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知县请辞

第二章知县请辞

左边来人其貌不扬怒指子凌身后的白老张口便骂,“似你这搬老朽就莫要上这大路,免得伤了性命无人给你收尸。”

白老生性善良不好惹是生非,平日里就算见个捕快那也是低声下气,不敢抬头相视更何况在他们眼前的乃是“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一句不合他们味口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在他们面前白老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人骂完一句见白老面带恐惧不敢还口,便骂得更加起劲,在他们面前是耍足了官威。

顾子凌和她爹顾正的脾气都一样倔,均是属于那种路见不平拔刀便砍的人,对于这种狗仗人势的朝廷鹰犬自然在她嘴里没什么好话道:

“我看你高鼻梁大耳朵体态臃肿还又遮个眼睛,你莫不是无人相伴找人泄愤不成?”

那人并未搞明白她这是何意但也知道此女在羞辱自己,只是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县衙捕快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感觉好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随手拔出了腰刀。

“怎么大人气急败坏要杀我?”顾子凌自幼习武,从入了府衙之后什么刀枪棍棒她没见过,什么泼皮无赖她没遇过,自然是不甘示弱拔刀相向。

一直站在那人身后的小哥站了出来。

“请姑娘息怒,我等因有朝廷要事,来时路上多有耽搁,情急之下我的这位兄弟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谅解。”

顾子凌看这位公子面容俊朗、器宇轩昂,谈吐之间带有三分才气不像是他身边的那两个凶神恶煞一般。对于这种温文尔雅翩翩有礼的公子哥她自然不会加以刁难,收起朴刀道:“小女子也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大人海涵,只是希望大人日后可以严加管教下属,否则恐有麻烦。”

“那是自然,多谢姑娘提醒,在下此番定不饶他。”他转身瞪着那人,那人面露胆怯急忙赔罪道歉。

最后他二人相视一笑这事儿算是了结了。

三人走后白老依然惊魂未定,他拍了拍顾子凌的肩膀问道,“你可知那是谁人?”

顾子凌摇了摇头,看他那行为举止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她早已多年未和富贵人家打交道自然是不认识了。

“那可是安顺王府齐景的大公子齐君,日后可是要承袭父位的,他你都敢惹?”白老看她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在一旁是心急如焚道“只怕是你这一难是躲不过去咯。”

顾子凌向来不把王宫贵胄,名门望族放在眼里。在她眼里除了义父彭济才其他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那帮人必须得该打则打该骂则骂。再说了,那齐君态度谦逊举止有度,不像是那种睚眦必报无事生非之人。

说来这彭济才也是命苦,兢兢业业无休无眠坚持了十多年,官职是一点儿未变,见其日渐斑白两鬓,无奈生为女儿家不便过问公堂之事。与其徒增麻烦倒不如行些力所能及之事,也算为其分些辛劳。

辞别白老她便独自一人来到府衙,府衙门口依然是除了侍卫便无他人,她早已司空见惯。

书房是彭济才在府衙的常住之处,像往常书房门口总是会有两名侍卫的。可当顾子凌来到书房门前发现今日门口的侍卫不见了踪影。

推门一看,彭济才正聚精会神伏案写字并未发现她。

顾子凌见他面色淡白且心情不好便道:“义父大人近来可好?”

彭济才竟被顾子凌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忙将纸压在案牍之下。抬头见小白浑身带伤大惊失色道:“这是何故?你被何人所伤?”

“我我......我忘了。”顾子凌正也为此所烦恼。

“何人伤你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会忘记?”彭济才丢下了手中的笔上下打量着顾子凌身上的伤道,“你莫要欺我,快快告诉为父,为父官职虽小不过在这南陵地界还是做主的。”

“义——父我是真的忘了,现在女儿还头疼呢。”顾子凌故作病态。

彭济才见女儿身体虚弱便心里一软道:“也罢,你不肯说我也不会再问,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彭济才虽有一正房,却苦于膝下无子无女,所以对顾子凌那可是如同己出,容不得她有半点伤害。即便她是捕快也只是让她在堂下干点儿杂活从未“重用”可如今却有人将其打伤他不禁怒火中烧,又怎会就此罢休。

顾子凌倒是好奇刚刚进来之时明明看到为父有所涂写,刚刚他那掩纸动作分明是对她有所隐瞒不想让她知道。从小到大为父对自己一向坦诚未曾有过隐瞒,今日此举甚是奇怪。

她近前将纸拉出一个小角,只见“辞呈”二字,本想再多看一眼,奈何门外传来脚步声便又将其放回。

彭济才带着丫头鹿儿走了进来,只见鹿儿手提一篮子药瓶便知是他专门找来为顾子凌涂药的。

转入厢房,顾子凌解下红杉露出伤口,昨夜白老送她的药此时已经见效故而再次上药之时伤口不是很痛。只是她现在心里所想并非是自己的伤势,而是为父为何无故会想到递交辞呈。

彭济才的官职虽然不高,可就凭其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来说受尽了百姓的拥护爱戴,在南陵城中又无权势欺压。

她本不该干涉此事,但义父此举实在蹊跷,若为父再有个三长两短她又怎能原谅自己。

涂完药鹿儿为她换了一件新身衣裳再次来到为父的书房,发现义父此时手中拿着一个信封正准备起身。

顾子凌一个箭步迎了上去道:“义父大人手中可是辞呈?”

彭济才想来也是子凌已经看过故而有此一问。他平日虽精明干练可唯独在女儿面前失了权术,自知此事已无法隐瞒便道:“凌儿不想为父辞职?”

顾子凌点了点头。

彭济才带着顾子凌走出了书房踱步在亭廊之中说道:

“我为官三十余载,少时苦读四书苛研五经,为得只是有朝一日能凭一己之才报效国家,无奈帝王嗜玩,宦官乱朝如此下去必会法将不法,国将不国。上任之时心潮澎湃如今已是朽木枯已。”

义父年过半百,虽未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可其身体是日渐消瘦。加上公事操劳,案牍费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因其执法严苛也结下了不少仇人,如若不是官家保护只怕......

彭济才停下了脚步看着子凌道:“为父挺着行将就木之躯已无鸿鹄之志,可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啊,你已到及笄之年只是盼望女儿可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有个好归宿。”

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问题,如果单单只是南陵知县大人择婿倒也不难,可这整个南陵城谁人不知顾子凌是三品大员顾正之女,虽然家道中落可其名威尚在。

多少人家上门提亲被彭济才给拒之门外,在他眼中顾子凌是三品吏部侍郎之女,门槛自然就高。

顾正一生之中最重要的除了朝堂大事也不过就是家中妻小,他又怎会让已故挚友在黄泉之下难以瞑目。

就在这时一个小衙役疾跑过来道:“靖候府陆谦来到,现在书房等候。”

九年前靖侯陆家与宦官刘瑾是常有书信来往,与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虽然也曾听说靖侯陆盛与顾正交情匪浅可人心难测,故而多年以来彭济才对其是敬而远之,今日来此倒颇为使他惊讶。

“你可知他来此是何目的?”

小衙役摇头道:“属下不知。”

想想也是,那陆家向来与人高傲,他身为陆家大公子又怎会告诉一个南陵县衙的小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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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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