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灵狐
她喃喃道:“这种狐狸常见吗?”
“不常见。”刘翼眼中满是探究,嘴角却上扬的像朵花:“你这女人真是走哪都有好运气啊。”
“这大漠灵狐故事多着呢,照我看来是早该灭绝了。今天它倒霉,要抓上了搞条狐裘,魏哥得赏我。”
”嘿嘿你这人,心眼是真贱。“
两人策马向前抓狐狸。
四周天郎气清,虽然能看见那月牙泉忽明忽暗,真要走却十分耗时。两刻钟后柳风信终于感受到了隐隐地湿意,在这一片风尘中十分明显。近看倒算十分广阔,还没有到现代这么小,澄澈的湖水倒映着旁边的小沙丘,景是奇景,但四周无人还是有点诡异。
”没狐狸,看错了吧。“
刘翼瞟她一眼:”没见识。“说罢悄悄下了马,往那堆沙丘靠近。
柳风信跟上。还没走两步,只见他身形一闪,整个人活生生在眼前消失了。
卧槽变魔术吗?
她四处张望,无意中瞥到自己的影子上面,竟长了个黑色的后脑勺。”啊!“
原来此处为沙丘的背风坡,沙土堆积,长年累月的侵蚀便形成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凹槽。刘翼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只故意想吓她。她干脆利落地往下滑,末了还用劲挥了他后脑勺一下:”你他妈吓死人了!“
刘翼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表情,神清气闲地负手往那洞穴深处走去:“哎哟哪个山沟的婆子讲话这么大声,狐狸都跑了。你得赔我。”
“放屁吧你。”
突然刘翼全身神经绷紧,把柳风信扯到地上,然后放射性地往身旁插鞘处抽起一把短刀架在身前。
只听洞穴深处传来一声呻吟。
“是个女人!”柳风信星星眼:“走,去看看!”
刘翼只能无奈地笑:“哥求你了,怕死一点挺好的。”对着同性这么兴奋的,真能是个女人?
越往里走便越宽敞,大自然鬼斧神工竟让死气沉沉的沙堆显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来。
刘翼停住:“狐狸成精了。”
眼前的女子美艳不可方物,肌肤通体雪白,面容如狐狸般妖媚,眉眼却像外头的泉水清澈,至纯至妖,天生尤物。关键是她衣不蔽体,浑身只披着一条洁白的毛毯,然露出半个胸,两条大长腿正在相互纠缠,效果比裸着更加催人情动。最要命的是她微微张着嘴喘息,不时发出焦灼的呻吟。
柳风信看的啧啧有声:“cospy玩的真好,连我都要硬了。”她自然不相信狐狸能成精,不过这女人修为够深,让男人明知是坑也想往里跳,甘做她的身上鬼。
美女扭头纯纯地看他们一眼,艰难开口:“二位哥哥,”喘息了两下:“二位哥哥救救奴婢吧……”说罢又呻吟了两声,眼眸涌动,楚楚可怜。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我也不为难你,”刘翼走进前,凑近她的脸紧紧地看了几秒,直把美人儿看的含羞带怯。
没想到他突然抽风:”小爷很久没听过诗了,要是你能背两句,我就成全你。“
柳风信差点笑出猪叫,让狐狸精背诗,能做这种狗屁事情的人放在现代开直播肯定有饭碗。
美女脸色悄无声息地冷了零点五秒,马上又扭起了身子:“奴婢,奴婢不会……”
“嫂子!走了。”刘翼低喊了一句,随即拔了刀进入戒备状态往回走,再也没理身后美丽的女人。
天空灰沉沉地,两人相继上马,柳风信道:“行啊你可真能忍!这么大个绝色美人,要我有把儿怎么着也得干一票。”
“谁知道她身上带什么毒呢!这种明摆着的陷阱。啧啧啧,幸好你没把儿。”刘翼对她嗤之以鼻。
虽然嘴上开着玩笑,两人心中却都是悬着个大石。他们临时起意到月牙泉来旅个游,怎么会有人设计陷害呢?若是北戎人搞的鬼,他们估计已经把部队的行踪摸得很清楚了,而且知道的远不仅于这些。此事紧急,需要立即回军报告。
两匹骏马在日色中飞驰。
突然在细碎的马蹄声下夹杂了一两个字符。不会是后有追兵吧!
