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夏荷立刻住嘴,暗骂自己说话干么那么不经大脑,惨了!她吼了执行长,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辞了她?
可想想这是他的不对呀!是他讲话太恶毒,她才会忍不住吼回去。
严峻握紧拳头,好像只要稍微一松开,他立刻会掐住夏荷的脖子以泄心头之恨。
「请维持您执行长的风度。」严峻的好友在他耳畔悄声说道。
严峻回头怒视他,「李昱达,你在看笑话?」
李昱达耸耸肩。这男人现在简直就是头被激怒的狮子,连他好友的提醒,都换来一记怒视,可怕的咧!
不想在街头丢人现眼,严峻收起怒气换上平易近人的脸,笑笑的从夏荷的摊位拿起一盒手工肥皂,「老板,这些多少钱?」
夏荷傻眼。执行长在干么,演「变脸」吗?
「一百二……」她一直盯着他的脸,希望从他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严峻掏出一千块,「对不起我没有零钱。」
好帅的笑容,有如金城武的帅气,一旁的摊贩和行人纷纷对他行注目礼。
「啊……」执行长笑起来真帅。夏荷只能张着嘴,呈现一副呆状。
「口水流出来了。」严峻拿出手帕替她擦一擦。
哇咧!夏荷全身僵硬,眼发直。
「还好吧!」他又补一枪轻扶她。
夏荷吓得说不出话,她整个心绪都被他搅乱了。
秋萍偷偷的拉扯好友的衣服下摆。
她赶紧回神,「喔,我找钱……」低头拉开霹雳包,从里头掏出八百八十块给严峻。
「可不可以帮我包起来?」严峻再度发挥他的电眼功力,电得她全身发麻。
「好……好……」夏荷紧张的找塑胶袋帮他把手工肥皂放进去。「好了。」装好后她伸手恭敬的拿给他。
「谢谢。」严峻差点大笑,看来这小妮子也不是无法可治,至少他的男性魅力还挺管用,下次再敢跟他顶嘴就电昏她。
他越想越得意,还朝好友低声道:「你看吧!」
李昱达没好气的翻了记白眼,「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受不了,简直就像个小孩一样。
「夏荷你的舌头被猫咬了吗?」在夏荷摊位对面卖帽子的小张一看到两位帅哥离开就取笑她。
「你是狗嘴吗?」夏荷白了他一眼。
意思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小张摸摸鼻子自讨没趣,再也不敢惹母老虎。
夏荷对自己很生气,气自己刚刚怎么像个花痴一样!
「你明天去公司没问题吧?」秋萍有些担心。
「没问题啦!」她不愿好友替自己担心,只能故作没事,打起精神做生意。
隔日。
「哟~爬得挺快的,两个月前还是楼下顾大门的,现在就升格当执行长秘书,可不可以传授两招啊,人家我也想学你一步登天。」夏荷到秘书室拿严峻交代的东西,一进秘书室就被跟高秘书不错的总务秘书刮一顿。
夏荷听听就算了,类似这样的话,自她接下高秘书的工作后就听到不想再听了,一开始她还会反击回去,但久了,她已经免疫了。
因为她知道她们其实是心理不平衡,才不是真的为高秘书出气。
说穿了,还不是不能接受她们最敬重的执行长钦点她这个专科毕业生,还是新进的人员来代替高秘书,而不是她们,所以她们只好贬低她来彰显她们所谓的高程度。
「吴主任,我是来拿执行长要的资料。」夏荷站到秘书室主任的办公桌前开口道。
吴主任拿给她,「你太别在意。」
她是秘书室里唯一对夏荷释放善意的人,也是之前帮过她的那位娇小的秘书。
「我知道。」夏荷对她点了下头,然后回执行长办公室。
严峻眼睛盯着天花板眨也不眨,好像有满腹的心事。
夏荷敲门进了去,「执行长,这是你要的资料。」她把资料放在桌上,看着没反应的他。
咦?执行长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跟他说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瞄了瞄,严峻还是没看她,「执行长,这是你要的资料。」她再用力的说一声。
「知道了。」他挥手要她出去。
夏荷皱着眉头再看了他一眼才出去。
严峻深深的吸口气以缓和心中的波涛汹涌,视线又落到桌上他的好友童警官传来的一份资料,那上面写明了几个月前他被袭击的幕后指使人。
虽然他早就猜到对他不利的人是他的堂兄弟,可心中难免希望不是他们做的,今天事实就摆在他眼前,他不做处理,难保相同的事不会再发生。
可他也不愿意交由警方处理,因为不希望爷爷临老还面对儿孙阋墙的不堪。
「唉~」严峻重重的叹一口气。
「执行长,咖啡。」夏荷坐在外面一直想着沉思的严峻。他看起来心情好沉重,不知发生什么严重的事让向来以公事为重的执行长都无心办公了,于是她赶紧泡一杯执行长最喜欢的蓝山咖啡好让他恢复精神。
严峻微微一愣,但还是顺手接过,「谢谢。」然后轻啜一口。嗯~真好喝。
「你……有心事啊?」夏荷的鸡婆性格又出现。
当开心果久了,每次见人不开心,她都想帮助人家。
「没有。」严峻立即否认,不想人探查他的内心世界。
他从小被堂兄弟排挤、被父母忽视,所以造成他所有心事都往心里藏,对人的防备心也强。
「那你为什么皱眉又叹气?」这种表情她可是经验丰富呢。
严峻避开她的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与夏荷对望,他的心就奇怪的跳动,而他不喜欢这种不能控制的情形。
「你做好你的事就好了。」
「我是关心你耶!」
「我们又没有关系,你关心我什么?」严峻的剑眉拧得好像要打结似的。
以前他交往过的女人,接近他的目的都是为了钱,难不成夏荷也是,所以故意对他好引他注意?
夏荷生气。她是好心关心他,哪知被当驴肝肺?
「算我没问。」她白了严峻一眼,然后转身就回她的座位去。
严峻望着她的背影,再想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心底突然萌生一抹揣测。
而且他很确信,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他没有在立翔见过她,会不会是堂兄他们故意安排的,这女人会不会是他们派来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刚好出现在他被打的现场?
经过那件事之后,他对这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女人会降低戒心,再利用她来打击他吗?
太可笑了!
他再度拿起电话拨给好友请他帮忙调查夏荷。
这天立翔举办年终尾牙,而严峻的祖父严菘和严峻的两位堂兄弟也会出席这个宴会。
「怎么样?」夏荷问着好友。
「嗯……」秋萍顿了下。
「没关系,说。」夏荷低头看着身上穿的礼服,这件暗紫色绒布旗袍是夜市卖蚵仔面线的阿绸姨借给她的,据说是阿绸姨年轻时在春风阁工作时最漂亮的一件旗袍。
只不过阿绸姨现在已经五十几岁了,所以夏荷穿的这件旗袍也经过二、三十年的岁月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