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毅与阳仪
公孙度和公孙延谈完,便出了公孙延的房间,准备回房休息。刚要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发现隔壁的第二间房还亮着灯。
公孙度清楚的记得柳毅住的就是这个房间,心底一动,便转头走了过去。
叩叩~
“谁?”柳毅那满含警惕的声音响起。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是为了避免造成误会,公孙度赶紧应道:“是我,公孙升济。”心底却在想: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倒是忘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徐荣算是逃兵,虽然是迫不得已的。是以,有些警惕心也是正常的。
“升济?”柳毅颇觉惊讶,随后迅速打开了房门,颇是热情的拉着公孙度的手臂就往屋内走,“来来来,快请进!升济,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说到你呢!”
“你们?说到我?”公孙度颇觉诧异,但随即就看到屋内还有其他三人,顿时就有些明白了。
三个身形壮硕不下于柳毅的汉子,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公孙度身上,让公孙度的脚步微微一顿,心道:这三人肯定和柳毅一样,是边郡士兵出身,身上有着一股煞气!
“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公孙度,公孙升济!有着广阔的胸襟,心系边郡百姓,有着仁主之心,此次便是他邀请我加入辽东边军,护卫辽东百姓,抵抗高句丽等异族。”柳毅拉着公孙度一块坐下,先是向三人介绍了一番,然后又向公孙度介绍道,“他们三人都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曾经随我在上谷一同出生入死。”
“左面较黑的这位,叫阳仪,字正言,有着一手不俗的枪法,杀敌无数。先前若不是大军无故消散,已经可以晋升为屯长。”
“右面第一位叫焦路,出身贫寒,没有字,但是个敢打敢拼,值得托付后背的家伙,一手军中枪术使得炉火纯青,。”
“第二位叫涂易,同样出身贫寒,没有字,擅射,是我们军中第一神射手。若不是出身低微,至少也是个曲长,搞不好司马、假司马都有可能。”
公孙度闻言暗喜。
对于即将到来的乱世,想要在其中崭露头角,甚至是……
那就需要足够多的人才,只有有着足够多的人才才能达到目标,而以目前来看,最缺的无疑便是武将了。现在一下子就多了三个,还是份属不同兵种。而且,阳仪也和柳毅一样,在原本的历史中就是他公孙度的部将,同样是亲信。
这下算是凑齐一半“亲信”了。
(题外话,公孙度也倒是够可怜的,除了自己的子孙后代,亲信也就四人,比之曹刘孙差了不知道多远!)
“哈哈哈!”公孙度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想完了这些,拱手道,“弘远抬爱了,我本是辽东襄平人,此次因我父得罪宦官,不得不弃官而逃,想要回襄平老家,但听闻高句丽等异族劫掠成性,毁坏村镇无数,辽东全郡人心惶惶,为了有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不得不站出来罢了。”
“好!”左边的阳仪高声叫道,“升济果是信人,竟肯实言告知。某虽然拙陋无知,但尚有一己之力,愿从升济以效犬马之劳!”
言毕,面向公孙度拜倒。
公孙度闻言一震,赶紧起身,扶住阳仪双臂,道:“正言过奖了,度年方十六,不过一孔之言,安敢为人之主!”
公孙度不等阳仪说话,又道:“度之想法,若是宣之于众,不被小儿讥笑尚是幸事,今能得亭方、弘远、正言共襄盛举,已是万幸,万万不可再提此事!”
“某二人虽然无知,但亦愿随柳大哥、阳大哥追随大人!”焦路、涂易二人对视一眼,趁机拜道。
公孙度心中虽然欢喜,但依旧仍然只道不可,只言互相帮助,共同抵御异族。
阳仪欲要再劝,但被柳毅拦下,焦路、涂易见此也就不好插话,只是一旁听着。
公孙度见此,暗道:柳毅果是有勇有谋,想来已经看出了我心中的顾虑。既如此,欲要拉拢柳毅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就此告辞。随即公孙度道:“诸位,今夜已是子时,不如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好早些启程!”
柳毅回道:“也好,明日早些出发,也能早一些抵达辽东,早一点了解辽东的真实情况。”
公孙度点头,又与阳仪等三人告别之后起身离去。
等公孙度离开之后,阳仪面色不善的看着柳毅说道:“弘远,你为何拦我?难不成你觉得升济年纪太小,不足以为我等之主?”
焦路、涂易二人亦是有此疑问,只不过他们不敢像阳仪这般直接。
柳毅却是面不改色,再次饮下一碗酒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如今升济无有官职在身,区区一介平民,若是得我等效忠,岂不引人猜忌?”
阳仪面色变了变,但还是强自辩解道:“这里又没有别人,怕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不就成了。”
“岂不闻隔墙有耳!”柳毅摇头反驳道,“若是被人传了出去,是祸非福。”
阳仪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但看面上的不满就知道口服心不服。柳毅又看了看焦路、涂易二人,见他们也是差不多,只好再次说道:“你们何必一定要那主臣之分,只要我们跟着升济不也是一样的吗?再说了,升济不也没有反对吗?”
阳仪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柳毅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道:“时机未至,安心等待便是!”
阳仪闻言不由想起之前柳毅提到的公孙度欲要获得辽东校尉一职之事,顿时恍然大悟,道:“好,弘远,你说得对,是我太急了。”
柳毅再次摇摇头,道:“正言不必如此。”
阳仪点点头,没有回话。
柳毅却又说道:“正言,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阳仪诧异道。
“就是那种……”柳毅比划一番,见阳仪不解,又思索了一番,才道,“就是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升济,可偏偏就感觉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让人从心底对他感到佩服,想要为其效命。”
阳仪想了想,无果,最后耸了耸肩,随口道:“或许这就是天命所归吧!”
这话柳毅一听,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将这话记在了心底。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这句话在柳毅心底经过十多年的发酵,爆发出来之后是那样的凶猛,对公孙度以及他麾下的所有人产生了十分重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