香饼,也许还可以做个香囊随身配戴,可缓和紧张,也能镇静情绪。
「你要替晴姨调制熏香,不如也给我做个香囊。」这样的要求从闻人复的唇齿中吐出来,像是再自然不过。
盛踏雪懵了下。
香囊如果是馈赠给同性,一点问题也没有,要是对方是异性,就算在她眼中闻人复还是个少年,可说出去,没问题吗?
「要是有多余的材料……」
「知新,再去替小五姑娘拿一盒子的材料。」
他的脸与盛踏雪靠得极近,只差一些些就能碰到,那双墨色的眼瞳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不用了,这些够了。」这盒子里随便一样都不是野地随处可摘的植物,不知要经过多少手续炮制才能得来,随便一样都值不少钱,她哪来的胆子再让人去整理一盒出来?
「所以,我的香囊?」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震荡,像是能震在人的心上,漾出阵阵的酥麻。
盛踏雪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吞了吞口水,点头应下了。
当她离开闻人府,整个人仍旧是浑浑噩噩的。
她怎么就应下了?算了,不就是做个香囊,也许他只是觉得有趣,安息香制好,勉强找个袋子装也就是了,也许他配戴个两天图新鲜,等新鲜劲过了,就不知扔到哪个角落去了。再说,端午要到了,人们除了吃粽子外,还会给孩子买香囊。
嗯,把闻人复当孩子心里就没什么障碍了。
说服了自己,私相授受什么的也就让她扔过墙了。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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