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遥远的问她
第一章遥远的问她
第一节你那里的阳光是不是真的很好
又是一年秋叶黄
这一年,莫菲荒废了许多时光。
这一日,天气晴好,蓝天白云。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泛黄的叶,在心里为那白白流逝的岁月开了一个小小的哀悼会。顺便恨恨的念了几句“振作、加油”。
莫菲想起从前的自己很喜欢席慕容,那是十**温暖的年岁。她认真的读席慕容的每一本书,每一句诗。年少时曾以为自己所爱的是书中文字。现在想来,不过是文字间丝丝缕缕的温暖和淡定。写这种文字的女子有着画卷里的美好,这是莫菲所没有的气质,她唯有把书紧紧捂在胸口,极力汲取着从纸张中渗透出的美好气息。
恍若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光,初夏的午后,初秋的下午,阳光温暖却不炽热,风柔和而不凛冽。如果有雨,雨里也夹杂着微甜气息,它细细的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墙缝里、树叶上、花蕊中、晾台的白裙子、行人的花布伞、荡秋千孩子脸上的笑、恋人紧扣的十指。俯首是温暖的大地,仰头是澄明的天空,缓步落一身清凉,奔跑沾一衣芬芳。
她曾想,长大以后就要做和席慕容一般的女子。
她现在长大了,她长成了莫菲。
她也会写隽美的文字,可笔尖即涩又凉。
莫菲困惑不已,她喝热的茶,吃加热的糕饼,用很烫的水洗澡。她把笔和纸掖在被窝里,暖热了再拿出来写字。可是不行,怎样做都不行。在写一篇文章开头的时候,她故意跑到正对阳光的晒台,故意放声音温暖甜美的CD,可是不行,怎样努力都不行。她有意不管文章内容是什么,都要拿一支粗的笔在第一行重重的写
“暖阳……”
“温暖的……”
“午后阳光灿烂……”
她也常以这样的方式开头。“这是初夏的午后,阳光温暖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微笑,内心莫名的幸福感仿若是为了配合这温暖气息而存在……”然后……然后没有了。
莫菲想,有生之年,一定要去问问席慕容“你那里的阳光,是不是真的很好?”
第二节幸福指数
莫菲的朋友余青青不幸福。
“不幸福”这三个字是余青青自己告诉她的。
余青青其人,比莫菲年长2岁,因与莫菲同一所大学而相识,今年年初结婚,为人散漫,凡事得过且过,屡次受到爱情创伤后,性情大变。当然这个“变”,不是语言所能描述出的,但体会嘛,我想大抵成年男女多少都是知晓的。莫菲固年幼,但因对人生颇有些小见解很是让余青青佩服,只是结婚后,在男女之事方面余青青端起了大姐的架子,除此之外,一切如常吧!
一日,余青青与老公姜佐一同来拜访莫菲。在谈完了所有可谈之话后,做为主人的莫菲主动承担起找寻话题的任务,结果她找到了“幸福指数”这个词。莫菲说自己的幸福指数为60%,余青青与姜佐非常好奇的追问,她是如何测量出这数字来。莫菲心想“这数字哪有什么实在的意义呵,只不过心有所感脱口而出罢了。”但既然已经谈到了这份上,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在本就玄而又玄的数字上,添一份玄而又玄的解释。沉思数秒之后,莫菲极其认真的说“一日二十四时,睡觉打盹神游八小时,吃饭工作谈话逛街上厕所十六小时,高兴两小时,不高兴两小时,不知道高兴不高兴八小时……算下来,大概60%吧。
莫菲的这段论证是漏洞百出的,但是又有谁会介意呢,幸福这件事,根本没有细细推敲的必要。所以幸福指数这个标准,自然也就属于无聊之人无聊之时的无聊谈资。一口气要用三个无聊来说明的事物有谁会当真?所以当即姜佐就总结到“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件事到这里算告了一个段落。