柳风信赶紧回头,只见月牙泉的轮廓已经模糊不清,有一个突兀的影子由远及近,原来是两个人骑马向他们奔来!
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个稚嫩的尖叫:“等等老子!”
大申国幅员辽阔,人口分布甚广,其中的少数民族更是数不胜数。在北部边境线上有一个常年游走的民族记载为鲜。此族靠打猎,放牧,销售动物的皮毛为生。其起源不明,且行踪神秘,大部分的鲜族人没有户籍。善武,以斧头为兵器横行于西北大陆。
眼前这位豪言状语的小屁孩就是鲜族族长之子,鲜于。
刘翼还猜测,此番他两人前来,就是为了结盟。
等大家终于停住,鲜于喘着粗气,迈开一条小短腿跳了下来。他先指了刘翼来骂:“你这臭锅子竟敢调戏我阿姑!”他人小,口气倒挺大。只不过凶狠不足,滑稽有余。
在他身后一女子撩起大长腿,干脆利落下了马。她走近前,抱拳行礼微微鞠躬:“见过二位大人。”竟是刚才色诱他们俩的绝色美女!她一身戎装,身段高挑,头发高高竖起,眉宇间斜藏着挡路者死的英勇气势。
刘翼斜着眼把鲜于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大概只有五六岁,正是孩童顽劣的年纪,却正经地梳了个中原流行的四方髻,身上的服饰也是长袍大褂的,因为年纪小,还没有长成原野青年的黝黑肤色。“我道这美人计为何设的这么简单粗暴呢。原来是小屁孩的脑子,只一根肠子通到尾而已。”
话音未落,原本鞠着躬的姑娘手微微一颤,便有一记斧子侧飞过来,从刘翼耳边擦过。再落回她手上时还能听到飒飒风响。刘翼脸色不变,只看她唇角冷冽,眼神带点鄙视:“刘大人,祸从口出。”
小个子鲜于还在上串下跳:“我阿姑在鲜族可是没人敢惹的,见你一次砍你一次!”
”行了行了,各位。“柳风信看戏看的屁股疼:”这位小朋友是何来路呀?这趟看上去可不像是杀人的。“
“什么?”小个子把胸脯一挺:”这北边方圆百里地都是鲜族在守着,你竟敢不知道我鲜于?!“
身后护着他的美女好像早料到这句台词,只单手捂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话,复又低头教训他:”说过多少遍了?去了王将军的地儿要再敢如此狂妄,小心屁股都给人打烂!“
鲜于猛力往前一跑挣脱了她的怀抱,转眼溜到了柳风信身后,像是怕了那美女,又舍不得她:”我要走了,阿姑你记得看好我养的小鸡,锁好我住的屋,还有不要老是打男人……“
美女神色一凛,也不多说,只再抱了抱拳,便翻身上马往月牙泉的方向腾腾地走了。
“喂!”鲜于扯扯柳风信的上衣:“回你们营去啦!”
……
回去的路上雪已融了不少。
柳风信好奇地盯着小屁孩的发髻:”为什么鲜族要派一个小孩来结盟?“
“爹说北戎人太凶!把我们的几千只藏耗牛都捉去了,还把我们的族人逮了做壮丁!爹说再不把北戎人打跑,我也做小壮丁了!”说到这,小鲜于的眼珠转了两下,滑了几颗热泪。
刘翼仔细地盯了盯他的脸:”嫂子你有所不知,鲜族神奇的地方多的很,他们养的鹰可以在空中形成联络网,族人都可知晓彼此的信息。这位小爷就是派来给我们传信的。“
鲜于擦了擦眼泪,阴测测地对刘翼低语:”你知道的太多了。“
经典台词上场,她要笑出猪叫了。
”我知道的可不只这么多,你们鲜族现在第十二代族长,领着族人两千,你们养的牛羊春季正从南岭向北行进,刚好路过北戎大肆扫荡的地方。北戎刚增兵,粮饷撑过了冬天就不够了,赶上你们放牧就打劫了不少。我说的可对?小屁孩还用美人计试探我。“
鲜于恨恨地看他一眼,便紧闭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