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05.29]
夜里的山林益发冷凉,但枕靠在宽大的背上,朱延舞的确觉得身子温暖了些,开始还因为这样被背着,胸口磨蹭着的背而有些尴尬,所以不敢将身体完全贴靠上去,但时间长便有些疲倦,不知何时竟在宽大温暖的背上沉沉睡去……
清晨的皇城,笼罩在股薄雾中,过不了多久,日阳的金光初现,皇城便如撒了金粉般灿亮亮的逼人眼。
右丞中书令秦士廉才刚下朝,便让妹妹敏贵妃身边的掌事宫女暗自请了去乐华宫,才行至宫门前便又有人速速通报,待踏入宫中,掌事宫女把众人都屏退,敏贵妃开门见山的将昨儿到真国寺礼佛遇全真道长徒弟白筑事给了。
秦士廉震惊非常,「此事当真?」
「自然真。」敏贵妃深信不移,「全真道长可得道高僧,宫里历代妃嫔只要到真国寺都要求见求指点二。」
「可这话并不道长亲口对你的……」
「此话事关重大,自然不敢亲口对我,换作任何人也都不会。可身边的大弟子白筑曾受本宫恩惠,这才趁我上真国寺烧香祈福时偷偷对本宫透露二,白筑偶然听闻有福禄深厚、大富大贵、天生凤命的女子,今年十八,就在洛州陵城,谁要娶了这女子,就会未来的皇帝……这些话,若不听全真道长过,还能在谁的口中听闻?」
这,但,秦士廉还深觉不妥,「此事未经求证,岂能轻信?」
「不该轻信,但本宫想了夜,姑且信之又何妨?宸儿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到了成亲的年纪,左右不过娶个妻子,若真能成事大好,若不能,也没有损失,不吗?」敏贵妃着顿,「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不能让平王捷足先登,若舒贵妃那儿也得到样的消息,那就来不及了,毕竟平王长宸儿两岁,皇上本就打算这次召回京议亲,所以,我得快……哥哥可懂本宫之意?」
秦士廉轻点了下头,「臣明白,既然娘娘已深思熟虑过了,臣自当把事办成。慕槐刚被陛下亲封洛州司马,近日即将赴任,臣会要即刻起程,尽快把消息亲传给襄王,娘娘不必烦忧,再者,臣会派人暗中找人调查有此命格之十八岁未婚姑娘,这人既在洛州陵城,刚好就在宸儿及慕槐的眼皮子底下,要找人应该不难。」
敏贵妃笑了笑,终安了心,「那就交给哥哥了。」
「娘娘放心。臣还有事,先行步。」秦士廉有礼的揖,转身离开了。
右丞大人走,掌事宫女如兰便悄声进来,倒了杯热茶给敏贵妃,很自然的站在身替捏捏肩搥搥背。
「娘娘不必太烦忧,既然我早步得知此消息,必然能够取得先机。」
敏贵妃点点头,「只盼这位天生凤命之女,不会个让宸儿瞧都不愿瞧上眼的姑娘才好。」
「王爷个懂事的,相信不管这姑娘长得模样,王爷都会将人娶进府的。」
「就怕太难为宸儿。」
关这凤命天女的长相,实不能搭上话的,如兰只好转移了话题,关心地问:「娘娘昨日才从真国寺烧香祈福回来,又忧思了夜,奴婢去叫御膳房炖点补气的鸡汤给娘娘喝上几口可好?」
闻言,敏贵妃望着如兰笑,「就你细心,本宫真没白疼你。记住,近日让人多注意点新来的国师与舒贵妃那头,有半点风吹草动都要来禀本宫……」
朱延舞醒过来时,冷汗淋漓,已隔日的午。
屋里的窗户微微开了个缝,阳光洒落,春风绿影透了进来,对比在梦里无止尽的下沉与冰冷,这里就好比神仙住的天宫了。
坐了起来,觉得喉咙乾哑,口乾舌躁,才想张口唤人,却发现自己有点发不出声音,努力想要发出声,那嗓音却比鸭叫还难听。
「姐你终醒了!」蓝月进屋看见家主子坐起身来,高兴得都要哭了,忙奔上前替倒水凑近嘴边,「姐的喉咙很痛吧?快喝几口水!大夫姐淋了雨受了寒,脚又肿了起来,这几日要好好躺在床上休养才行。」
朱延舞听话的把水口气全给喝了,又跟蓝月要了杯,喝完才要问话,蓝月便自顾自了起来——
「奴婢知道姐要问昨晚的事,襄王亲自送姐回咱的府。」
朱延舞听,瞪大了眼,想开口,又听蓝月——
「奴婢知道,姐还要问,为何奴婢要告诉襄王你住在这里?这样不就知道姐县令的女儿吗?啊,可奴婢没办法,姐昨晚昏迷不醒又发高热,下了山,奴婢本想叫辆马车自己送姐回家,可襄王不让啊,非要跟着来,我两个姑娘家大半夜的在外头多危险,得亲自看你平安到家才行,奴婢也打不过,只好让跟来了……
「不过姐放心,襄王没下车,府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马车里还有人,外头黑嘛嘛地,马车里更黑,管家叫婆子上车背姐,奴婢站里头帮忙扶着姐,婆子压根儿没注意到里头还藏着人……」蓝月着心翼翼地看了家主子眼,「现在该怎好?姐?还真如你所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主子现在生病了,也没办法继续往外跑施行的谋夫大计,又,襄王这快就发现家姐个姑娘,还陵城县令的女儿,应该彻底打乱了主子本来要「徐徐图之」的大计了吧?主子不该就此打消念头了?
朱延舞轻轻闭上了眼,轻叹了口气,用着极乾哑疼痛的嗓子道:「没关系,终归要知道的,只比我预想的早了些时日而已,也未必不好事。」
该布署的,早在这之前便完成了,现在只等着鱼儿上勾而已……
其实,刻意上无迷山假装无意遇见,或刻意让人做些爱吃的糕点,目的也只不过为了想先会会,先对这个男人探个底,如果可以的话,就顺便让对增加点好印象。
虽在前世算得上乐正宸的嫂子,也跟这人或多或少见过几次面,但却半点不了解此人,在眼中的,就跟给所有外人的印象样的,不外乎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个才子,其无所知。
只记得,在与平王婚没多久便与辅国大将军魏堑的独生女魏知岚——那个当时皇子都争相求娶的香饽饽定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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