又过几日,余青青却专程来访。莫菲开门只见一张写满不快的胖脸。余青青其人,直率爽朗。她开门见山的提到了幸福指数问题。余青青说她那日回家后,就这个指数问题颇非了些心思。莫菲笑“你的神经那么大条,怎么开始关心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余青青不屑“你懂什么,结婚就知道了。”
原来那一日两人回家后,无聊中又谈起此事。姜佐先开的头,本意是感慨莫菲胡说八道的能力,但这一感慨却惹出了祸端,余青青一时兴起追问姜佐“那你的幸福指数是多少?”姜佐答“70%吧”他说这话时,眼睛看着电视,语气散漫的让人生气。但下意识的还是报了个比余青青要高的数字,可见“比”实在是人的天性。
接下来,余青青希望姜佐反问自己“你呢?”如果这样,她也会随口答个数字吧。50%、60%、70%……更低或更高,然后大家开开玩笑,这件事也算彻底落下帷幕。可惜姜佐却没让事情往余青青预计的轨道上发展。他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完全忽略了余青青的热情洋溢,大部分时候,女人需要的并非答案,而是男人对待问题的态度。对他们而言,态度比事件的本身更严重,态度的好坏自然直接与爱或者不爱相联系。
可惜这个道理,姜佐显然不懂。他并未察觉余青青由晴转阴,由阴入黑的神色,他很专心的看电视,看到好笑的地方还一再的招呼余青青和她一起笑。直到广告进入……感谢现今电视广告的泛滥,正是他们频繁的露脸,才让人们有了上厕所的时间,倒杯开水的时间,伸伸胳膊抖抖腿的时间……也让姜佐在台风来袭之间有了一点逃生的余地。广告的好处,实在太过隐秘,寻常人难以察觉,以致于这些年一直无端的背上许多骂名。这叫什么?“无妄之灾!”把这个词也同时送给姜佐吧!
姜佐察觉到屋里气场不对,心里隐约不安。“噢,你要看哪个台?”他把遥控器递到余青青面前。
余青青没有接,驴唇不对马嘴的谈话方向……
“刚才那电视,挺好玩的”
姜佐也算深谙夫妻相处之道,懂得在“有问题”的第一时间首先检讨自己的“错误”回避争吵。
“别生气了,我光顾着自己高兴了,来,你看你看……”
他小心翼翼的把遥控器放到余青青的腿上,余青青不吭声,恨恨的看着姜佐。
姜佐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我去上会儿网。”
他的战术运用的还算正确,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熟记于心,可惜大方向的错误却是无论什么精良计策也无法弥补的。西边着火,救火车开到东边,有效果才奇怪。
于是,在姜佐转身的刹那,他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无辜的遥控器被重重的拍在同样无辜的茶几上,更无辜的是姜佐的心脏,在那声响后狠狠抽搐。
“又怎么了?”
“没事”余青青说。
“没事你发那么大火干吗?”
“谁发火了?”余青青的脑海里盘旋着从她三岁到现在所经历的种种不幸,这些不幸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经典。包括五年级数学成绩不好被爸妈痛扁,高一谈恋爱被叫办公室训斥,上班后同办公室的刘姐总看她不顺眼,于她的百般刁难,心爱的初恋情人另寻他欢,自己竟然要靠相亲结婚……诸如此类,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生气,越生气越绝望,仿佛白活了这许多年。
如果是拍武侠片,此时的余青青要么口吐鲜血,要么头顶几缕白烟。她只觉得心里又烫又冰,痛苦的发狂。
姜佐的心里只是反复盘旋着3个字“发神经”,继而又精简为两个字“完了”,背景自然是一片纯黑的幕布。
他复又坐下,抽了几张面巾纸给余青青,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剧情需要女人在此时流泪。虽然余青青的表演总是脱离剧情,但“拿面纸”也算是讨好的动作,怎可省略!
“怎么了吗?”他的声音带着奴才讨好主子的腻歪。
递纸巾的手被推开,她显然越发的生气。
姜佐迅速在心中把刚才一小时以内发生的事翻检一遍,无果。扩大搜索范围到2小时前,无果,再前面……姜佐想,吃饭时也好好的,去莫菲家时也好好的啊!
