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怪人
妙心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曲梓音果然是个不要命的痴人,帝赜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
曲梓音丢掉手里早已断成两截的琵琶,从腰间取出一根食指长短的竹哨,面无表情的对嘴吹了起来。
那声音长扬不尽,着实刺耳,可除了难听之外好像并没有任何杀伤力。
就在炼羽裳他们几人纳闷之际,刚刚消失的已故之人释然又莫名出现了。
这一次他睁大眼睛直挺挺的,毫无交距的朝曲梓音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如同一具只会行走的尸体,武罗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拉着齐容的衣袖把他拽得死死的。
离曲梓音大概还有两三米的距离时,尸体释然忽的停了下来从怀里掏了一串佛珠用力甩出缠上了曲梓音的手腕。
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倒是与活人无异,只是看上去总有怪异之感,过于僵硬直板。
炼羽裳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是释然和尚的法器束擒,当日自己就是被这东西捆住的。
手腕一下子被交错束缚着,曲梓音手里的竹哨却依然在她嘴边发出刺耳的长音。
这哨声让人心烦意乱,炼羽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摘下鬓边的贝叶菱符一个回旋打落了曲梓音手里的竹哨。
竹哨被削成了两半,声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刹,四面突然安静的连一丝杂音也没有,就连零星半点的声音也听不到,寂静的可怕。
突然陷入死寂炼羽裳察觉事有怪异,一脸焦急的朝武罗说了句:“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武罗看向他的嘴唇,确认她是在说话,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头表示他什么也听不见。
齐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用剑在地上刷刷飞快的写下几个字。
【哨声有古怪】
妙心捂了捂耳朵,发现真的是听不见任何声音,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我也什么都听不见”
嵬应如见妙心慌张无措的神情,立马拔出长刀朝曲梓音挥去,嘴里还大声喊道:“我杀了你这妖女!”
曲梓音被牵制着双手,无法还击的她被嵬应如的刀砍中肩胛,整个人前倾倒在了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萧影出手挡下了暴走的嵬应如,还没弄清楚这女人还不能死。
曲梓音回头咧嘴一笑,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
她脸上挂着不明的笑意,气息不平的吼道:“你到底是谁……居然可以扰乱我的哨音……”
她话音刚落,树影后一名缠着绷带不辨男女的人踱步走了出来。
那人身长颇高,只露出眼睛鼻子以及嘴巴,脸部其他地方裹得极为严实,完全看不出是何样貌。
“你收王城地图时可没问我是谁?”
他沙哑的声音可依稀辨出是名男子。
曲梓音愣了半天,思绪开始回溯,她记得当年一直苦寻进入魔域王城的方法无果,后来有名弟子独身前来说是滕滨旧人还留下了一张王城地图给她。
那人相貌普通与她对视时却无半分停留,穿着一件泛白旧衫说话总是一个语调,她出手试过是个武功底子差到家的魔门弟子,怎么看都只是一名传话带物的喽啰罢了。
当时她认为定是背后有人遣他来办事,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也就饶了他一命。
绷带男朝炼羽裳的方向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带着释然就这样走了。
炼羽裳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耳内渐渐有了反应,消失不见的听觉似乎又恢复了。
刚刚那人难道是来帮他们的,炼羽裳突然意识到,可仔细想想她根本不认识那个看起来就古里古怪的缠着绷带的男子。
曲梓音最后的力气都用在了竹哨上,如今没有任何制胜的方法,要她成为帝赜的阶下囚她宁愿死。
妙心看穿了曲梓音的心思抢先上前封住了她的穴道,转头向萧影福了福身子说道:“神王,曲梓音此次以下犯上,实乃重罪请准许妙心代为处置”
嵬应如站在一旁偷瞄着帝赜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毕竟他心思难测不免替妙心担忧起来。
“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了”
萧影收回了那把琉银剑,转身向炼羽裳走去,冷冰冰的发了话。
有帝赜在的地方自然是不宜其他人久留的,武罗赶忙扶着齐容离开。
等炼羽裳回过神来发现身边只剩萧影一人。
“你在看什么?”
炼羽裳看着一动不动望着自己的萧影扬起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萧影无论何时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的停留在炼羽裳身上,他的眼神并非情欲爱意,而是一种失而复得久看不厌的痴恋。
炼羽裳也渐渐的习惯了他的这种目光,总觉得是对于某种事物的仰望崇拜之情。
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堂堂的魔域神王会对她一个小女子表露出这样的情绪实属不正常,可也没过多深究下去。
萧影默不作声只是微微偏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副我什么也没有看的样子,炼羽裳心里只好暗自叹道:“算了看就看吧!也不会少块肉”
“妙心把曲梓音带去哪了?会杀了她吗?”炼羽裳突然毫无征兆的问他。
“她不会知道元桓的下落”
萧影转身朝另外一边走去,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那你是知道那家伙在哪了吗?”炼羽裳快步跟了上去,连声追问道。
萧影余光瞥见跟着自己的炼羽裳轻声道:“嗯……”
炼羽裳朝两边看了看,难得一见的认得路,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提醒道,“可是我们走的方向好像不对”
“没错,是这个方向”萧影斩钉截铁的告诉炼羽裳。
看他也没在确定一番,炼羽裳嘟囔着:“是吗?可这边不是去滕滨的路啊”
不是说元桓躲在滕滨某处,可他们现在分明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萧影径直的朝前走着,并没作停留有些刻意回避她的话。
“喂!萧影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炼羽裳还没来得及跟他确认好方向,已经不知不觉跟着他走了还长一段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