“发神经”,他越发肯定了心中早有的答案,只是脸上依旧一副忏悔之色。
“好了,别生气了”他怏怏的说,言语还是很妥帖的,可惜正如之前所说,余青青所在乎的不过“态度”罢了。这当间,她的眼泪真就流了下来,虽然不过浅浅的一行。但水渍留在脸上总归不舒服。她突然意识到刚擦得睡眠面膜被冲掉了许多,心里有些焦急,面膜价格不菲,对她而言也算是件奢侈品,今夜只怕白白浪费了。心里惦念着此事,更觉姜佐是可恨的,他的眉毛和眼睛,他随手扔的脏袜子和对单位女同事油腔滑调的样子都是可恨的。更可恨的是这样好的她和那样不好的他被无端捆在一起。想来想去,恨的牙齿都有些发痒。
她站起来撂下一句:“一会再说吧!”
这句话无异于特赦令,姜佐突觉神清气爽。差点就要抑制不住的露出笑容。他勉力维持着脸上凝重的表情,默不作声的目送余青青走进浴室。电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看了。他打开电脑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一会再说?没有一会了,一会就该睡觉了,一会她折腾完脸出来也就恢复正常了。”一会儿?他不会给机会让她继续,“先玩会游戏”姜佐想,等再晚一点,她若想重提,我就看看工作,她若催我,我也有借口,等她困极了,最好睡着了,我再睡。姜佐觉得心情异常的好,如果此时,余青青问他幸福指数,他定会说“100%”
可是余青青呢,她从浴室出来以后直接进了书房,姜佐在游戏激烈战斗的间隙恍惚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紧绷着神经听着脚步声消失在书房中,大大的松了口气。余青青坐在书桌前,从一堆《女人》《悦己》之类的杂志堆里翻出一个空笔记本。她想算算自己的幸福指数。她细细回想着莫菲的计算方式。余青青不是不知道“幸福指数”一事有相当多不靠谱的成分,但是姜佐的反应在她看来却更加不靠谱,两相抵消,“幸福指数”反倒成了可完全信赖的事。
就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责怪余青青的幼稚吗?自是不能,因为我们对事物的认识,大抵和她相同,我们偏好不太“坏”的人,我们崇拜更加“拟人”的神仙,我们信任仿佛“正确”的真理,我们用一个更坏的结果抵消已犯下的不很坏的错误,我们想象一条仿佛有光的道路来掩盖脚下满布荆棘的小道。于是她想,总归还是有些道理的。她在第一页的开头用红笔写下“幸福指数”四个字,然后一点一点的把他描粗
幸福指数
描完后她停了很久,她发现自己什么也写不出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可笑的人”。
如果,幸福可以列出公式计量,这世上怎还会有那么多不知所措的人,怎么还会有这样一个不知所措的自己存在。可终归要有个结论吧。余青青的笔一下一下的划过“幸福指数”四个大字,每一下,都达到了力透纸背的程度。莫菲是60%,姜佐是70%,即便这数字本身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但他还是能表示出一个人的内心是趋于积极的、阳光的、微笑的……还是趋于消极的、灰暗的、哭泣的……她想余青青勉强是幸福的,而姜佐是真幸福的吧。他那样轻描淡写的报出了70%这样高的数字。可他却不会问我,想到这里,余青青心中又有些小嫉恨冒出来。诸如,我关心他,他却不理解我;我处处在意他的感受,他却从来不曾问过我一句高兴或不高兴……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没结没尾了。余青青无边无际的想着,直到姜佐走进来。
“干啥呢,睡了”
“你先睡”她硬硬的回绝。
“明天不上班?”他的眼睛里还闪烁着电脑屏幕上的光点。
“忙着呢”
“那你快点,我先上床了。”
然后,他就真的离开睡觉去了,屋里独剩一个气急败坏,却找不到宣泄口的女人。“连多哄我一句都不肯,冷酷、自私”。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这是一个较低的层次,再上升则为“我当初干嘛要嫁给他?”第三层是这样的“我没嫁之前怎样怎样,他对我又怎么怎么好,现在,我对他多么多么好,他却变了”最后一层最严重“离婚,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余青青的心理在失落和恨意中浮沉。
当然这样的折磨在她一生中不晓得有多少次,在其他女子的生活中也未见得会少她多少次。女人本就是天生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若从的角度来讲,女人属于!?,;“”――、等等,而男人只用。和……就足够了。其实一个句号足以说明所有的问题,省略号是女人强加的。因为她们认为,那个肯定句的背后别有深意。
想到“离婚”,余青青又气馁不少,她和姜佐结婚不过短短一年,离七年之痒还远得很,虽然争吵但并不厌倦对方,虽然气恼也远没到心冷的地步。即使偶有小的恨,但绝不是彻底的失望。
“离婚?”余青青想“哎……”
心里这一番折腾,人也平静了许多。虽然感觉依然有点难受,但今天确实太晚了,睡吧!
一夜无梦。
第二日的余青青和姜佐回复了正常,当然这是姜佐单方面的想法,他不知道在余青青的心中已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影横亘在那里。“幸福指数”,在睡着前,余青青给自己打了个分“10%”这数字是姜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10%”象一块石头压在余青青的心头,“10%”夺去了她的笑容和阳光”,“10%”让她所做的一切意义尽失,“10%”余青青觉得婚姻真是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惨之事……“10%”也让她专程来拜访莫菲。
莫菲想“无端惹出祸事来,这该如何才好?”
莫菲想“这该如何解释?”
有谁会傻到去解释一个玩笑的含义
莫菲想“余青青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莫菲想“她的伤只怕早已受了,而我,无端做了一个导火索”
该如何安慰她?又有谁懂得安慰被玩笑伤害的人。
余青青看莫菲的眼神很认真,把不快乐的原因归结到最细小最荒谬的点上,于当事人有莫大的好处。此刻,她坚定不移的相信此事的起因在莫菲,莫菲自然也有义务给她一个结果。
莫菲大汗“我要去问问席慕容。”
有关莫菲的席慕容情结,余青青是了解的,她说“那……好吧,希望来得及。”
莫菲说“何必呢?”她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信口雌黄了”
莫菲说“一切都没有意义,100%或0都没有意义。幸福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可寻。”她心里想“余青青最近大概不太好吧,因为她开始计算幸福。没钱的人习惯不停的数钱,精确到一角两角。有钱的人却很少关心口袋里的钱数,因为拥有太多所以不在乎。”
莫菲又说了许多貌似中肯其实也毫无意义的话给余青青听。莫菲不了解幸福,也不了解婚姻。但身为女子,她却了解旁的女子,结婚或没有结婚的,女人的天性不会改变。她猜度着余青青所介意的并非“10%”或“70%”而是姜佐没有对这数字给她宣泄的口,于是,莫菲很努力的引导她发泄,她沉默时配合着叹息,愤慨时详装着生气,火焰太旺赶紧泼点水降温,在她几欲落泪时递上纸巾,期间还要屡次拉过她的手……结果和想象的一样好。幸福指数“10%”的余青青和幸福指数“70%”的姜佐笑的一样大声。
第三节未婚的莫菲属于弱势群体
余青青笑着出门,莫菲笑着目送,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哎……”,莫菲在心里叹气。
莫菲没有结婚,但有许多和余青青一样已婚的女性朋友,
结了婚的女人在一起大抵会互相夸耀,即使明着贬损,暗里也是夸奖的。就和上学考试排名次一样,没人想落到后面,哪怕倒数第几名呢,也要找功课之外的东西,弄出动静来弥补缺憾。当然,前提条件是这是同一个水平线的比拼,高中部考倒数第一的学生决计不会去羡慕初中部的尖子生,如果有个孩子天生残疾,年年考第一,也不会招致多少嫉妒,反倒会惹来许多同情,下课大家聚在一起都是这样说“xx真可怜,幸好学习好……”。“幸好”二字道尽其中甘苦。没结婚的大龄女青年莫菲就是那个身残志坚的孩子。
虽然也谈着恋爱,可这年月连盖钢印的结婚证都靠不住,恋爱能当真吗?所以莫菲理所应当的被划入弱势群体之列,人无端端就先矮了三分。结婚的女人尤其富有同情心,常常替莫菲忧虑不已,看莫菲的眼神好像看路旁哼哼唧唧被抛弃的小狗。这样的眼神让莫菲很不舒服,让她们很舒服。
身边有个弱者做垫脚石,再多的苦也受得住。莫菲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别人的底线。这个“别人”自然包括余青青在内。莫菲和她们不在一个阶层,排名次时莫菲不会与他们竞争。所以余青青常常毫不避讳的对莫菲讲婚姻的难过之处,她不知道,莫菲在听这些时心里很难过。对婚姻也愈发充满了戒备,这种戒备不是余青青倾诉完后一句“莫菲,快点结婚吧,婚姻可是女人的头等大事……云云”所能抵消的。
莫菲笑吟吟回复“我会结的,但不是现在”
若再追问具体哪时。莫菲便说“秘密,你准备好红包便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抵挡了所有进攻。余青青自然是不甘心的,她本就是个热情洋溢的女人,但莫菲根本没给她接下话茬的机会,再纠缠下去,岂不显得自己多事。
换个话题吧!
如何保持畅通的谈话呢?在没有其他谈资的情况下,拿自己说事总归是没什么过错的。于是余青青复又开始谈论自己的烦恼,她很随意的靠在莫菲才换不久的淡绿色沙发上,一手扯过一只红色抱枕揽在怀里。一手去拿茶几上的桔子吃。莫菲看她剥皮剥的艰难,又怕那汁水溅到布上。就赶紧把桔子拿过来剥好了递给他,她咧咧嘴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塞到嘴里。当然了,全程该说的话一句都没少说。
为什么不说些让人高兴的事呢?莫菲狠狠的把橘子皮捏在手里,指甲掐入其中,黄色的汁水顺着指甲缝隙蜿蜒前行。
为什么不能说些让人高兴的事呢?莫菲矛盾的理解余青青的好心,她的真情及对自己的信任,可她这样絮絮叨叨,把生活细化到极致,粗暴的把原本不相干的自己牵涉进去体味其中的不满,厌烦,落寞以及种种……。
设想一下用法拉利配衣服的富翁会不会去和一个开着奥拓买菜的人炫耀呢?如果他那样做了,只能说明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他的跑车、衣服、裤子、连袜子都是借的。他自己其实连奥拓都开不起。
第二:他变态、爱好收集他人的不幸来满足自己。
第三:那个开奥拓的抢了他老婆。
所以,心理健康的富翁只会对另一个富翁说:“这新车不错。”
“嗯、新款,看着蛮好就买了”
“你好像也换了,前几天那辆呢?”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换,开的好好的”
“咋,刮了?”(人家不说撞坏了或碰坏了,因为一般车也碰不过他们,碰上了倒霉的也是对方)
“唉!”(注意,开始诉苦了,低调)“我老婆参加了个什么社团,里面的女人都开xx,……”(后面省略1000至10000字左右,男人八卦起来也不是一般的。)这段话的大致意思就是在批判多事的“老女人”,顺带含蓄的夸奖下某个颇有姿色的女子,最后互相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接下来到重点了!)“所以第二天就去陪她看车,现在这车就是顺便看回来的,反正都是换,省的以后麻烦吧!”(重点是“顺便”两个字,颇有些平日胡同里大妈说“我顺便买两颗白菜的架势”)不着痕迹中就把对方压了下去。“小样,你不行,换车还要看什么新款,性能。你看我,顺便!”
余青青是心理健康的女性。
余青青是用法拉利配衣服的富翁,所以遇到开奥拓的余青青便开始哭诉。“啊,没办法了,已经混到这地步了,不买人家就瞧不起你。面子问题,愁死人啊,你看这车好?唉!门面货……”她以为她这样做对莫菲是大大的怜悯,她以为莫菲会因为她的不快乐而获得快乐。
会吗?
奥拓对法拉利说:“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说的那么惨,我心里难受,要不咱俩换换,让我也替你吃吃苦”
换吗?
莫菲后悔自己又把话题引到这个方向,还不如让她问问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再“分析分析身边的几个男同学、男同事和自己的男朋友”来的畅快。她又想起了席慕容,席慕容并非她崇拜的作家,只是她想念着她,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女子,温暖而明亮。
她的爱情是哪个模样呢?
她的婚姻是那般滋味呢?
她是否结婚前也有我的纠结,婚后如余青青一般的烦恼?
莫菲想:“席慕容,真好。有一个遥远的女子供自己幻想、对比、倾诉真好。